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捉蟲)(2 / 2)

我在古代養夫郎 矮丫頭 23075 字 6個月前

【毒能解嗎?】

【已經死了。】

解了也沒用。

眾人從驚嚇中回神,齊齊轉頭看向活著的徐申義。

這人哪還有剛才鎮定自若的模樣,從他身上傳來刺鼻的臭味,這次是真的嚇尿了。

“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馮廷璣敢打賭肯定,剛才那人就是來殺他的,什麼嫉妒陸一鳴的騎射能力,都是幌子。

他第一次重新打量卓澤武,想為之前的猜忌道歉,但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麼動聽:“沒想到還真不是你。”

他意識到這話不太對,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這次多謝了,剛才的配合不錯。”

“什麼配合?”

“就你剛才說要殺人的事情,我懂,恐嚇嘛,我經常用。”

陸一鳴見卓澤武晦明晦暗的眼神,沒有多說,這哪是隨口一說的心理戰,這人是真的想這麼做。

卓澤武朝著馮廷璣靠近一步,擋住對方的半個身子,側身若有似無警告陸一鳴。

嗯?是他的錯覺嗎?這人把他當敵人,或者說情敵?

應該是他被這個世界同化的錯覺,看誰都像是一對。

人群散去,被人遺忘的馬培生突然被提起。

“馬培生,你下去領二十個板子,找管事結一下近期的銀兩,多給一個月的。”

馬培生捏著拳頭不敢吭聲,現在知道這人是誰了,他顫抖著身體不敢直視對方,先前一時情急口無遮攔,這會兒後怕不已,這位爺沒弄死他已經是十分仁慈。

他朝人哆嗦地磕了兩個響頭,按照馬場主的吩咐回去領罰,明白這馬場他無法再待下去,並沒有怨恨馬場主,知道對方這是在救他。

“你等會兒,”馮廷璣叫住他,仔細打量了他片刻,對馬場主說,“一會兒領完罰把人送到我府上去。”

完了。

馬培生一臉慘白,街坊老少誰人不知這位爺的手段,府衙裡的不少囚犯因為受不住對方的嚴刑拷打供出證詞,雖說都是犯事的人,但名頭傳開,誰都知道這人手段了得。

剛才的那一番場景他可都是看在眼裡,馬培生為了不牽連家中的老少,罵人的話再也說不出,隻能磕頭謝恩。

馬場主看著人遠去的背影,暗自感歎,馬培生這人雖然有時候口無遮攔,但養馬技術不錯,他有些可惜,但並未再次開口替人求情。

他明白這尺寸在哪,否則也不可能在居水鎮平安開馬場這麼多年。

雖然這兩人對他都有些誤解,他卻沒有多說,敬畏是下屬忠誠的基礎。

馮廷璣繞開擋在麵前的卓澤武,對著陸一鳴由衷拜謝:“多謝陸兄解救,否則我怕是參加不了開春的科考。”

之前馬失控時他做好最壞的打算,沒想到被人相救,雖說情急之下把他扔在草垛中有失禮儀,但也是無奈之舉,他不可能恩將仇報。

“馮兄客氣了。”

想起什麼,原本打算打道回府的馮廷璣衝他詢問:“你找人擔保了嗎?”

“並未。”

原本他在馬場和武場結識一些人,雖有意向但人員還未定,說是等春節上來再議,所以他也沒同夫郎說起帶他一起走的事。

“我們這兒缺個人,你願意來嗎?”

馮廷璣想的簡單,這人能在關鍵時刻救人,說明人品方麵必然沒問題,既然對方還未有擔保人,正好可以賣個方便,他心裡也舒坦些。

陸一鳴沉吟片刻,縣令的兒子邀請如若不答應,那倒是顯得他有些不識抬舉,不過他有另一件事想確認:“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帶家屬前去。”

馮廷璣的驚訝寫在臉上:“你科考要帶家屬?”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也是,他們有書童和小廝可以帶,但農家子好像帶親眷的居多,畢竟有些人自理能力確實不太行。

馮廷璣將陸一鳴歸類到不太行的那一組,也沒有拆穿,反倒有些同情和理解。

“對,不知可否?”

陸一鳴不知道這人怎麼想他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麼,和對方討論自家柔軟的夫郎?那鐵定是不成的,他不願意。

對方點頭後,兩人約定初八那日同其他三位考生相互認識一番,於當日填寫結保證明。

******

除夕祭祖。

陸一鳴在薑潤山家食用午飯後,拜彆先生,匆忙趕回村祭祖。

從小年忙碌到除夕,他終於可以睡幾個安穩覺,不用受薑先生的壓榨。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回到村時,三人已經在八仙桌麵擺上祭祖的貢品和香燭,正待點燃。

“夫君回來了!”

