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鴛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做了起來。
櫻櫻托著一盞櫻花晶凍走過來,見狀也是合不攏嘴,傻呆呆地站在院子裡。
明鴛捏夠了一隻,將那隻腳小心翼翼放進靴子裡,又要捏另一隻,叔裕縮了腿道:“你不必忙了,主母還在一邊坐著呢,也不知道問安,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什麼。”
阿芙心道,想的什麼,想的你唄..
明鴛這才恍然大悟般給阿芙磕了個頭:“見過夫人。”
叔裕忍俊不禁:“行這麼大禮做什麼?這麼大人了,傻呆呆跟個猴似的。”
看叔裕笑了,明鴛雖是被貶稱一頓,還是頗為榮耀地跟著笑起來。
阿芙雖然惱她不知進退,應對無儀,可是又憐她這般下賤。同為女人,叔裕對她連點喜歡也無,更彆提尊重了,可她連給他捏腳的機會都視若珍寶。
阿芙擠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明妹妹來可是有什麼事?這幾日我忙著,也沒能去看兩位妹妹。”
明鴛道:“沒什麼大事的,眼見著清雁妹妹月子早已出了,二爺也不曾有空去看看她,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替我們大少爺和清雁妹妹求個恩典,想請二爺過去賜個名...”
叔裕皺了皺眉:“急什麼?百天不是還沒到嗎?就急急忙忙地賜名。”
阿芙暗笑,夫君欸,人家哪裡是急著取個小名,人家是想你了欸~
明麵上笑道:“怎麼不見清雁妹妹來?前幾日我遣人去問了,說奶媽子一個不用,一定要自己親曆親為,如今也是這樣嗎?”
叔裕詫道:“為何不用奶媽子?不是早已看好了?”
明鴛行個禮,頗為驕傲地笑道:“二爺有所不知,清雁妹妹年紀雖小,是個好阿娘,這大少爺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操辦。眼下大少爺隻同她親,跟著她,可乖了呢!”
“這像什麼樣子,小孩子總跟著親娘,都慣壞了..”叔裕搖搖頭。不過也罷了,一個庶子,也不求他多成才。
“不過大少爺是個會疼人的,一點也不纏人,我看著清雁妹妹修養的好得很,一如往日呢..”
阿芙冷眼看著,隻覺得明鴛恨不能直接說“二爺您今晚便去她房裡吧,順便讓我也湊個熱鬨”!
阿芙確實是個善妒的,她的東西旁人絕不能染指。可是她不傻,不會吃些乾醋,叔裕明明就不在乎這兩個通房,她自然也不會非強壓著不許他去。
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她懂。
越是不讓,就越有意思。
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他沾染上彆的女人的味道,她嫌臟!
叔裕想了想:“她既然修養的差不多了,我便去看看吧。”
說著起身,阿芙下意識地也站起來相送,腦子裡還在胡思亂想。
明鴛自是大為歡喜,恨不能牽著叔裕的手去,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叔裕走出去幾步,突然停下來,轉頭看阿芙還杵在原地,詫異道:“怎麼不動?膝蓋還疼嗎?”
阿芙傻呆呆道:“我也過去?”
叔裕嗤笑,過來牽了她的手,嗔道:“你這個夫人也夠清閒的,好歹去看一看罷?”
轉頭又朝櫻櫻揮揮手:“你也跟著來,把那盤子點心也帶上。”
阿芙跟著叔裕掠過去,看著明鴛沒來得及掩飾住的五味雜陳的表情,心中還是有些按耐不住的得意。
哎,甭管手下敗將與自己差距多麼懸殊,隻要是手下敗將,心裡總免不了暗爽啊!
一行人穿過回廊往清雁房裡來。
叔裕和阿芙牽手走在前麵,櫻櫻跟在阿芙身後,明鴛跟在叔裕身後。
回廊窄,兩個人並排走,衣袖相疊。
櫻櫻心裡還掛念著明姑娘方才給二爺捏了腳,可萬萬不能碰了自個的點心,恨不能用自個兒衣服蓋住。
最後終於忍不了了,走慢了幾步,跟到明鴛身後。
清雁的屋子不大,不過是一間倒坐耳房,一眼望到底。因為小少爺的出生新添了下人,因此又給她撥了一間,現下是兩間房,不過並未打通,還是分開的。
本來意思是讓她在另一間屋養孩子,可她堅持跟孩子住一起,她那間房也因此充斥著奶腥味和尿騷味,又不敢通風,頗為悶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