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1 / 2)

我在古代養夫郎 矮丫頭 16813 字 6個月前

翌日,總太醫陸一鳴,陸神醫,因雪夜摸黑回房,摔傷尾椎骨和摔斷一條腿的事情在宮內口口相傳,淪為飯後笑柄。

而他本人,正躺在床上歡快地吃著小星星投喂的青葡萄:“夫郎剝的,真甜。”

“夫君,”裴星欲言又止,“若是讓皇上發覺……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今早夫君被人抬回來,可把他嚇壞了,禁衛軍說,自家夫君摔斷了腿,不良於行,他聽完這話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渾渾噩噩的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夫君這麼厲害怎麼會受傷呢?

後來發現夫君竟是裝的,氣得他半天都沒理他。

陸一鳴一把撈過裴星禁錮在懷裡,湊近他的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礙事,這是皇帝特許的。”

見裴星擰著眉還想說什麼,陸一鳴率先開口:“夫郎為何這般愁眉苦臉,莫非夫郎不想與我一同賞雪?”

“我想的!”裴星緊攥著他的衣襟重複,“我哪有不願意。”

裴星的身子半掛在陸一鳴身上,他趁對方不注意一點點挪動屁股,免得自己沉重的身體壓著夫君的腿。

陸一鳴看到這偷偷摸摸的動作,心裡好笑,這潛意識還覺得他受傷呢?他的腿一點事兒都沒。

“夫郎不信我?那便試一試吧,看看我是否真的‘不良於行‘。”

試沒試成,穆大將軍帶著謝承從側門進入應府,前來探望據說臥病在床的陸一鳴,畢竟陸一鳴當過幾日教官,效果顯著,既然路過應府,順道看看不過分。

穆大將軍掃視陸一鳴藏在被褥下的雙腿,意味深長道:“你倒是愜意,看著不像是受了罪,恐怕心裡樂的很吧?”

陸一鳴留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顧煥反應過來,在他大腿上用扇子拍了一下,果然沒有反應:“你竟是裝病偷溜出宮!不要命了?”

他快速在裴星有些櫻紅的臉上瞥了一眼,注意到案幾上殘留的一小堆葡萄皮,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英雄難過美人關,陸兄也不例外。”

穆大將軍的妻女還在馬車內等候,他見著了人後並未打算久留。

今日除夕,正午皇帝設宴宴請百官,凡是三品以上官員一律攜家眷到場,一來是籠絡人心,二來是為皇子選親。

最年長的大皇子成親多年僅有一個女兒,本次宮宴貴妃有意替他尋一側妃,二皇子體弱多病但卻育有一子暫且不提,三皇子剛行弱冠之禮,至今還未娶妃納妾,如今成為太子,必然不可能任由他一拖再拖,至於其他皇子,若是能選上當然雙喜臨門,選不上也可待來年再議。

“可傳聞太子他不是……”喜好龍陽嗎?

“太子的婚事他自己無法左右,如今上了這位子,可不比皇子時來的輕鬆,他沒有正妃當然得受滿朝文武非議,不管是為皇家子嗣也好,還是穩固地位也好,縱然他百般不願也由不得他。”

又聊了幾句,穆大將軍起身離開。

“將軍,萬事小心。”

這是穆大將軍和謝承離開前,陸一鳴說的最後一句話,應離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的波濤,他低聲問道:“皇宮出事了?”

陸一鳴指了指自己的腿:“皇帝派人打的,將我逐出宮,老是認為陛下有何意圖?”

“什麼?皇上乾的?”

應離拔高音量,驚異萬分。

應離和顧煥的想法不同,陸一鳴雖然看著散漫,但不像是為了同夫郎團聚就會裝病的人,他之前設想是大皇子派人襲擊陸一鳴,對方趁機裝病避禍,萬萬沒想到這幕後黑手居然是皇帝?

可按照這段時間的探子回報,皇帝仍然對陸一鳴青睞有加,每日定時召見診脈,如今皇帝能上朝陸一鳴功不可沒,怎麼會莫名其妙翻臉?