原本有些遠他還不確定,這會兒近了,裴星喜出望外地朝裡頭喊。

“我回來了。”

陸一鳴進門習慣性將人攬進懷裡,在額頭上落下一吻,門內的陸父陸母見怪不怪。

進了門,隨便他們吧。

倒酒的活輪到陸一鳴來做,桌上每隔一定距離擺著酒盅和碗筷,表示需要祭奠的長輩。

陸一鳴拿起尖嘴酒壺,給每個酒盅撒上半滿的黃酒,以便一會兒再添。

陸母在最南麵的桌麵擺上點燃的蠟燭和香,在桌子前麵的空地上放置一個捆在一起的稻草墊,充當拜墊。

八仙桌的左前方有一個類似鍋子一樣的鐵鍋,用於燒紙錢。

將買來的紙錢和念佛柴放在鐵鍋中點燃,按照輩分從大到小對著北麵祭拜祖先。

傳統習俗在現代越發淡薄,他以前生活的城區很少有人進行傳統的祭祖儀式,都是年前擺些酒席,年後直接報團旅遊,濃濃的年味也淡了不少。

但剛才一路上走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敞開大門,祭拜先祖,這年味一下子撲麵而來。

“葡萄酒喝一點兒嗎?”

他取出之前釀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味道還行,有些甜,酒精味不重,小星星應該會喜歡。

果不其然,夫郎就著他的酒盅輕抿一口,而後自己抵著酒盅一飲而儘:“好喝,又甜又香!”

小甜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視線盯著那一壇葡萄酒,露出渴望的眼神。

陸一鳴沒讓人多喝,雖說葡萄酒的酒精濃度不高,但也是酒,就這人的酒量,他可不敢現在讓人喝上頭。

否則錯過了除夕夜守歲和點頭香,這人明兒得生氣了。

裴星的視線黏在葡萄酒上,陸一鳴湊近問道:“真的這麼好喝嗎?我剛隻喝了一小口,好像沒有品出什麼,夫郎願意讓我再嘗一口嗎?”

裴星沒有多想,夫君釀的酒,當然可以喝,他給陸一鳴倒了一杯:“夫君喝。”

知道某人沒反應過來,陸一鳴的手輕放在他的後腦勺,不允許這人逃離,他整個人俯下身去,打開這人的牙關,儘情品味這醇香的葡萄酒。

良久,將人親得軟在懷中,陸一鳴才開口描述道:“確實如夫郎所言,又甜又香。”

說著還砸吧砸吧嘴,大有繼續下去的意味。

裴星放置在他胸前的手輕輕推拒:“夫君,該吃年夜飯了。”

他們來拿酒本來就是為年夜飯添一些彩頭,沒想到兩人在酒窖耗費了好長時間,阿爹和阿娘都要起疑了!

陸一鳴抬頭瞥見正打算叫他們的陸母,朝她點點頭,表示就來,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小夫郎的肩膀,將這壇開封的葡萄酒放進背簍,開始往上爬梯子。

回到灶房的陸母朝陸父歎氣,突然提議:“當家的,要不我們再要一個吧?”

陸父很是詫異,剛才這是看見了什麼讓自己的媳婦兒有這般感言。

“說什麼呢,都快當祖母的人了,你這身體也吃不消,受這個罪做什麼。”

陸母也是被兩人的黏糊勁給刺激的,心血來潮,真要個孩子,哪有這個臉,指不定星哥兒肚子裡都快有了。

“我也就說說。”

見兩人從酒窖出來,這個話題自然沒人再提及,陸一鳴也不知道自己差點多了個相差二十幾歲的弟弟或者妹妹。

“這是新釀的葡萄酒,娘你嘗一嘗,夫君釀的,可好喝了。”

裴星獻佛般給陸母滿上,偷偷給自己又續上一杯,端著酒盅喝得急,生怕陸一鳴會把酒盅奪走。

“不和你搶,喝慢點,吃點下酒菜填填肚子,還能再喝兩杯。”

酒盅不大,喝三五杯到不至於會醉,便滿足這隻笑彎了眼的小饞貓吧。

陸母和裴星喝紅酒,陸父和陸一鳴喝的則是米酒。

酒過三巡,父子倆好久沒說過話,趁著年關,陸父詢問一番他的武科考進度。

始終不過問,他們怕陸一鳴覺得他們對他不重視。

五年終究是一個坎,他們不曾參與兒子的成長,現在雛鷹早已成長為雄鷹,老鷹雖然無法在他展翅高飛的給予幫助,但為人父母,該有的關心還是必不可少。

“擔保人選可定了?”

陸父與陸一鳴碰杯,學業上的東西他們不懂,但一些其他瑣碎的事情他們還是能關心一二。

“嗯,今日定下,初八去鎮上填結保證明。”

“那就好,銀兩是否夠用?不夠的話,你儘管同我們說,你給我們的錢,我們一直存著,平日裡也不需要多大的開銷。”

陸父算是沉默寡言的代表,這會兒是喝的酒多了,話也變多。

“爹,我和小星還有二十幾兩呢,足夠了。”

說起去參加解試的事情,陸一鳴趁機將想要帶上裴星一起的打算說出來:“爹,娘,我這次去帶著小星一起。”

臉頰有些紅潤的某隻小兔子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停下一點點舔葡萄酒的動作,轉頭直愣愣看著夫君,有些呆滯。

夫君,要帶去江州府?

“這,”陸母和陸父對視一眼,陸父疑惑,“這可以帶家眷嗎?”

