忽然,被子讓人扯了下,光透了進來,她睜著眼睛,聽陳述白道:“想吃什麼?”
她眨了下眼睛,很委屈:“什麼都可以嗎?”
陳述白笑了:“讓我做都可以。”
她深吸了口氣:“那我想吃泡麵。”
陳述白:“……”
“還要油炸的那種……”
陳述白覺得夏暄和是在安慰他……
夏暄和隻有三十分鐘的平靜時間,陳述白真的跑出去給她搞來了一碗泡麵,如果不是她傷病在身,可憐兮兮地提這卑微的要求,陳述白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此時,夏暄和捧著這碗泡麵,眼淚又想掉下來了,先喝了口**辣的濃湯,麵條的香氣撲鼻,她用叉子攪了攪卷麵,吹了兩口熱氣就送進嘴裡。
“嗯~好好吃啊!”
陳述白有些無語,給她倒了杯熱水,還放了枸杞和菊花降火。
轉身就見夏暄和吸溜溜地停不下來,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好像開心真的跟物質沒有關係,僅僅是得到了她一直不被允許吃的東西。
吃完泡麵後,夏暄和滿意地擦了擦嘴,剛要抬手接過陳述白的水,手臂的劇痛就頃刻鼓了起來。
陳述白看了眼時間,“靠床頭躺下,我給你拿冰袋。”
夏暄和看著陳述白抽出冰箱裡的冰袋,在她肩上實實在在地包圍了一圈,跟作法似的,問了句:“我是不是臉色很白?”
陳述白愣了愣,旋即道:“你本來就白。”
她右手戳了戳他的臉:“你彆緊張啊。”
陳述白對上她的視線,女孩勉強笑了下:“我又不是要去生孩子。”
聽到這話,他突然就變臉了:“生孩子也痛不上三天三夜啊!這什麼封閉針,是打了之後把人封閉三天吧,把所有痛集中三天排放,等三天後人都痛麻木了不就沒感覺了,就沒點彆的藥能打了,感冒藥吃了好歹讓你昏睡過去,這針打了睡不著吃不下的,還要痛得死去活來,簡直喪心病狂!”
夏暄和聽他在那裡說,突然笑出聲了。
陳述白臉色確實很白,憋著一肚子難受無處發泄。
她歪了下頭:“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想跟你說話了。”
陳述白噎住了話頭,輕咳了聲,又給她擺冰袋的陣法,“抱歉……”
說得還有些委屈了。
“因為我家也有一位像你這樣的老太太,習慣了就好。”
陳述白動作一頓,掀起眉眼看她:“老太太?”
看他眼裡似乎要攪起風雲,夏暄和忙道:“不是說你是老太太,是說你的脾氣跟老太太一樣!”
好麼,越描越黑,陳述白氣得在那裡啟動自我修複程序。
“我……我是說,彆人不知道你好,我知道就行……”
她嘀咕地說了兩句,陳述白臉色就像急風驟雨被神明吹散,明朗了起來,給她掖了掖額頭的劉海:“夏暄和的好,所有人都知道。”
她笑了聲,用右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輕聲道:“上來。”
陳述白動作微頓:“不是說衣服不乾淨,不讓上嗎?”
她歪了下頭:“那你脫了啊。”
陳述白蒼白的臉色頓時泛了抹若隱若現的紅,目光撇向一邊竟然還有些矜持。
夏暄和剛才一直在忍痛,現在頭皮都在發緊:“快點。”
陳述白問她:“隻脫外套可以嗎?”
“嗯。”
等她上了床,她就鑽進陳述白的懷裡,一時間暖意包裹,嗡聲道:“乾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陳述白喉結微微滑動:“小暄,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能控製的,我怕……我吃了你。”
夏暄和先是一怔,旋即把頭埋得更深,被子都掩住了:“你現在舍不得的。”
他輕輕笑了下,被子裡的肺腔在低鳴,隻是沒一會兒,陳述白就感覺到懷裡的人在發抖。
忙低頭把她撈了出來,垂眸一看,小朋友嘴唇都白了。
雙手捧著她的臉,啞著聲音道:“小暄……”
她右手抓著他的衣襟,幾乎要把它揉碎:“親我,快……”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