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餘是什麼人,魏銘也不知道,他隻是前世見過西山餘曾經掏光了身上的錢,就為買下一副好字。
“可真是個奇人饑荒年也能養下這麼多狗,本以為是個獵戶,卻愛筆墨,隱居山林脾氣古怪,定是個大佬”崔稚猜道。
魏銘基本上能聽懂她的怪詞了,答道“不無可能。隻是西山餘既然想要這般隱居生活,咱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也是。
剛才酒溪莊的人說,西山餘一個人在這住了十幾年了,要是人家想出世早就出了。
拋開西山餘,崔稚又把注意放在了剛抱回來的小奶狗身上。
“我給咱們家的新成員起好名字了”
“哦什麼”魏銘很懷疑她要起一個小孩名給小狗。能讓小狗叫姐姐的人,是可以乾出這樣的事的。
但是崔稚開了口,“我給它取名,叫墨寶。”
“墨寶”
魏銘頓了一下,忽的笑出了聲。
“唉你彆笑啊這可不就是你魏大人的墨寶換回來的叫墨寶多合適呀”
確實切題。魏銘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當時連幾日練回從前功力,寫了幅字換小狗的時候,倒是沒想著這茬,從前他的字,雖然比不上當世有名的書法家,卻也是受人追捧的。
現下被她用這名字一提醒,忽然覺得虧了。
他頓住腳步,“我以為不值,你我再去把真墨寶換回來吧。”
他這般裝腔作勢,倒把崔稚震了一下,過了幾秒才回過神,魏大人是跟她逗趣呢
“唉,魏大人,我發現你連逗人都一本正經啊我差點被你騙了耶”崔稚樂了起來,將籃子裡的墨寶舉到魏銘臉前,“墨寶,咬他
“汪汪”
兩人笑鬨起來,三月末柔和的春風像墨寶輕快的叫聲,暖到人心間。
遠遠近近的山在這個三月裡,悄悄穿上了深深淺淺的綠紗。笑鬨聲在山間回蕩,林子裡的飛鳥撲棱著翅膀飛起,沒入青綠水墨一般的群山之中。
村西頭樹下,魏銘大伯娘羅氏,撇著嘴斜著眼,跟幾個村裡婦人嘀咕。
“不是就縣試過了嗎後邊還有府試,他就一定能過想當秀才還遠著呢這就張揚起來了”
一個村婦人見她這樣,不想再跟她多說,“再怎麼,也是縣裡的案首,是怎麼村的臉麵你們自家姓魏的,怎麼還不巴著自家得好呢”
“誰跟她自家你看他們家又賺糧食,又蓋新房,想著我家了嗎他們怎麼不想著,一筆寫不出來兩個魏嘞”羅氏振振有詞,“就算我當時怕了事,那還不是人之常情嘛偏那個田氏小氣,跟我計較個沒完哪有她這樣的”
有人聽不過走了,也有跟羅氏要好的,向著羅氏說話,“田氏一個年輕小婦人,懂什麼你個做大嫂的,也彆跟她計較,該上門訓她,就訓她去”
“我哪裡敢訓她啊況且我也訓不找呀說不定人家哪一日就改嫁隔壁郭家去了”
羅氏這話音一落,就有人急急問,“這話怎麼說郭家”
郭天達現在是這一裡的糧長,在村裡熱度可不比魏銘低多少。
說到底縣案首讓人覺得飄忽,糧長卻是實實在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