應離憐憫的視線落在被褥上:“那你這腿和尾椎骨是真的癱瘓了?”

太可憐了,幸好自己的關門弟子已經有了一個兒子,香火得以延續,否則,當真愧對這列祖列宗。

陸一鳴順著他猥瑣的視線看向他的下半身,黑著臉曲起腿表示自己無事:“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

原來沒事啊,應老假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不是說皇上暗中派人打斷你的腿嗎?連暗衛都騙過了?”

“沒,我找他們聊了聊,皇帝並不在乎過程如何,重要的是結果,我出宮休假,這就是皇帝要的結果,他為何費儘心思將我趕出來,我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應離雖然好奇陸一鳴是怎麼和人聊的,但最終還是把目光聚焦在皇帝把陸一鳴調離出宮的事情上。

“我會留心的。”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這兒不似江南的雪下過一陣便停歇,風雪凜冽,若說昨日的它是一隻溫柔的雪兔,今日便是一頭暴躁的雄獅,風卷著雪花不為宴會的舉行而暫緩,反而有轉為暴雪的趨勢。

風雪吞噬應離和顧煥的背影,裴星枕在陸一鳴的肩頭,眼眸隨著大門晃蕩的紅燈籠晃動,半晌無言。

……

與雪白的世界不同,紅色的宮牆配以懸掛的紅燈籠,為這寒冷單薄的雪地增添一抹暖色,雙腳踩在大殿內紅色的地毯上,腳下傳來的熱氣取代外頭的風雪。

大臣與親眷並不在同一處,而是設在隔壁的另一處大殿。

穆大將軍環視一圈,與丞相、國舅打了個招呼後,被宮女領著到位置上坐下。

“大將軍號風采,硬是在烏北關死守三日,背水一戰,將大萊國鐵騎抵擋在外,護我大荊國千萬百姓。”

“想起來就可笑,那大萊國竟被打的丟盔卸甲,逃得個屁滾尿流,連夜投降。”

一眾周邊的大臣笑起來,像是親眼見證了那場麵一樣,站著說話不腰疼。

穆大將軍聽著周圍人的吹捧,默不作聲地替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儘:“很輕鬆?若不是謝將軍與其子在寒穀關替老夫擋下大萊國的三麵圍攻,硬生生拖走大半兵力,光憑援軍,這一仗絕無可能勝利,我若將此戰功勞儘數攬在身上,如何對得起戰死沙場的兄弟們!如何對得起寒穀關戰死疆場的將士!”

穆大將軍替剛才說話的禮部侍郎和自己滿上一碗酒:“喝。”

論酒量,文官哪裡比得上這幫戍邊的將領,喝酒如飲水,但話題是他挑起的,不得不苦著臉繼續。

一碗下肚,禮部侍郎整張臉紅的跟番茄似的,暈暈乎乎哪裡還願意套近乎,再來兩晚,他就得躺著出去。

穆將軍見狀,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不過這次卻隻是端著抿了一口,這宮廷的酒自然是好酒,至於人嘛,可不一定是好人。

他借著抿酒的動作,用餘光暗自打量宮宴周邊的人和物。

東南角和門口兩處的禁軍每隔一段時間就往他這裡瞥一眼,還有一些斟酒的宮女太監,不少人借著不經意回頭將目光投向他這,是單純好奇打量呢?還是隱藏殺機?

“皇上駕到!”

大臣到齊後,皇帝才姍姍來遲。

皇帝自從讓陸一鳴醫治後,病情有了起色,近幾日膳食調養,容光煥發,不似之前躺了一個月消瘦無骨的模樣。他此時繃著臉端坐在上首,又讓底下一眾大臣想起曾經殘暴無垠的日日夜夜。

“參見陛下!”

等皇帝上座,宮宴才正式開始。

殿外風雪交加,殿內歌舞升平。

“這一年辛苦眾愛卿,今日除夕不談朝堂之事,隻談詩詞歌賦,”皇帝的視線橫掃全場,點名其中一人,“既是禮部操辦的宮宴,不如讓禮部尚書先賦一首如何?”

