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所以應老特意將他拉到書房,為的就是隔開薑潤山和顧煥,怕謎底揭穿?

這套路真深。

什麼光輝的智者形象,都是裝的。

為了激勵他們,當真是煞費苦心,又是老友又是傳承,把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演繹效果逼真,他都被騙了,這絕對是實力派演員。

陸一鳴與顧煥相顧無言,應老的形象在他這麵目全非,他已經無法直視應老和他的這一把傳承劍,甚至已經開始後悔,現在把劍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無奈歸無奈,陸一鳴回到租房還是將其放置在書房的架子上,自己拜的老師,怎麼也得含淚認下去。

“這是?”

裴星的麵前遞過一疊銀兩,他順著手臂往上看,確認自己沒看錯。

陸一鳴將銀兩放到他的手心,摸摸對方因為驚訝而微愣的臉:“今日見到顧煥了,這是他給的火鍋分紅,小財迷你數數看。”

看清麵額,裴星一張張數過去,到最後竟覺得有些燙手,他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夫君,這是不是給錯了?多了十幾張?”

說是這麼說,但裴星的手緊緊拽著這一刀紙票,生怕一個不小心手裡的銀兩變成蝴蝶飛走。

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看向陸一鳴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金色光芒。

陸一鳴將這顆星星抱在懷中,逗弄他的耳垂:“為夫的錢都上交給小星星了,小星星想用這筆錢買什麼呢?”

“夫君來保管,我怕弄丟了,這也太多了……”

這錢,都足夠在居水鎮買一套小一些的院子了!

想起半年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裴星總覺得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他將耳朵貼近對方的胸膛,感受對方強烈的心跳聲。

將人圈緊,陸一鳴沒有收裴星遞給他的錢:“都說男人有錢會變壞,夫郎就不怕我拿著錢花天酒地?”

裴星從他的懷中抬起頭,認真地反問:“那,夫君會嗎?”

哪有人這般問法的,然而看著小星星澄澈清透的眼神,他卻一點兒開玩笑的想法都沒有,因為不舍得。

他直視人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會。”

懷中人微仰起頭,在他的下巴處輕輕一點,圈著他的脖子,用腦袋蹭了蹭:“我相信夫君。”

最終這錢還是收在裴星的手下,陸一鳴以他花錢大手大腳的理由成功說服對方。

……

翌日,清晨。

陸一鳴早早起床前往應離的院子,他沒有上官學,對一些武科的注意事項不甚了解,應老觀察他的騎射、技勇和策論後,決定這兩日對他進行集訓,以備三日後的解試。

應老不參與本次考核,自然不知考題是什麼,教導起陸一鳴也無需顧忌那麼多。

“你的策論雖彆出心裁,但態度卻容易讓上位者不喜。”

應老看了三四篇陸一鳴的策論內容,第一篇還隻是覺得有些不妥,看了三四篇才真正發現令他不適的問題所在。

陸一鳴的字裡行間透露著平等和公正的意味,這無形之中在挑戰皇權。

這幾篇策論在解試和省試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或許還會受考官喜愛,得以高分,但如若放在殿試,很有可能連一甲和二甲都夠不上。

無論陸一鳴才能如何出眾,朝廷都不需要藐視皇威的人。

這話一點即通,陸一鳴無需多想就能猜到問題所在,這與現代人人平等的觀念不同,“官大一級壓死人”才是這個時代根深蒂固的想法,更何況是大荊國的統治者,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策論,不僅要策,還要論,更要誇。

就算陸一鳴不懂心理學,幾年的大佬經曆和苦心研究這麼久誇小星星的實踐成果,這還能難道他?

不就是誇人嗎?這題他會。

陸一鳴思忖半晌,重新寫了一篇給應老,這回倒是把應老驚豔了。

他反複這一篇新的策論,仰頭大笑:“老夫果然沒看錯人,哈哈哈!這要是放在三年前,那殿前前三的名頭,絕對有你一份。”

應老拿給陸一鳴的是當年殿試的考題,不過他事先沒和陸一鳴透露,殿試的考題能拿到可不容易,之前縣令給他的並不全麵,有些更重要的內容,他的官級無法觸及,自然沒有應老來得細致。

“三年前考的是如何應對大萊國的進犯,今年倒是有可能說分封的事情。”

應老這麼說也不是毫無根據,已經幾十年沒有出一個異地王,然而前段時間皇帝卻將六皇子責罰一頓,趕出京城,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要說皇帝在意這皇六子,怎麼會在這重要關頭剝奪對方的皇位繼承權,但要說皇帝不在意皇六子,為何又要破例給他封地,直接在京城安一個王爺頭銜,賜一座王府不就得了?

這事兒大概也隻有皇帝能想得通。

“這些事對你來說還遠著呢,最起碼得明年這時候才會接觸,到時候……”

應老長歎一聲,後麵的話沒說,估計是朝堂上的紛爭,隻怕一年後的殿試不一定能準時開啟。

這話題並未深究,因為應老從兩個門生那聽聞陸一鳴的廚藝很好,今日非得讓人做一頓來吃。

這會兒老者吃得撐了,還得陸一鳴陪著他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你這本事還是藏著點好,萬一哪天皇帝知曉了,你怕是要入宮了。”

雖然應老說得是他的廚藝,但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應老遲疑片刻,停下腳步問出今日的最終目的:“你那特製的葡萄酒,還有嗎?”

昨日陸一鳴送來那兩小壺是他帶來江州府最後的存貨,全給對方送來了,他誠實道:“五河村的家中還有幾壇。”

應老沉吟:“你能再做一些出來嗎?”

陸一鳴有些詫異,如若不是有急用,不該這般問法,原本他不想多問,但見人殷切的神色,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老師有何難處?”

“我也不賣關子,我有一位老友,時常夢中驚魂,憔悴不堪,但近日喝了你的葡萄酒,晚上的睡眠好了不少,托我問你一番,是否還有存貨。”

“他也不容易,老年喪三子,僅剩下一根獨苗,他大兒留下的獨子,寵著護著卻讓人養成了驕縱的性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進,當真愁白了頭。”

從“我有一個朋友”開始,陸一鳴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要不是應老沒有子嗣,他都以為對方說的是他自己,果然是應老那把劍的後遺症太大,導致人在他的眼中已經是一個老頑童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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