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間裡翻了半天,從角落找到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可轉頭看到幾乎滿滿當當的衣櫃,腦闊又疼了起來。
其他東西倒是不多,可收拾這麼多衣服鞋子包和配飾,讓她想想就頭痛。
就在她從衣櫃上方夠一個盒子時,“哐——”一聲,盒子四仰八叉摔在了地上。
而這會,陳柏軒帶著夜色回到家中,正踏上最後一層樓梯,卻聽到主臥傳來一聲脆響,她還沒有睡。
他下意識向緊閉的房間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眼裡難得有些猶豫和糾結。
猶豫了兩秒,還是放輕步子走下了樓梯,再回到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門口時,手中多了一杯牛奶。
“咚咚咚——”
他站在門口安靜地等著,麵色從容好像自己這會出現是理所當然。
許小米一打開門,就看到這麼一張一臉淡然的美人臉,等看到他手裡的牛奶,心裡就更驚訝了。
???
這是投桃報李嗎?
她指了指牛奶,斟酌著說:“我煮粥是自己也要喝,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要一個人出去旅遊嗎?”陳柏軒眼睛微眯,眸色深沉地看著房間內收拾了一半的衣物,悄悄加重了一個人三個字的音量。
“啊?”許小米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解釋道,“那個啊,是我在收拾東西準備這幾天搬出去。爸說了,這套房子離婚後留給你,協議已經擬好了,你彆擔心,簽完字就都解決了。”
都。解。決。了。
陳柏軒抿緊了淺色的唇,握著杯子的手指因用力泛起了白色,心裡的一團黑暗卻不受控製地彌漫開來。
她,為什麼還是想離婚?為什麼還是想離開自己?
見陳柏軒垂著眸子不說話,以為他是好意被拒絕了內心有些受傷,許小米眼裡搖曳著溫暖的光:“不管怎樣,謝謝你的牛奶,也謝謝你今天替我解圍,晚安。”
“晚安。”陳柏軒鬆開有些僵硬的手指,將牛奶送到她的手中。
那扇門一點點地關上,將房裡的暖光隔絕在了裡邊,不再流瀉出分毫。
他的眸色漸漸加深,半張臉浸在黑暗之中,透著有些駭人的執著。
而門後的許小米,對漸漸(改)變(型)態的陳柏軒一無所知,繼續頭疼地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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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許小米一下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懶噠噠地走到廚房,陳柏軒正挽著袖子,露出結實有力的胳膊,神色嚴謹,一板一眼地翻著鍋裡的煎蛋。
許小米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手機,這都八點半了他怎麼還在?
聽到她的腳步聲,陳柏軒轉過身,露出那張俊美出塵的臉:“你醒了?我做了早飯,一起吃一些吧。”
這溏心蛋煎得頗為美貌,黃澄澄的蛋黃半凝在中間,乳白色的蛋白邊被煎得有些焦脆,光看這外形能打個9分。
許小米咬了一口,有點鹹,她偷偷喝了口粥均勻一下味道,問道:“你今天不上班嗎?”
陳柏軒正戳著蛋,聞言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遇到一些麻煩,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他的耳朵尖泛起了紅,看起來是真的很不好意思提出來,也難為他用做早飯這麼彆捏的方式來起這個頭。
“有什麼事情你說。”許小米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這些年是許家對不住你,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儘管提。”
這段婚姻本來就不該存在,強行延續到了這會,她也隻能儘量多補償他一些。
然而,陳柏軒聽了,並沒有覺得自己被補償到,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盤子裡那個蛋。
被戳了個口子,風一吹,涼颼颼。
他將筷子擱在盤子上,揉了揉眉心,作出一副疲憊的樣子:“下午有一批客戶要來,我騰不出身,可以麻煩你協助一下尼諾嗎?”
“我???”
許小米一臉懵,在他眼裡,自己這麼個高中肄業能幫上什麼忙?
是的,肄業。
前幾天她才發現,自己連高中畢業證書都沒有!
“這個,你知道我沒有相關工作經驗,可能幫不上忙,而且我連大學都沒……”許小米委婉地提醒道。
陳柏軒垂眸看著漸漸凝固的蛋黃,眼底是讓人察覺不到的勢在必得:“你的法語請外教學了好些日子,尼諾也稱讚你的水平足夠與他交流。小米,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客戶比原定提前了一天過來,我實在是來不及找可以信任的翻譯。”
想到陳柏軒不過是個小經理,要是這件事搞砸了估計更是升職無望,許小米隻好點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在今天更新了!快誇我!!!!!!
還沒掉馬,綠霸就開始漸漸花光追老婆的技能,替他愁了起來。
小米:呸,大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