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手指幾乎嵌進他背部肌理中,似痛苦似歡愉地仰起脖子。
蘇佋紅著眼,抓住連續上移小腳往回奮力一拖,迫使她不看彆處,隻能看著自己。
那雙清潤眼染上欲.望,病態而詭譎,昏暗中有種攻擊性美。
在這件事上,蘇佋絕對算不上溫柔,甚至比貪婪惡鬼吞咽食物更為凶狠,可他每一下好像都碾過她靈魂,奇異不可描述。
沙灘被潮水洇濕許久,海浪聲卻依舊澎湃。
朦朧中,林知安感覺蘇佋開了燈,親了親她眼睛,抱她去洗手間。
他碰了下某個地方,林知安立即弓起來,像貓兒一樣眯著眼瞪他。
蘇佋像是被她警惕動作逗笑,低沉嗓溫柔極了,“彆緊張,我就是幫你看一下。”
他重新看過去,蹙眉有點懊惱,“有點腫了,明天買藥膏塗一塗。”
蘇佋清理完兩個人東西,房間重回昏暗。
林知安其實已經困得不行,但她不敢睡,因為她今天還有更重要事要做。聽著旁邊人均勻呼吸,她沒有直接坐起來。
“蘇、蘇佋?”
她小聲喊,嗓子還有些啞。
蘇佋沒應。
平時睡覺隻要一有動靜他就會醒過來,現在可能藥效發作,又做完“運動”,睡得格外沉。
林知安往床邊移了幾公分,腰際上手有預感似把她抓回來,嚴絲合縫地抱緊懷裡。
林知安一驚,頓時不敢亂動,僵著脖子回頭看。
蘇佋薄薄眼皮閉合,睫毛卷翹,麵容安靜饜足,並沒有醒。
林知安輕籲一口氣,狂跳心逐漸歸位,認真堅定掰開他一根一根手指,頭也不回離開他胸膛。
下地時,她小腿一軟,差點摔倒。
她咬牙錘了捶酸軟地方,拿起衣服看了眼手機——
淩晨一點十五分。
不算遲。
林知安迅速收拾好自己,躡手躡腳帶上門。
房間重回安靜,安靜得沒有生命存活。
在這幽暗不透光空氣中,長卷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
蘇佋看向空了一半枕頭,好看溫柔眼睛空蕩蕩,有些冷寂。
半晌,他把臉埋進去,綿長吸食殘留不多甜軟香氣,像是留戀著什麼,痛楚過後,黑眸中央卷起陰鬱戾氣。
*
酒店大廳在這個點還有人辦理入住,但像林知安這樣半夜出來著實不多,路過幾位應侍生時他們試圖和她搭話,但都被她避開了。
出了旋轉門,一股寒意襲來,林知安裹緊大衣,敲了敲一輛計程車車窗。
“去……去機場嗎?”
司機抬頭打量她一眼,“這麼晚去機場?可以是可以,不過會有點貴哦。”
“沒關係。”
車子駛進橙色路,路燈一盞跟一盞,在窗上映出影子。
特彆開心好像沒有。
但積壓心口大石頭卻終於挪開了。
林知安收回往外看目光,低頭摸了下大衣衣擺。
之前她剪開了口袋裡布料,把證件都塞進了夾層裡,結果她發現能裝還真不少。
而且不特地摸根本摸不出來。
“美女幾點飛機啊?”
司機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和藹。
“急話我開快點。”
“這麼大半夜去機場,你也不容易。”
林知安小聲答:“四點半。”
“那還好。”司機說著看了眼後視鏡,停頓幾秒後,語氣有點嚴肅,“小姑娘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嗎?”
林知安一下子沒轉過彎,直到看到她視線通過鏡子落在自己脖子上,才有點臉熱,囁喏道:“不是。”
她出來得急,也沒照鏡子。
做時候蘇佋一直亂親,有時候輕有時候重,疼是不怎麼疼,但看起來就不好看了。
她拉了拉大衣,把痕跡遮起來。
“那就好。”司機絮絮叨叨往下說,“我家裡也是一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年紀,我看你身上這樣,又一個人跑出來還以為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爽朗笑笑,“不過你們小年輕還是克製一點,年紀小還能作一作,年紀大了就會嘗到後果了。”
林知安聽這些話原本有些羞,後知後覺這是和蘇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渾身熱意驟然散去,打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安靜地看向外麵。
到機場後,林知安收到了米婭短信。
——明天落地後記得用我給你電話卡給我朋友發消息,你現在che了嗎?
她動了動手指,回:還沒。
——那趕緊去吧,祝你飛行順利,親愛。我擔心你睡過頭也給自己定了鬨鐘,現在困死了。
林知安笑了下。
——謝謝米婭。我到機場了,彆擔心,瑞士見。
——瑞士見。
航班窗口值機排隊人不少,林知安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給林帆打了微信語音。
可是那邊並沒有人接。
她皺了皺眉,在心裡默默換算時差。
這個點應該是英國下午,按理說林帆不應該在睡覺。
這幾天她看到林帆在朋友圈發了很多遊客照,最後一次出現時間是在一天前國內淩晨。
——帆帆在哪兒?我有話和你說。
林知安微信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複。
——我不方便接電話,姐姐有什麼事嗎?
林知安打了幾行字又刪掉,直接說:我很快就會來找你,你最近不要和蘇佋聯係了。
她想了想,補了句:切記。
那邊沉默許久,回了一個字:好。
機場燈光亮如白晝,林知安走到櫃台前,空乘組工作人員給她安排了值機,一切順利進行,她拿著護照往安檢走時,手腕被衣服上扣子勾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
鑽石手鏈一晃一晃發著光,那一縷血色猶如枯骨中開出花。
作者有話要說: 耶嘿~終於!
真的真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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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動感謝“餘右”投喂的營養液~抱住麼麼噠!(づ ̄ 3 ̄)づ
還有“瘮莘”的地雷~破費啦貼貼吧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