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裕從沒想過阿芙會拒絕,因而剛才隻不過通知她一聲,結果她不僅不能照顧孝則,反而殿試當日還要回娘家。
虧他還在想著宮宴上要早些回來,不能讓阿芙久等呢。
明日回娘家,定然是想見見她二哥哥銘晏。
銘晏是一定能上榜的,孝則則不一定,孩子還小,若是照顧不周肯定影響殿試,她怎得不顧輕重緩急呢?
怎麼人都嫁了過來,一門心思還隻是她的娘家人嗎?
真是捂不熱的石頭!
想著想著便越加不爽,將手中文書一放,若無其事地說:“你還是留下吧,孝則還小,來了肯定要家裡有人照顧,阿娘年紀大了,嫂嫂又久不管事,桓羨剛嫁過來,也不如你熟悉。”
阿芙暗暗嗤之以鼻,孝則還小,孝則是二月的,她是七月的,孝則比她這個嬸嬸還大五個月呢。
怎得,就因為他是男人嫁娶晚,就是還沒長大的娃娃嗎?
那要是這麼說,她向芙也得要個奶娘貼身照顧。
好吧,貼身照顧的奶娘確實是有,但是..
而且桓羨就比她晚嫁進來一個月好不好?而且她自小是來裴府來慣了的,有什麼不熟悉的。
阿芙腹誹,但是這些話她也知道不能跟夫君直說。
從鏡子裡瞅了他一眼,看他麵色不虞,便上了床,兩手環過他,軟聲軟氣道:“夫君,不高興啦?”
叔裕彆過臉,把文書放在床前三角桌上:“沒事,歇了吧。”
說完便躺下,任由燭火都亮著。
阿芙愣了一下,一向是她躺下了,他熄燈,如今反過來,她倒有些不習慣了。
她隻得翻下床,趿拉著金絲睡鞋去吹燈。
偌大的房間黑咕隆咚蠻嚇人的,隻有床頭還有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