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急急忙忙起身,臉蛋通紅,垂著臉完全不敢看陸一鳴。
陸一鳴見他執拗地盯著手帕,心領神會。
他將染紅的手帕浸入水中,待紅色散儘,擰乾手帕,擦拭腹部的血跡,露出平滑的肌膚。
“滿意了?”
雖說陸一鳴的意思是沒有傷口,但總覺得配合他赤著上半身的畫麵,有種畫外音的感覺。
裴星乖巧地點頭,仍然不看他,隻是一把扯過他手上的手帕丟進血水裡,端著盆打開門快步離去。
【嘖嘖嘖,這芊芊玉手爽不爽?】
見陸一鳴不回答,它說得越發起勁。
【被父母撞見你倆好事的滋味如何?】
【哎呀呀,讓我開個局,盤一盤你什麼時候能脫離處男之身如何?一周?一個月?還是yyds?】
【你話太多了。】
陸一鳴麵無表情將它禁言,聒噪的世界終於清靜了。等他穿戴好出來,裴星早已沒了蹤影。
“彆找了,人去田裡了。”
陸母見他東張西望尋找著什麼人,忍不住解釋,說完又拉著人走到一旁,有些難以啟齒。
“一鳴啊,娘知道你老大不小了,確實在某些方麵有些著急,但是這大白天的,你們倆稍微注意著分寸,最最起碼把這門呐關一關,這要是村裡哪個不長眼的進來了,對星哥兒不好。”
我不是我沒有!
陸一鳴開口想為自己辯解:“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母按下他想要發言的手,嚴肅認真地說:“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你爹那個時候也這樣猴急,但既然你接受星哥兒,就得負起這個責任。”
“我沒……”
“星哥兒都說了,你們倆昨日便同床共枕了,我們老陸家乾不出什麼拋棄妻子的肮臟事,你可不能對不起他,否則我讓你爹打斷你的腿。”
“我真沒……”
“哎你也真是的,第一天就讓裴星下地乾活,也不怕累著他的身子,這個給你,你去替他,好好的一個漢子不乾活,讓夫郎一個人乾,這像什麼話。”
陸母將鐮刀丟給陸一鳴,離開前還不停碎碎念。
沒等他出門,武哥他們先一步找上門來。
“一鳴,正找你呢,快快快,上山抬野豬去!”
“什麼?!野豬?”
沒走遠的陸母聞言折回,她還不知道前因後果。
“陸嫂,一鳴這戍邊回來可厲害著呢,前不久啊,還救了我們一大夥呢!誒你不知道,他一個人就射死一隻野豬,箭法越發精進了,有當年陸哥帶我們幾個打獵的風範!”
陸母聽了並沒有多少欣喜,反而眉頭微蹙,作勢要扒他衣服。
“娘,我真沒事,您不是剛瞧見了,要是有事,星哥兒怎會丟下我去田裡呢?”
陸母繃緊的臉鬆了少許,想想也是,要是出了什麼事,依星哥兒的性子,早就跟他們說起,不會不聲不響的,她懸著的心落下,向武哥問起來龍去脈。
親兒子的信任度還比不上夫郎,想想還真心酸。
心驚肉跳地聽完這跌宕起伏的經過,陸母擔憂地叮囑:“小陰山這地,深處的獸群近幾年是越發不安分了,你最好彆去,想想我們還有星哥兒,萬一出事,你叫我們可怎麼好?”
“娘,我省得。”
去還是要去的,隻是不必說出來徒增親人為他擔驚受怕。
待陸一鳴同武哥他們出門,陸母和陸父說起這件事,不過在這方麵,陸父雖然替兒子擔憂,但沒有阻止的意思。
“想想今年一鳴也二十有一了,這幾年在外,倒是成熟了不少,咋倆啊不能事事操心,我看他主意大,有自己的分寸。”
“我看你是心癢了,也想去小陰山那地溜達溜達。”
“要是我這身子健好,還真想去一展身手,讓你瞧瞧我這寶刀老沒老。我可還記得,當年你就是被我這年輕力壯的英姿迷得不行。”
“沒個正行。”
記憶的匣子一打開,陸母整個人明顯愉悅不少,也不再擔憂陸一鳴的事。陸父見轉移話題成功,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陸一鳴這頭一群漢子浩浩蕩蕩地上山,吸引了不少婦女兒童的注意,他朝停下動作的裴星點點頭,繼續聽武哥的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