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玄看著這一把蔫噠噠的花,嘴角扯了一下,“不嫌棄不嫌棄,你能來真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
花槐斜睨了純玄一眼,“你都不能投胎,哪來的三生?這麼多年彆的沒學會,油嘴滑舌都學全了,像你這種鬼當判官,鬨不好將來也是個貪官,閻王是不是眼瞎啊。”
純玄捏捏拳頭,這是債主,得忍著。
債主大搖大擺的進了純玄的屋子,然後一副主人的模樣四處溜達,幫忙布置的小鬼們麵麵相覷,紛紛和花槐打招呼,“花大人好,花大人來了。”
現在叫花槐大人純粹就是給她一些麵子,誰不知道現在花槐啥事也插不上手了。
花槐自然知道這裡的鬼不是真心服她,他們都是上趕著來拍純玄馬屁的。
花槐在純玄這個院子裡信步閒逛,看著小鬼們捧出一樣樣美味佳肴放在院子中間的長餐桌上,說是要效仿陽間,搞一個自助餐會出來。
花槐順手粘起一塊糕點,吃了一口皺眉道“太甜!”
看著上來切成整盤的雞,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了一條雞腿就開啃,一邊吃一邊含糊“這個淡了些,得準備蘸料。”
負責布置的女鬼一臉憤慨,剛想上前理論,被純玄給擋住了,算了,權當喂了狗,隻要花槐不出其他幺蛾子,純玄都能忍下來。
花槐能不出幺蛾子嗎,她就是來砸場子的。可是砸場子也得講究分寸,一上來不管不顧開砸,那是缺心眼,總要尋個拿的出手的理由,哪怕拿不出手,隻要是理由,那也行。
她在長餐桌上胡吃海塞,要是有人敢喝止,她就能借機撒潑,可惜純玄死死盯著她,想吃啥儘管拿,不夠我再替你去拿。
看樣子吃東西是引不來反彈的,花槐開始挑剔起了院子中的布置,“這顆樹,待在這裡不行,擋視線不說,還占地方,我替你挪個地!”
花槐剛想學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純玄雙手結印,把樹縮小,揣進了兜裡。
花槐覺得手癢癢,沒拔成樹,她就去看彆的,“這個石墩子,隱在這裡,一不小心絆到了怎麼辦?這就是隱患啊,我……”
一眨眼,純玄把石墩子也收了。
花槐轉了一圈,院子裡除了長餐桌和凳子,其他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花槐把目光轉向了牆上那一整麵的爬山虎,她道“這種植物裡頭一般……”
還沒等她說出一般怎麼樣,這一牆的爬山虎忽然遊蛇一樣從牆頭上翻了過去,最後留下一條藤蔓,還慌不迭的抽了下去,隻剩下一麵光禿禿的牆壁。
花槐覺得麵子上下不來,整的自己跟個強盜一樣,幾乎容不下純玄院子裡一草一木了。
旁邊幫忙的小鬼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幾個女鬼眼裡都快噴火了,她們有多麼仰慕純玄,就有多麼不待見花槐。
見過搞事的,像花槐這樣搞事的還真沒見過。有能耐你把院子裡一切都砸了啊,這麼挑事,純玄大人的入職宴會還辦不辦了。
場子沒砸起來,花槐心裡一股無名火,燒的越來越旺。
這時候有個叫美娜的女鬼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這是個新來的女鬼,壓根不知道花槐的豐功偉績,看見花槐一個勁刁難純玄,作為純玄的愛慕者,怎麼能視而不見。
所以她準備上來手撕花槐這個碧池。
花槐還在東張西望,院子裡連塊磚頭都不見了,她還怎麼找茬。眼看花槐把目光投在長餐桌上,純玄苦笑道“花槐,這是待客用的,你不能讓我把這個也撤了吧?”
花槐正要回話,美娜搭上了花槐的肩膀,“這位小妹妹,我看你過分了點吧,人家純玄大人不和你計較是他大度,你倒好,越發蹬鼻子上臉。你這是要來砸場子嗎?”
花槐眼睛閃閃發亮,她正愁找不到理由搞事,這裡就有人送上門了。純玄心裡暗道不好,花槐明顯憋著一股氣,他正在努力維持這股氣不被戳出來,眼前這個小女鬼就是送上門讓花槐爆炸啊。
純玄一把抓住花槐,“你要是覺著這餐桌不好看,我撤了也就是了。”那種委曲求全的語氣,襯托的花槐就像個無理取鬨的女流氓。
花槐的心頭火冒的滋滋響,這個牛鼻子,以前還有三分骨氣,寧願和花槐對著打,現在整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騙鬼呢!
美娜眼看純玄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這個進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小女鬼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心裡不高興,又把爪子伸向花槐。
“我說你,這裡不歡迎你,我看你還是走吧,彆留在這裡礙手礙腳還要礙眼!”
花槐似笑非笑的看著純玄,“什麼時候你的事輪到一個女鬼替你出頭了,你不歡迎我,不想見到我?”
純玄賠笑,一邊把美娜推開,低聲道“回去,我的事不要你管。”一邊對花槐道“和一個小鬼計較什麼,我哪能不歡迎你,我這裡什麼時候不歡迎你呀,大門一直為你敞開。”
花槐冷笑,“我知道你的鬼心思裡轉了些什麼,不就是怕我打擾了你的入職宴會嗎,純玄,我也不為難你,你跟我出去,打一架,我打舒心了就不來討你的嫌,要不然今天我就賭你的門口,賓客來一個我給你趕一個,送你一個鬼生難忘的入職宴會!”
純玄苦笑“都什麼年代了,還打打殺殺的。就不能坐下好好說話嗎?花槐,我這也是……”
花槐才沒心思聽純玄嘰嘰歪歪,她今天就是心情不爽來討架打的,純玄不動手,她就動,不信這小子不招架。
果然,花槐一鞭子下去,純玄側頭避過,反手就去切花槐的手腕,兩人就此戰在了一起。
純玄實在不想把自己的家再變一次廢墟,於是淩空而起,向外就竄,花槐緊追不舍。【新,姐姐文學網變更成讀文族,麻煩請重新收藏一下,每日更新,更多無錯精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