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小星?小星星?!”

裴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陸一鳴嘗試著叫喚幾聲還是沒反應,他緊皺的眉頭無法舒展。

這樣下去不行,陸一鳴找準時機按下對方胡亂撕扯的手,將人拉近身前。

輕柔的吻落在裴星的眼角,替他吻去那滾落的淚水,大掌像是撫摸大貓一樣,摩挲他的後頸,帶著安撫和鎮定的效果。

懷中的人情緒波動小一些,陸一鳴小心翼翼地在他耳邊問道:“小星星受了什麼委屈?告訴夫君好嗎?”

不問不要緊,一問真要命。

裴星剛停歇的眼淚再次湧出,他拉著陸一鳴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說出的話讓他心疼不已:“夫君不要小星星了……”

“為何這麼說?”

陸一鳴替他擦去眼角的淚珠,但沒有用,這人的淚水根本停不下來。

“夫君要另娶,連媒婆和婚服都早已準備,柳家姑娘與夫君情投意合,歡天喜地,怎會容得下我這顆礙眼石?”

“怪不得夫君不同我圓房,不願給我一個孩子,原來夫君早有打算休夫另娶,也是,誰不想自己第一個孩子是與相愛之人共同擁有的呢?”

裴星想到了什麼,開始慌張起來,臉上掛著眼淚,手腳有些無措:“我、我該祝夫君喜結良緣的,我本就是買來的,不值幾個錢……”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另娶?他什麼時候要另娶?

小夫郎這麼好,他怎麼會不要他呢,心疼都來不及。

但對方像是篤定自己要拋棄他另娶,這會兒將委屈通通化為眼淚,砸落下來,陸一鳴看著心疼不已。

“我沒有要另娶,也沒有要趕你走。”

“夫君何必再騙我呢?”裴星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夫君今日去媒婆家商議與柳家的親事,還去布行定製婚服,孫媒人都看見了!”

又是柳家?孫媒人?這又是誰?

之前母親也提過,他還以為是口誤,這會兒更是糊塗了,他們既然知道自己去找唐媒人和定製婚服,怎麼會這種反應。

“可這與柳家有什麼乾係?”

裴星的哭聲斷斷續續,眼淚掛在眼眶上隨時都會掉落:“夫君難道不是為了娶柳家女兒嗎?夫君上次歸來時身上還有女子的香料味!”

他算是聽明白了,小東西以為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娶彆人家的女兒?

陸一鳴皺眉,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害夫郎如此傷心。

追究這件事暫且緩一緩,穩定小家夥的情緒才是首要,這哭下去,真怕那長城都倒了。

知道是有誤會,他耐心地一點點剝析自己的內心。

“我找唐媒人並非柳家之事,沒想到讓我家小夫郎誤會了。至於那香料更是無中生有,前幾日我在村口被一個荷包砸了衣服,還想是誰呢,這麼可惡。”

見人睜大眼睛似是十分意外,他捏了捏對方的手,貼放自己的臉頰邊上。

“夫郎這麼好,我怎會喜歡他人?”

“小星星,你剛卑微求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也是人,我也是血肉之軀,我也會心疼自己愛的人。”

“流言終究是半真半假,夫郎該對自己的夫君再信任一些,更重要的是,對自己再信任一些。”

裴星緊拽著陸一鳴的衣襟:“可是,我這麼笨,長得也不好看,哪裡都幫不上夫君的忙,還善妒……”

“我的小夫郎渾身上下我都喜歡,哭的、笑的、安靜的、鬨騰的,都是我喜歡的模樣,小星星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夫郎,隻此一個。”

見人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他輕輕吻去這顆豆大的水珠,柔聲歎息:“是我不對,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陸一鳴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轉而起身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簪,伸手替裴星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將玉簪彆入秀發中。

他在裴星的發間輕輕一吻,耐心解釋道:“我去請媒婆是想給家中星星寶貝補一次婚,彌補當年未曾拜堂的遺憾。”

“這發簪該是明晚我連同婚禮一起送的,這驚喜本該是等明日你的生辰再告訴你的,沒想到驚是有了,喜卻離得十萬八千裡。”

“那我今日便提前說了,也隻說這一次,星星你聽好了。”

陸一鳴單膝跪在裴星跟前,執起他戴著草鐲子的手,在無名指上蓋上印,看著裴星一字一頓說道。

“天地為證,我陸一鳴,此生此世,隻會有夫郎一人,隻願與夫郎共度一生,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裴星死勁掐自己的大腿,痛感襲來,清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

夫君說自己是他心愛之人。

夫君想娶的也是自己。

夫君還替他彆了簪子,這是隻有正妻才有的禮待。

夫君還說,要和自己白頭偕老,一生隻有他一個人。

這都不是他在做夢,夢裡也沒有這般美好。

看著夫君認真望向他的眼神,想起自己剛才的誤會和舉動,裴星腦中一片空白。

夫君為他做了這麼多,考慮如此周到,為他慶生送他禮物,而自己都做了什麼?自己竟誤會夫君這麼深,以為對方不要自己了。

還不知廉恥地脫衣服,騎在夫君身上,想、想把自己獻給夫君。

他都乾了什麼啊?!

嗚,好羞恥,他又想哭了……

陸一鳴替人合攏有些淩亂的衣物,將人抱在懷中,不允許他逃避。

他拿過那隻繡著相思豆的荷包,輕輕撫摸過上麵的一針一線,對著裴星輕聲道:“是送給我的相思豆荷包嗎?”

懷裡的人點點頭,還有些鼻音:“嗯……”

陸一鳴緊逼著他:“為什麼要送我荷包?”

“因、因為……”

裴星將頭抵在陸一鳴肩膀上,原本拉人圓房的膽子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滾燙的臉無法將練習了千百遍的心意說給夫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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