被全家注視的人淡定地說道:“嗯,與我擔保的人會帶小廝前往,我帶著夫郎並無不妥。”

陸父陸母臉上的擔憂一覽無餘,隻有裴星悄悄牽上他的手,緊緊握住,一切儘在不言中。

見兩位當事人情投意合,做長輩的不會自討沒趣,陸母沒說的是,要是路上星哥兒有了怎麼辦,但想到陸一鳴回來四個多月了還沒動靜,又覺得應該沒這麼快。

哥兒本身就不容易受孕一些,兩三年的常有,小夫夫倆都不著急,他們自然也不會著急。

趁著陸母洗碗的間隙,裴星拉著陸一鳴直奔兩人的臥房。

“夫君真要帶我去江州府?”

被剛才那一嚇,裴星是徹底酒醒了,臉上的雲霞也消失不見,這會兒正一眨不眨仰視著他,滿臉期待。

“自然,為夫有未兌現的承諾嗎?”

裴星不假思索地搖搖頭,夫君一言既出,必定說到做到。

他先前以為要與夫君分離兩個多月,整日想和夫君多待上一些,但又不敢打擾他溫習功課,實在難熬。這會兒聽聞能一直同夫君在一起,怎能不欣喜若狂。

“前幾日一直盯著我,是不是因為我要離開,盤算著多看我幾眼?”

裴星睜著大眼,原來夫君知道他在偷看!

陸一鳴將這人抱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想起一件事,他還沒向夫郎討要那個吻。

“一張紙的懲罰,夫郎還記得嗎?”

他自然記得,隻是這幾日夫君繁忙,他還以為夫君忘記了。

陸一鳴見人還記得,自然地背靠在太師椅上,活像是個大老爺,等著夫郎的服務。

彆說,挺期待。

昏暗的燈光下,那剛剛消退的紅暈再次浮上臉頰,不施粉黛卻勝過濃妝豔抹,讓他恍惚想起那日洞房花燭夜,夫郎也是這般坐在床頭等他。

他的眼眸變深,體內翻湧著熱流,感覺酒勁有些上頭。

裴星原本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離得近,他能清楚地看清這張臉,此時因為羞澀而煽動的睫毛,一點一點輕輕撥動他心中的弦。

對方閉著眼靠近,唇瓣未觸及他的嘴角便遠離,與他對視兩秒,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才敢將唇貼上。

這吻並不深,不能說是吻,隻是貼合在一起,最後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陸一鳴扣住他的後腦勺,都送到嘴邊了,他不叼回去吃,對不起他的耐心苦等。

直到裴星拽著他前襟的手微微顫動,他才將人放開,懷中人軟弱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深喘著氣。

陸一鳴替他順了順後背,頗有些給大型貓科動物順毛的既視感。

“夫郎這麼久還沒學會換氣,定是為夫教得不好,平日還是得多多練習。”

裴星的呼吸一頓,略有些急促,陸一鳴覺得肩頭的重量增加了,知道這人怕他再來一次。

害怕歸害怕,小家夥在他肩頭輕輕“嗯”了一聲,即使聲音再小,他也聽見了。

陸一鳴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沒動作,隻是將頭擱置在對方的肩頭,抱著人輕輕拍了拍,等它自己消下去。

“起吧,該去守歲和燒頭香了。”

往年守歲基本都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瓜子、蜜餞等守著蠟燭,等待子時的到來。

今年不同,他們圍坐在壁爐前,暖和得多,能吃的能聊的也多一些。

寒冬臘月,放眼望去燈火通明,每家每戶都在守歲。

子時一到,陸一鳴和裴星左手拿香,右手拿蠟燭,跟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黑暗中行走,往居水鎮郊外的大隱寺去燒頭香。

寺廟中香火縈繞,正殿處有住持和其他僧人在誦經。

兩人點了六炷香,為兩輩人祈福,點香時火旺一些,這是陸母特意囑咐的,寓意香火旺盛。

燒香後選取要拜的菩薩磕頭祈福,裴星選取送子觀音,而陸一鳴隻是拜了大殿中的菩薩。

聞著濃濃的檀香味,聽著誦經聲,陸一鳴注視這一座微笑的大佛,真心參拜。

感謝上蒼讓他遇見他的小星星。

******

洗漱完躺在床上,陸一鳴將昨日之事說與裴星聽,隻是省去自己被人雇殺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對方擔心。

“吃驚嗎?”

“嗯!驚心動魄,外麵好危險,不過,”裴星閃著崇拜的眼睛,捂嘴直呼,“夫君好厲害!能在發狂的馬下救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裴星還是有隱隱擔憂。

陸一鳴朝著裴星一點點靠近,壓低嗓音說道:“那來吧。”

被壓倒的裴星一臉困惑。

嗯?來什麼?

很快裴星再也無法思考其他事,心中的擔憂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唯一閃過的念頭便是,原來夫君說的是這個“吃驚”。

陸一鳴將被褥蓋上,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滋味確實不錯。

徹夜未眠,也算是變相守了歲。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了……肝疼……

蠢作者弱弱求一求評論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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