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無法宣泄怒氣,薛陽橫眉瞪目,語氣不善:“你是哪根蔥?”

被他握著的手勁鬆了些,陸一鳴放開他的手腕,沒有計較:“舅舅,小子是小星的夫婿。”

他越過陸一鳴朝裴星方向確認,見自家外甥和弟弟安然無恙,冷靜下來,緩緩從裴父身上起開。

這人還不能死,要死也得先把這和離書給我寫上。

院外有人見到薛陽的麵孔開始,料想到今天這事兒無法善了,早早派人去請村裡的大夫,這會兒正派上用場。

“皮癩子,你要強娶強賣我家外甥女?”

他怎麼差點忘了這狠人,皮癩子倒是沒想到薛陽回來了,這人在薛家二老過世後,一直跟著鎮上的鏢局走南跑北,三五年也不回來一趟,鮮少見著他的人影子,到是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回來了。

“怎麼會呢?薛哥,這不是裴大欠了錢,今兒是還錢期限,這白底黑字的欠條上寫著,還不起便把他家妹妹抵給我嘛,我也隻是按規矩辦事呐。”

“那這五兩怎麼變六兩了?”

皮癩子一臉諂媚,典型的欺軟怕硬:“哎,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哪能要六兩不是,誰不知道這方圓十裡之地,我最是公正不阿,借多少還多少。”

這人嬉皮笑臉的無賴樣,薛陽懶得和他計較,他從薛清手裡拿過五兩銀子扔給對方:“你可以滾了。”

皮癩子臉上笑臉相迎,背地裡謾罵不止:“我這就走,這就走。”

“等一下,把欠條撕了。”

薛清可沒忘記這人手上還有裴大的欠條,見人想離去,趕緊喊住他。

欠條化為三四片廢紙,討債的人離去,看熱鬨的人可沒有,他們梗著脖子等待接下來的好戲呢。

裴父麵上纏滿繃帶,人已經蘇醒,二娘伴在對方左右,郎情妾意,很是登對。

“筆給你,和離書寫上。”

一支筆和一張紙滾落在裴父麵前,他隻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往日裡的溫和不在,他的臉上掛著譏諷:“有本事打死我,隻要我不寫,薛清就算在裴家做牛做馬,也和你毫無關係!”

薛陽氣得渾身發抖:“勞資打死你!”

一隻布滿繭子的手輕輕蓋住他的手臂,薛清走上前,蹲在地上與他平視。

“夫君,”薛清的語氣柔和,像是下一秒就會朝裴父妥協,“我把你贈予我的玉鐲當了。”

他露出懷念的模樣:“昔日你說我的手腕纖細,最適合戴這些東西,後來手腕粗了帶不上,我一直將它放在荷包裡隨身帶著。”

“今夫君既有二心,難歸一意,那便就此作彆吧。”

薛清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二十五年的相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曾經清冷的那位佳人正在離自己遠去,裴父沉穩的心一下子慌亂不已。

“阿清,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

平日裡,一旦裴父這麼說,薛清必定軟了耳根,消了氣,但今日不同。

薛清的語氣中帶著決絕:“和離吧,當年成親前,我爹我娘讓你寫的那一份承諾書,我還存著,想著老了還能用這張紙調侃當年的你,奈何緣分太淺,承諾過於輕賤。”

薛父薛母早年身體便不佳,裴祖母強勢,他們擔心走後薛清在裴家受委屈,便讓裴父簽了這承諾書,如若他日有二心,阿清便可自行討要和離書,夫家不得已任何理由拒絕。

裴父當年信心滿滿,歡喜薛清還來不及,哪會有二心,當場便磕頭向二老保證,果斷寫了承諾書。

“阿清,我真的錯了,都是這個女人在我耳邊吹風,說將我們的瑤兒嫁給皮癩子便能讓阿聰上私塾,阿清,我真的是受人蠱惑,你原諒我一次吧。”

原來事實竟是如此,薛清後退一步,裴父隻來得及碰觸到衣衫一角,眼睜睜見對方離開自己的範圍。

薛清心如死灰,不想多說,拿出那份承諾書,朝著院外前排的一位老人說道:“村長,麻煩了。”

塵埃落定,一場鬨劇自此散場,薛清不再冠以裴姓。

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最後一點良心,裴父最終還是替裴大和裴二分了家,裴瑤則是薛清帶走,過繼給未有子嗣的薛陽。

裴星受到的打擊一點兒不比薛清小,一樁樁事情,從小妹差點被賣,當年自己嫁人的真相還原,陸家暗地裡的接濟,父親和阿爹和離,再加上心目中的慈父形象崩塌。

半日功夫,天都變了樣。

瞧這人單薄的身體,陸一鳴輕歎一口氣,將人打橫抱起,用自己的身軀撐起對方的港灣。

“彆怕,我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可憐的一家,我為什麼要寫這麼可憐,這是甜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