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米。”
猜到他應該是關心豆豆情況,許小米趕緊說道:“豆豆恢複的很好,已經不要緊了,你放心。不過,我應該發條短信告訴你她的情況,抱歉。”
可沒想到,說完,便聽到電話那頭一聲輕笑,陳柏軒的聲音輕而緩,卻好似敲擊在她的心頭。
“讓我放不下心的,隻有你。”
“我會好好照顧豆豆的,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周五,周五你可以來看她,一起吃個晚飯。”
也許是因為看了他的資料,哪怕被他質疑照顧孩子的能力,許小米也覺得氣不起來,甚至,在明白豆豆對陳柏軒而言很可能是唯一的親人之後,對於無法將撫養權給他,她心裡覺得很是愧疚,這會提出讓他來吃晚飯,也是希望讓他們父女多點相處的時間。
“你會把豆豆照顧的很好,我不擔心,我隻是——牽掛著你。”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震蕩,言語之中的溫柔似乎要融化在月色裡,許小米耳朵紅了紅,想到那份沒來得及看完的資料,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沒彆的事的話,晚安。”
聽她彆扭地結巴了起來,陳柏軒坐在機場的等候區看著窗外的夜色,眯起的眼眸像極了饜足的大貓。
他輕聲說道:“我很想你,小米……”
話還沒說完,許下米就聽到了那頭一個充滿了沙雕氣息的嗓音:“老陳,跟誰打電話呢,走了走了該上飛機了!你說說看,這事帶著我去有什麼用,我看你是在公報……”
“閉嘴。”
在許小米看不到的那頭,陳柏軒黑著臉盯著拍著他肩膀的劉能,滿臉都是殺氣。
一旁的宋秘書在心裡為劉總點了排蠟燭,一看陳經理罕見地溫柔表情,就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去打擾啊!
擾人戀愛,天打雷劈!
聽聲音,許小米立刻想到了陳柏軒公司的劉總,陳柏軒剛剛……有點凶,難道不怕老板給他穿小鞋嗎?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不由好奇地問道:“旁邊的是你們劉總?你在哪裡?”
“我在機場,要出國考察幾天,那裡信號不好。所以——”他頓了頓,“在在離開之前,我想告訴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該登機了,你快點去!”許小米答非所問,催著他趕緊掛電話。
她的意思明明是讓陳柏軒帶豆豆一起吃飯,這人,這人……
察覺到她的羞惱,陳柏軒輕聲說道:“晚安,我的小米。”
那句晚安在許小米腦子裡饒了半天,哪怕在被窩裡也擾得她不得安寧,氣得她將枕頭錘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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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天,許小米擔心囡囡這個小姑娘,往jingcha局跑了好幾趟。
在第三天,終於傳來了好消息,終於聯係上她的家人了!
根據那天帶隊的隊長所說,原來是囡囡的母親去世不久,一家人沉湎於悲傷,又有許多事要處理,就有些顧不上這個小姑娘。幾天前,照顧囡囡的保姆出門弄丟了孩子,怕主家責怪便瞞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偷偷私下尋找,差點釀成大禍。
等jingcha根據各種線索聯係上這家人,他們才發現孩子丟了,孩子的奶奶當場眼淚就掉了下來。
要是自家孫女被帶去偏遠的地方轉手幾次,要找回來就難了,還好這次有驚無險。
聽隊長說這家人還想上門感謝她,許小米趕緊笑著推拒了,這幾天辛苦帶著囡囡,又到處找線索聯係她家人的是這些jingcha們,她不過是起了一點小小的作用。
明明是個好消息,許小米心裡卻總有些不安。
窗外的雨聲嘩嘩作響,夏天尾巴上的暴雨讓天空染上了暗色,電閃雷鳴也帶不走空氣中的濕意和悶熱。
雨水成串地從空中墜下,觸及地麵之時摔得粉碎。
一個噩耗就像這場暴雨,猝不及防地向她襲來。
“您好,是許小米許女士嗎?這裡是林市第一人民醫院,您的父親許有財因突發腦溢血被緊急送到我院,現在正在緊急搶救中,請您儘快來我院辦理相關手續。”
窗外的雨滴飄到許小米的臉上,仿佛擁有者刺骨的寒意,讓許小米的胸口都變得冰冷。
腦溢血,搶救。
怎麼會,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明明原主記憶裡,許爸爸一直到跳樓前都好好的。
“好……我馬上到,馬上就到,馬上……”許小米的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像抓著最後一絲稻草,她小聲地問道:“醫生,我爸,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凝重:“情況不容樂觀,具體要等手術結果出來。”
“好,謝謝,謝謝。”
見她臉色突然變得無比蒼白,張嬸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彆慌,來喝口熱茶。”
許小米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我爸的高血壓這幾年是不是變重了?”
張嬸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小米你先彆急,許老板的身體最近沒什麼問題。你剛跟姑爺結婚那會,許老板的高血壓確實很嚴重,從婚禮之後他就沒沾過煙酒,家裡的飯菜也一向做的清淡,這兩年應該好了不少呀。”
她還記得當初許老板身體不適,去醫院體檢之完後,就戒了伴隨他半輩子的煙酒,他說許小姐讓他放心不下,必須得保重身體,多看顧她幾年。
許小米深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睛對張嬸說道:“張嬸,我爸,我爸出事了,我要去林市,可能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豆豆周末回來就勞煩你了。”
說完,便匆匆跑上樓梯,著急地去房間收拾行李,除了衣物,該帶的證件都得拿上,她的餘光掃到書桌上的那份文件,紙張被風吹動著,隱約能看到什麼股權。
不過是掃了一眼,她就將它拋到腦後,繼續急切地收拾起來。
不到十分鐘,張嬸就看著她提著個行李箱,急匆匆地向外頭走去。
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姑娘才二十來歲,這時候卻變得無比成熟,她擦了擦眼淚,啞著嗓子說道:“張嬸,我去接爸回來。”
張嬸擔憂地看著她,明白這會任何安慰都沒有作用,也隻能說道:“許老板吉人自有天相,小米你放心的去,我會照顧好豆豆。”
作者有話要說:清明我竟然給自己放了個假,我懺悔,嚶,嚶嚶嚶!請小可愛們原諒我,你們看這章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