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軒眯了眯眼睛,問道:“天虹公司的張臨張副總?”
張臨苦著臉說:“擔不起擔不起,不過是虛名。今天這事肯定是我們家不爭氣的惹出來的,賠償什麼的也該我們做父母的的承擔,不如陳先生留個聯係方式,我們找個時間好好商量,結果一定讓你們滿意。”
他哪能看不出來,這位大佬是動了氣了。
“不必了,道歉也應該讓該道歉的人來。”陳柏軒語氣溫和,言語中確是寸步不讓。
理智告訴他,張臨多半知道他的身份,如果要將小米瞞得一絲不透,他現在就應該帶著小米離開不再與他們糾纏。
可是,到底還是不想讓她受一絲一毫委屈。
“應該的,應該的,莉莉,過來給陳總夫人道歉。”
周莉不情不願地說道:“老公,你怎麼讓我給他們道歉?”
“莉莉!陳先生,她是太擔心孩子了,抱歉抱歉,我和她好好說說。”
張臨的態度堪稱畢恭畢敬,前後的反差讓許小米心裡不由生出了疑惑。而周莉之前的論調到底讓她有些不安,而張夫人口中什麼許爸爸做的虧心事,與礦區那些鬨事的人一個論調,讓她不由擔心起躲在後麵搞事的人是不是又打算有新的動作。
許小米擺了擺手,回答道:“道歉就不必了,不知道張夫人從哪裡聽來那些對家父的汙蔑,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你家那些事還要人說嗎?許小米,你彆以為……”
“周莉!”
張臨幾乎氣到吐血,麵上的怒色已經遮掩不住,狠狠掐了一把周莉的胳膊才讓她閉上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老婆這樣沒眼色。
周莉怕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說道:“對不起,這些都是謠言,許小米你不會當真的吧?”
“希望張夫人以後被人傳謠言,也不會當真。”
說完,許小米不願意再和他們浪費時間,周莉不說,她也能找人去查。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給豆豆收拾好書包,再到醫院做個檢查。
小豆豆的東西不多,恰恰塞滿她的那個圓滾滾的瓢蟲書包,許小米本想替她提著,小崽崽抓著書包帶子,示意想要自己背著。
張臨畢恭畢敬地將他們送到了辦公室門口,甚至殷勤地跟著去醫院,被許小米一口回絕。
這件事算告一段落,隻是張臨不正常的態度還是讓許小米心裡覺得怪怪的,甚至對身邊的陳柏軒產生了一絲懷疑。
如果陳柏軒真的隻是個普通職員,張臨作為合作公司的副總,有必要這幅姿態嗎?
想來想去,許小米還是覺得自己和陳柏軒也算在談戀愛,戀人之間不應該有無端的猜忌,也許是陳柏軒和劉總關係好,虎皮舞得順溜呢?
小朋友的學業負擔還不重,至少瓢蟲書包是輕的。許小米拗不過她,將小書包給她背上。
剛想離開,抽屜裡一樣東西落在了地上,
許小米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出入證。
出入證上是紮著兩個小揪揪的豆豆,噘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白白嫩嫩很是可愛。
豆豆的大名居然叫薏仁,她是小米,豆豆是薏仁,許爸爸大概真的是穀物愛好者。
要是豆豆隨陳柏軒姓,就該叫陳薏仁了,都很好聽呢。
陳薏仁,陳柏軒。
想著想著許小米嘴角揚起的笑在漸漸壓了下去,一陣寒意籠上了她的心尖。
過了好一會,陳柏軒見她仍然呆呆地看著這張小卡片,問道:“怎麼了?”
許小米愣了愣,若無其事一般答道:“突然想起來帶豆豆出去要寫個出入證明,得家長簽字,陳柏軒你來簽吧。”
“好。”
“簽工整些!”
當初的離婚協議上,陳柏軒的名字寫得龍飛鳳舞,許小米根本沒看清他的名字是什麼bo,什麼xuan。此時此刻,她心裡有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可怕猜想,讓她恨不得立刻能求證。
“嗯。”
雖然不明所以,陳柏軒還是乖巧地填好了出入證明,在家長簽字處工工整整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柏軒。
看著熟悉的三個字,許小米手一抖,卡片落在了地上,而她再也沒心思顧及。
這三個字,和她曾看過一本霸總虐戀情深的男主角一模一樣,她一直以為讀起來是陳柏(bai)軒,因此從來沒有聯想到那本當時看得她一肚子氣恨不得男主當場炸成煙花的。
男主是個離異的白手起家的霸總,有個十二歲的女兒叫陳薏仁,文中描述孤僻邪惡的惡毒配角陳薏仁,將懷著孩子的女主從樓梯上殘忍推下。
裡沒有許爸爸,甚至沒有許小米,隻有配角們零零散散提起的男主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