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話本亦或是現實(1 / 2)

芙蓉春暖 枕頭 5709 字 7個月前

大夫開的主要是些黨參黃芪,三娘厭極了這股子味道,叔裕便給她添了一把枸杞。

然後三娘喝了一口,吐了。

叔裕皺眉道:“這麼誇張?枸杞甜甜的,不好喝嗎?”

他記得從前元娘騙阿芙喝藥也是這樣,喝一碗湯藥,給一小塊冰糖吃。

三娘把碗推到他麵前:“夫君,這個大補,你嘗嘗。”

叔裕半信半疑,能這麼難喝?

剛把藥碗端到臉前,還沒入口,他就聞到那股子又甜又澀又有些土腥味的東西,頓時胃裡開始翻滾。

三娘一臉雀躍地盯著他,叔裕心一橫,喝吧,又不是鶴頂紅。

叔裕放下碗,麵色如常:“還行呀,不難喝。”

三娘哪裡看不透他這拙劣的演技,笑得不能自已:“夫君,你臉都綠了,還嘴硬呢....”

叔裕臉一板:“瞎說,快,來,喝了,喝完咱們去外頭曬曬太陽。”

三娘不願意,扭股糖似的道:“不喝了,我現在頭也不疼,身上創口也都好了,喝這個乾什麼?”

叔裕拉著她的手腕:“乖,快點,彆鬨了,對身體好,來。”

三娘脫不了身,撒嬌道:“不想喝!”

叔裕也沒法子,苦笑道:“那管用的就那兩味藥,那兩味藥就這個味,你說,難不成還能給你弄出山珍海味來?”

三娘被他攔著腰抱到了身邊,他一條手臂像是鐵鑄一般鎖住了她的腰:“起碼喝完一半,行嗎?”

三娘低頭看著叔裕,她捧住叔裕的臉,笑眯眯地搖頭:“不喝!我都好啦,為什麼要喝?”

叔裕在她肚子上蹭了蹭,蹭出她一串銀鈴般的笑:“你叫什麼?”

“三娘呀!”

“你姓什麼?”

三娘眼睛眨了眨,頑皮而又深情:“我姓裴。”

叔裕一下子心就酥了,手臂也沒了力氣,輕而易舉讓三娘跑了。

三娘往後退了幾步,看裴叔裕還坐在那端著碗,手放到門欞上,笑道:“那我可要出門了?”

看叔裕兀自出神,她有些不放心,又慢慢靠近他,溫和道:“夫君,怎麼啦?”

叔裕不動。

她以為方才跑遠的時候一不小心哪裡打到了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

剛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卻被叔裕一把攔住,放聲笑道:“上鉤嘍!”

三娘咬牙,捧住他的下巴氣道:“你這無賴,看我不....”

叔裕碗一放,將她按到膝蓋上坐著:“你乾嘛?我看你是要造反嘍.....”

三娘“咯咯”笑著,眼睛眯成兩個小月牙,嬌聲告饒,什麼好聽話兒都說了,就是不願意喝藥。

其實叔裕知道三娘不是怕苦。

先前在農家院裡,再苦再累的活,她不也都挑起來了;主要是那會兒她不做就要讓對她有深重恩情的阿婆和羊脂做。

如今在這裡百般鬨著不喝,隻不過是她覺得不必要罷了。

忘掉過去的人總是最輕鬆,她如今又活得這樣開心,其實並沒有多麼想要將從前的記憶碎片一一拾起。

叔裕自然不想她記起他吃飛醋娶通房的諸多事跡,可是總覺得,就這樣讓阿芙再也沒有想起的可能,對她有些不公平。

他也會膽怯,也會猶豫,可還是想與阿芙擁有平等的記憶。

他希望那個時候的阿芙,還能夠義無反顧地投進他的懷裡,朝著他燦如春花地笑。

叔裕斂了笑意,鄭重問:“三娘,若是不喝這藥,你日後就再記不起你的爹娘了。你可願意?”

三娘看他這般正式,也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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