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陸一鳴心裡一疙瘩,心微沉,莫非有人同他一樣從末世穿越而來?

也對,既然他能夠穿越也不排除其他人有這個能力,如果是他的朋友還好,萬一要是他的仇家……

他的眼中寒光閃過,麵上卻不動聲色道:“我不曾結識這位兄台,不知顧兄何出此言?”

顧煥說完就自我否定,陸一鳴怎麼可能會認識魏遊,一個一直生活在京城剛調去南方,一個剛戍邊歸來沒出過居水鎮,八竿子打不著邊。

應該隻是巧合。

他指著這份股權方案說道:“實不相瞞,悅來酒樓的模式與這相似,並非我一人經營,早前我的一位故人提出的想法與陸兄不謀而合,不過卻沒有顧兄這般詳細,將利潤分給掌櫃和雇員的想法倒是新穎。”

陸一鳴的防備微微卸下,但仍覺得這位“故人”疑似穿越人士,畢竟“模式”、“經營”、“利潤”等詞,這朝代鮮少見到這樣的說法,現代倒是經商慣用名詞。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哦?我竟不知有人與我想法如此相似,不知顧兄是否能引薦一二?”

陸一鳴打算先會一會這個人,如果是末世的敵對人員,他得想法子在危機來臨前將人扼殺在搖籃。

顧煥搖搖頭:“這人身份特殊,你即將武科考,恐不便與人相見,如若他日踏入朝堂,再說不遲。”

聽這口吻,此人身份不一般啊,如若要動手,得一擊即命才行,一旦暴露後患無窮。

陸一鳴暫且按捺住心中的戾氣,但“魏遊”兩個字已經深深記在心中。

“火鍋合營之事我同意了,如若店麵開啟,它或多或少會對如今的悅來酒樓產生衝擊,我想先與悅來酒樓的另一位當家商量之後再開可否?”

他怕陸一鳴誤會,繼而補充道:“隻是開業時間的區彆,我們還是二八分,二不變,八或許會拆分,如何?”

陸一鳴對這事並不看重,畢竟他隻拿分紅,無需管理話語權,股份比重對他來說毫無影響:“可。”

與聰明人共事無需拖拉,兩人當場擬定契約,以防他日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痛快地吃了一頓火鍋,幾人留下年禮,每人手上提著陸一鳴贈與的小壺葡萄酒結伴離去。

不過離去前顧煥提前與陸一鳴打了一個招呼,他在居水鎮的時日不多,頂多待到今年夏日,入秋前會回京城,到時候火鍋店的分紅會派這邊的掌櫃送來。

陸一鳴早先就有準備,這人不會在此久留,倒是不算驚訝,不過見三人說起回京城一事的臉色都不佳,他直覺那邊或許會發生一些事情。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能讓三人齊齊變臉的事情大概也隻有帝王家的事情,陸一鳴自然不會過問。

他們走後,陸一鳴將剩餘的食材放進自製的小冰窖裡,盤算著晚上還能做點麻辣燙來吃。

等他出來,發現小家夥轉眼之間不見了蹤影,他腳步一頓,轉頭一想,往樓上的內室去。

輕輕推開門,隻見他在找的小家夥用後腦勺背對著他,整個身子趴在床沿,嘴裡念念有詞。

陸一鳴靠近他的身旁,俯身懸在他的頭頂,邊聽邊看他的小動作:“謝承的一顆小夜明珠、顧煥的一百兩銀票、薑先生收藏的大師畫作……”

沉浸在財迷世界的人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靠近,陸一鳴趁人不注意低下頭在他後脖子暴露的肌膚上輕輕一點。

身下人喃喃的聲音戛然而止,肩膀和脖子瑟縮在一起,嘴邊發出“唔”的一聲輕響。

一陣酥麻感自脊椎由上而下席卷全身,裴星反應過來回頭看去,隻見夫君噙著笑,倚著床框笑看他。

顧不上害羞,反倒莫名有一絲心虛,被抓包了!

“夫君,”他真的不是因為貪財才這麼心急看的,隻是覺得彆人送了禮物,出於禮節該早點查看,“不、我不是……”

陸一鳴見人焦急想要辯解的模樣,沒再繼續逗弄他,而是將床上的夜明珠和一百兩銀票親手交到他手裡:“我的管家夫郎,可要將這些藏好。”

清澈的眼神看向他時總帶有欽慕之情,陸一鳴看著心癢癢,忍不住想動手將之記錄下來。

陸一鳴這麼想著也這麼說:“想給你作一幅畫。”

冬至後他在空蕩蕩的後院移栽了幾株紅梅,之前不經意間透過灶房窗戶發現,原本隻是花苞的紅梅昨夜迎著風雪三三兩兩悄然盛開了幾朵,在留有積雪的枝頭甚是好看,這會兒正誘人去欣賞。

“可以請夫郎同我一起去後院逛一圈嗎?”

見夫君沒有生氣,裴星自然不會過多糾結這事,反倒是作畫,他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邀請,有些驚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夫君要給我作畫?”

“對,想給你作一幅,不過我們隻是逛一圈,我尋找靈感再回房畫。”

裴星皺起眉頭,他不是沒見過人作畫,鎮上有不少家裡拮據的書生會在擺著地攤給人寫詩作畫補貼家用,他路過時也曾見過,不是夫君這般說法,被畫的人應該在麵前才畫得更加細致。

夫君這是怕他凍著才這般說的吧。

“那不如夫君拿上畫紙一起下去如何?”

陸一鳴寫字還行,國畫確實一般,如若人在畫麵中當然更好,但他舍不得這人受寒。

相處了這麼久,裴星自然懂得他猶豫的點,從衣櫃中拿出薑先生贈與的皮毛改製的披風,說道:“有了這個就不怕冷啦,夫君願意同我一起共賞雪景嗎?”

頭一回主動約夫君,裴星還有些緊張,以往他是萬萬不敢的,現在膽子大了些,不單單滿足於受夫君的照顧,他也想體諒夫君。

陸一鳴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無奈點頭,給人穿上裘皮鬥篷,拿上筆墨紙硯帶人走向寒冷的院外。

“覺得冷嗎?”雖然給對方拿了一個手爐,但還是怕這人覺得冷。

裴星揚了揚手裡的暖爐,指著身上保暖的衣物,笑著說道:“怎麼會?夫君無需將我看得如此弱不禁風,我其實挺耐寒的。”

這話說得輕巧,但陸一鳴卻想到第一次見到這人時單薄的衣物,還有他們如今蓋的這一床嶄新的被褥,今日見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卻如鯁在喉。

如何耐寒?這人曾經手腳冰涼,習慣性蜷縮成一團,這樣禦寒嗎?

這人將苦難都深藏在心裡,而將柔軟的腹裡展露在他麵前。

陸一鳴有些心疼,如若早一些前來,這人也無需受這麼多罪。

在裴星的不解中,陸一鳴放下手中的毛筆,將人圈進懷中,久久未言。

“夫君?”裴星不明所以,隻以為陸一鳴以為他冷,他伸出一隻手扯過背後的一隻大掌,用體溫證明,“我不冷的,你看這手,可暖和了。”

剛離開的手爐的手自帶溫熱,陸一鳴細細感受掌心的溫度,心裡才好受一些:“嗯,放回去吧,一會兒被寒風一吹又該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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