禮部尚書站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物,毫不怯場,打仗不行,但論學問他還是能展露一手。

有人開了頭,氣氛算是熱鬨起來。

酒過三巡,大皇子起身提議:“幾位大人詩詞歌賦俱佳,但在場不僅有文官還有武官不是,不若兒臣和太子一同來舞一段劍,助助興如何?”

在場的文武百官瞬間靜聲,大氣不敢喘一聲,剛才熱鬨的氛圍霎時凝固,皇帝轉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盯著大皇子那張淺笑的臉,像是要看出什麼花來。

片刻,他興意闌珊地擺擺手:“準了。”

李九仁見皇帝心情不佳,趕緊命人上了一壺陛下最愛的“竹葉青”,替他斟上一杯酒。

皇帝捏起酒杯,邊看舞劍邊小酌。

雙人舞劍,若是非默契絕佳者,稍不留神,容易出意外。

大皇子拍了拍手,幾個穿著勁裝的侍衛拿著木劍將兩人圍在中間,皇帝眼神一凜,不過認出幾人的麵孔之後,又放鬆下來,專心看舞。

……

與這頭的風花雪月不同,應府上劍拔弩張。

“你居然沒有受傷?果然傳言是假的。”

陸一鳴此時站立在房間門口,一瞬不瞬盯著這一群不速之客:“誰派你們來的?”

應離等人離開後,上百個黑衣人明目張膽地破門而入,手中刀劍的寒光指向陸一鳴他們。

應府上下二十來個人被嚇得高聲嘶喊,周邊的鄰裡根本不敢冒出頭來,自身都難保,更何況去稟告官府。

“誰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項上人頭!”

陸一鳴沉默,身後是二十個手無寸鐵的下人,麵前是一百位手持凶器的兵人,力量差距懸殊,此番必死無疑。

他回頭看了一眼抱著小玉米的裴星,沉聲問不遠處的人:“隻要我一人項上頭顱嗎?”

領頭者輕笑了一聲:“陸大人果然年輕,天真無比。”

他唰得拔出劍,沒再拖延時間:“陸大人放心,我會一刀斃命的,讓你死得痛快。”

陸一鳴眯起眼,朝身後揮了一手,小苗從雪地底下伸出多根藤條,紮在其餘十九人身上,除了裴星外,一群人瞬間倒下。

被這一幕深深震撼,領頭者按下暫停鍵,一時半會兒沒有下達指令。

怎麼敵方突然倒下了?

是陰謀嗎?

裴星輕輕扯動陸一鳴的衣角:“夫君……”

陸一鳴沒有轉身,語氣還是獨有的溫柔:“他們沒事,你進去吧,一會兒場麵混亂,我可舍不得讓夫郎長針眼。”

裴星緊了緊懷裡的小玉米,將陸母一齊帶入房間內後,聽話地關上房門。

陸一鳴聽到關門聲,舔了舔乾燥的嘴角,眼神陰鷙,不像是拚死一搏的孤勇,倒像是迫不及待的激動。

好久沒有和小苗並肩作戰了,他邪魅一笑,明明有眾多優勢的黑衣人卻覺得心中一寒。

“走吧,一個不留!”

陸一鳴衝進人堆,一招一個小朋友,領頭人看著陸續倒下的兄弟,眼神有些渙散。

這人是什麼情況?

這藤蔓又是什麼情況!

他們明明人多勢眾,為何局麵一邊倒?

年輕人不講武德!

他為什麼有外掛!

“等等,你等會兒!住手啊!有話好好說,認輸還不行嗎?!”

陸一鳴腳踩著最後一個人的頭顱,把領頭人的腦袋蹬進積雪之中,看著血流成河的院子,眼神卻跳過大門望向皇宮方向。

他這裡都如此這般了,那麼皇宮內呢?

……

“好!”

叫好聲此起彼伏。

大皇子與太子的舞劍行雲流水,外行人根本看不出裡頭劍劍致命的殺招,隻覺得視覺衝擊力強,穆大將軍眯起眼,下意識摸向身側,卻抓了個空。

倒是忘記了,麵聖前兵器被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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