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是蒼耳。”
“蒼耳?”
蘇佋溫柔的嗓音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林知安瞬間感覺沒那麼緊張了。
她感覺頭皮被清涼的什麼碰了一下,頭發鬆鬆拉開,眼前出現一顆邊緣帶點棕的橢圓形小刺球。
這個東西她以前也見過,但一直不知道叫這個名字。
“知安頭發好軟。”蘇佋輕輕笑了一聲,指尖從她頭頂往下順。
“軟嗎?”
“嗯。”
林知安側過頭看向鏡子,男人手指弓起的弧度清瘦優雅,嘴角勾著一絲瀲灩的弧度,垂著眼睫,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但她又不覺得被冒犯。
因為蘇佋的表情中並沒有帶一絲**。
更像是在安撫一隻小動物。
一隻乖巧的,溫順的,小動物。
“還有嗎?”林知安看不見鏡子裡的蒼耳,隻是覺得此刻的
安靜有幾分詭異,下意識摸向後腦勺。
可是她剛伸過去,手腕就被人扣住。
蘇佋從鏡子裡對她溫和的笑,“就好了。”
他冰涼的手鬆鬆托了一下她的下巴,狹長的眼闊又往下壓了幾分,嗓音帶著低磁的蠱惑,“彆亂動,蒼耳那麼小一顆,知安一動我就找不著了。”
“哦,好。”林知安順從地轉過身,兩隻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腿上。
她想起來周陽陽和她說的那些,“我朋友說她爸爸已經住進醫院了,謝謝你。”
“是嗎,有幫到你就好。”
林知安頓了頓,猶豫地啟唇,“她說那個醫生很厲害,你是怎麼和他認識的?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我家人曾經幫過他。”蘇佋把最後一顆挑出來,放在洗手台,“我工作有很多種,來這裡前我的重心在酒店方向。”
林知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來他之前生活很辛苦,需要做很多兼職才能養活自己。
她雖然沒有做過很多其他種類的工作,但是大學有一段時間她曾經接連一個月每天隻睡五個小時,白天上課,課間畫畫趕稿。
如果是體力勞動,應該會比她更辛苦。
林知安想起來明天周陽陽就會來接她,到時候家裡就隻剩下蘇佋一個人了。
她轉身回屋,從小盒子拿出二來張紅色的百元大鈔,背對蘇佋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走上前。
洗手台上被摘出來的蒼耳已經被蘇佋處理掉了,他剛洗完手,拿著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
“蘇佋……”
“嗯?”他側過頭。
林知安外套已經脫掉了,頭發不像平時一樣紮著而是垂在肩上,眼鏡摘掉之後兩丸水汪汪的眼眸顯得更懵懂無辜,半濕的白色短袖在她手臂內側勾勒出一個引人遐思的曲線。
“這個給你。”她握著那疊很顯眼的粉紅色往前送了幾公分。
空氣有幾秒的凝滯。
蘇佋一笑,慢條斯理地吐出幾個字。
“知安是要包.養我麼?”
林知安的臉騰地變紅。
她慌亂之中抬起頭,看到燈光猶如畫筆細細勾勒他眉骨線條,眼尾散開一絲勾人的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