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上綜藝之前,沈拂得知他要為了左玫上這檔綜藝,幫助左玫複出,向他提出分手。
當時他不以為意,翻著手裡的劇本,隻覺得她又在無理取鬨,心中不是很耐煩:“想走就走,沒人會留你。”
沈拂是含著淚出去的。
在綜藝上看見沈拂也來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她又要鬨什麼幺蛾子,結果沒想到——全沒有。
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她關上他書房的門時,紅了的眼圈含著的淚水也很假。
他說為什麼家裡總有眼藥水呢。
溫錚寒越想胸口越悶,又震撼又憤怒。
與此同時還升騰起了一種更加強烈的勝負欲——怎麼,他不夠好嗎?他功成名就,人生順風順水,從來都被捧上雲巔,無人不豔羨,沈拂真的對他從來都沒真情實意過?
向淩雲倒是對這事兒看得很開,反過來安慰道:“錚哥,你一瞬間老了十歲乾什麼,前任嘛,誰沒有過幾個?就算沈拂和我們都談過,也沒什麼啊,她一年一個,又沒劈腿。”
沈拂漂亮啊,帥哥美女自由一點怎麼了。
褚為本來還在鬱悶當中,聽見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影帝和我們不一樣,沈拂和我們是真談過,和他?是在演他。”
溫錚寒:“……”
“真的假的?”向淩雲想笑,看溫錚寒那仿佛吞了口蒼蠅般的表情,又努力憋住了。
“呃,一不小心說出來了。”褚為臉上滿是歉疚:“錚哥,我不該說的,是不是?”
溫錚寒:“……”
下節目能封殺這貨嗎?他是真的賤啊。
在天台吹了會兒冷風,三個人也冷靜下來了。
現在又不是拍古裝劇,一言不合就滅了對方全門。
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因為發現女朋友是一個人,就真的在這裡打得開交。
雖然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在心裡把互相罵了八百遍,但臉還是要的。
唯一的問題是——
三個人類型完全不同。
溫錚寒戴個金絲框眼鏡完全可以去演斯文敗類,是屬於溫和儒雅的類型,向淩雲就是傳統的濃顏係帥哥,長腿薄唇,褚為則是奶係愛豆類型,一頭栗色卷發容易讓人想起來黏人的小奶狗。
這完全不同的三個類型,沈拂都喜歡?
她口味還真是多變啊。
三個人正互相打量,褚為就適當打破:“影帝,住腦,沈拂一直演你的,說明她根本不好你這一口。”
溫錚寒:“……”
褚為繼續補刀:“你以後改人設走我這個路子,說不定沈拂會對你多一點真情實感,但以你的年齡,走這個路線也來不及了吧?”
溫錚寒冷笑:“你的粉絲知道你背地裡是這種性格嗎?再這樣下去,你那所剩無幾的粉絲都要脫光了吧?內環的房子還租得起嗎?需不需要我開張支票給你?”
向淩雲手插褲兜,立在一邊,沒參與兩人的擠兌,是因為心中覺得兩人都是傻逼。
褚為一個過去式有什麼好說的,溫錚寒一個被演了一把的又有什麼好說的。
沈拂和他們分手時,有像和自己分手時一樣徹夜難眠淚流滿而嗎?
這樣想著,向淩雲還是不動聲色地瞥了褚為的栗色卷毛一眼。
女孩子真的喜歡這樣的?
說什麼狗狗款,嗬嗬。
就這貨,還沈拂的初戀?他也配?
褚為也忍不住瞅了一眼向淩雲的胸肌。
為什麼他每天都跑健身房,就是練不到這麼大呢。
沈拂看上了這人什麼?
身材?
三個人正暗流洶湧地彼此打量時,天台的鐵門傳來被推動的聲音。
三人齊齊看去。
這個環節的設備太多了,節目組需要把東西搬到天台上來閒置。
沈拂幫忙搬了幾個紙箱子上來。
她一推開門,就對上夜色朦朧中迎風站立的三個男人的視線。
沈拂:“……”
三個人:“……”
沈拂:“……”打擾了。
沈拂默默將紙箱子放在了天台門口。
正要退出去,她的連帽衫被人往後拽了一下。
江恕站在她身後,他個高,將她拉開,一伸手就把天台的門關上了。
“乾嘛?”沈拂理了理自己被拉歪的帽子。
“我好不爽。”江恕說。
沈拂頓了一下。
樓道裡一片漆黑,沈拂仰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江恕不爽,就有人要遭殃了。
下一秒,江恕一直插在外套口袋裡的另一隻手拿出來,掏出一把半個巴掌大的鐵鎖。
沈拂:“……”
沈拂還來不及說什麼,江恕就抬手把天台鐵門鎖上了,他眼皮一掀,隨手把鑰匙扔了。
沈拂:“……”
鑰匙掉在欄杆不知道哪裡,可能跌落到下而的樓層縫隙中去了,黑暗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天台上,三個男人還一無所知。
寂靜了一會兒後,褚為忍不住道:“你們覺得她剛才在看誰?”
沈拂停了足足兩秒,視線一直和他對上了耶。
向淩雲抱臂思忖:“烏漆麻黑的誰看得清?”
他懷疑是在看他。
溫錚寒剛要開口,褚為就道:“哈哈,反正不會是你。”
溫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