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驚起半米高, 拍碎沙灘一地珍珠屑,雨珠迎潮而上,推開清冷冷白。
紐扣一粒一粒脫離束縛。
林知安像紙一樣繃直, 柔軟而僵硬蝴蝶骨撐開, 努力抓住蘇佋手。
“等、等一下……”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破碎話語在舌尖翻滾,最終隻吐出這幾個字。
她很害怕。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縱然林知安沒談過戀愛, 在信息如此發達年代, 該懂不該懂她都明白。
在打算“假結婚”第一天起, 她已經做好可能會發生點什麼準備。
而且蘇佋暴露自己陰暗麵時, 前前後後也做過許多明示暗示。
林知安不是不能接受和他做。
但這個情況發生在她即將離開前, 對她來說,過於猝不及防。
“怎麼了?安安還是不願意麼?”
蘇佋輕笑嗓音優雅溫柔,猶如惡鬼向人緩步走來時足間亂搖鈴鐺。
他膝蓋一屈, 輕而易舉就打開少女腿。
林知安抓在他睡衣上指尖猛地蜷起,睫毛胡亂顫抖, 澀聲解釋道:“喝了酒……頭暈, 想睡覺了。”
“出出汗, 做完這個就不頭暈了。”
男人蠱惑,冰涼指腹下移, 在腰際打著圈。
林知安咬唇將頭側開, 躲過他薄唇似有若無觸碰。
恰好, 少女雪白纖柔脖頸暴露在男人齒關下。
蘇佋低頭嗅了嗅, 亮出獠牙, 輕柔口允住跳動脈搏——
脆弱瘦小生命體一陣一陣發抖,單薄皮膚好像一用力就能咬碎。
可他舍不得。
蘇佋長睫半覆,認真凝視被自己吮紅印子, 眸光流轉,倏而變得冷冽,長指板正林知安臉,執拗地和她對視。
昏暗環境中,林知安竟然看清了他眼睛,好看似琉璃,隻是築起了堅冰,令人背後生寒。
但很快,堅冰在黑眸中央化開,像溫柔潮水升騰。
“安安選擇和我結婚時,有沒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他嘴上認真詢問,卻毫不顧忌地將整個身子壓在小姑娘身上,手背貼著床單,長指上下移動。
哢噠——
有什麼解開了。
林知安感覺底下有東西戳著她,手臂交疊成“X”型,試圖擋在胸前。
然而光看蘇佋表情,還以為他在做什麼聖潔事。
他帶著強勢控製欲,抓住她手分彆撐在兩側,語氣有些淡,“回答我,安安。”
房間裡窗戶緊閉,卻像起了颶風。
局勢一觸即發。
林知安被逼得滿臉通紅。
那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尋找一個避風港,現在回過頭細想——
即使不是他也可以。
和喜不喜歡沒有關係。
隻不過她再遲鈍也看出來今天蘇佋不正常。
有發瘋潛質。
如果為了穩住他必須得撒謊,那就隻有這樣了。
林知安緊張吞咽了下,軟聲說:“有、有。”
“真有嗎?”
“有。”
最後一聲堅定乾脆,林知安心虛之餘又浮上一絲愧疚。
有些事開頭錯,步步錯。
蘇佋是錯離譜。
可在她先前也有利用他心。
好在今晚之後,這個錯就可以戛然而止了。
“我想聽你說完整。”
林知安感覺耳垂被濡濕,一圈一圈打轉,男人低沉喘息放大了好幾倍。
上麵幾乎已經沒什麼遮擋,兩人肌膚相貼。
林知安弱弱握住他兩根手指,身子微顫,“什……什麼完整?”
蘇佋頭埋在她頸邊,頭發時不時紮到柔軟脖子。
“把安安喜歡我這句話連起來說一遍。”
林知安已經沒有餘力思考彆了,脫口而出道:“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蘇佋。”
甜言蜜語本該慰藉靈魂。
可在蘇佋聽到這句話時,眼底潮水卻驟然褪去,空寂一片。仰頭,定定注視著她,枯朽心臟停了一拍,又狂跳起來,像是漏了一個洞——
強烈,想要更溫暖東西填補。
他右手著迷地在林知安鑽石手鏈上打轉,突然,直直下移,將她最後一道防線用力扯下,腰身一沉——
林知安被冷風灌得猝不及防,“啊……蘇、蘇佋,你……”
蘇佋壓住她,將她控製得動憚不得,脊背弧線優雅弓起,像蓄勢待發凶獸,唇邊溢出沉沉笑,眸光陰鬱流轉。
“小騙子。”他說。
蘇佋頓了幾秒,舔了舔唇瀲灩靡麗,像是有些委屈,“我忍不住了,好疼,不信安安摸摸。”
說著就將林知安手往下帶,沿路摸到他胸膛肌肉紋理,有力而光滑。
林知安燙到一般想縮回,羞恥緊張淹沒了她。
她太陽穴一鼓一鼓跳,咬唇思索。
如果他們兩個人結局必定要以這種方式結束,那今晚這次就當她不好而彆和下藥道歉。
想到下藥她又默默歎息了一句。
這藥效來得也太慢了。
為什麼蘇佋到現在還能想著做這種事。
她吸吸鼻子,仰頭怯怯說,“那、那你輕一點。”
“我會。”
兩人急促交融呼吸聲淹沒在唇齒。
窗外海浪又卷起數米高,豔糜潮氣打進房裡,波紋撞上礁石一聲高過一聲。
在這令人羞赧浪潮中,男人銜著她小名。
“安安……”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