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的夫君(1 / 2)

芙蓉春暖 枕頭 5637 字 6個月前

叔裕有些動容,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手撫.摸上妻子的臉:“..無妨的,我怕凍著你,讓秋桐她們送了你回去?”

阿芙能做到這一步,他也很感動,隻是他實在不習慣同個女人交心,哪怕是妻子。

他想著,把她好吃好喝地供養起來,家中的事情都同她好說好量,讓她手握這四方宅院的生殺予奪大權,就挺好了。

她自可以當個頂梁柱,可是他要當她的天。

既然要當她的天,自然沒有在她麵前失了尊貴的理由。

阿芙沒想到話說到這一步他還要推開她,不由露出一絲尷尬。

話到此處,她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了,人家不願意給你掏心窩子,總不能強逼吧!

她抿著唇站起來,紅色小衣罩著的一痕雪脯就從叔裕眼前掠過,那顫巍巍的發髻更是散出一縷幽.香:“那..妾身就先下去了。夫君..”

不及思考,叔裕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臂肘。

他心裡歎息一聲,實在是抵不過這溫柔鄉的招攬啊。

在理智之前,他已將腦袋埋進了她柔.軟溫熱的肚腹上。

他的大氅帶著些塵土味道,附著一股冬日的凜冽寒氣,他便伸手拔開,貼著她的衣服,貪婪地嗅聞著她的味道。

阿芙攬著他的頭,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

要是他實在不願意說,能給他些慰藉,也是好的。

阿芙莫名地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

叔裕聞著聞著便不甘於此,兩手緊緊環住她的身子,將她向前推來。

阿芙輕吟一聲,被他斜抱起來,往床榻上去。

這榻上橫七豎八擺了不少公文和卷軸,叔裕把她放在榻沿上,另一隻手長臂一揮,便把這些雜物都推到了地上。

他頗為急切地欺身上來,吻一如既往,可是多了些自暴自棄的沉迷。

兩人額頭相抵,都氣喘籲籲,阿芙小襖已經半褪,手搭著他的肩膀:“夫君...”

叔裕的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他壓低聲音,甚至帶著些慌張:“阿芙...阿芙...”

阿芙,我真的很差嗎..

我是不是真的隻是個靠祖輩蔭蔽的紈絝子弟?

我..有生之年能為我大哥報仇雪恨嗎?我能擔起裴家長子的職責嗎?

那些年少時候仗著哥哥擔責,爹爹偏愛時候鬥雞玩棋、拈花惹草的逍遙日子,和他拚儘全力卻無法及時增援的殞難戰場不停交疊,在他腦中無儘閃回。

南紹象陣肆虐而過的地方,到處是血肉模糊的殘肢,有些將士的頭顱甚至被踩進土中。

叔裕有時候都會想,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呢?

大哥哥那樣的人,是國家棟梁,是至純孝子,是體貼夫君,是寬厚兄長。

可他裴叔裕呢?是什麼混蛋東西?

就算仗著戰場上神機妙算出生入死,可是關鍵時刻還不是要靠哥哥救下他一條爛命!

叔裕的頭就快要炸開了,心痛到無法呼吸。

是啊,他永遠都比不上大哥哥,因他的離開而缺失的那一塊位置,永遠都是滴著血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不想把這些話給阿芙說。太痛了,痛到他沒有辦法掩飾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麵,那個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與她坦誠相見的自己。

阿芙如何看不出他心如刀割。

想到他背負的這方水土,心裡格外愛憐,因而極溫柔地撫慰著他:“我在,我在,夫君不想說便不說,阿芙都陪著夫君的,永遠在夫君身邊。”

這句話隻是讓叔裕拚命壓下的情緒更加翻湧。

他手掐緊了阿芙的肩膀,在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留下幾道紅痕,濃眉深鎖,眼眶泛紅,牙關咬緊,極力地忍耐,卻還是迸出幾聲慟吟。

他掐得阿芙生疼,阿芙也忍了,儘力環住他:“阿芙不認得大哥哥,阿芙隻知道夫君,夫君痛,阿芙..”

她話音未落,叔裕一拳砸在榻上,兩滴熱淚掉在她臉上:“我怎麼不能替大哥哥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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