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回到承乾宮,命人去告知了榮貴人這一事,她懷著七個月的身孕,最忌諱多思多慮,還不如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再者,她們查不出來的事情,有了皇上的插手,應該就穩妥了。
後日便是除夕晚宴,過年之後,大選也要落下尾聲,她和柔音,怕是還有得忙呢。
……
可能因為年前的這些破事,皇帝對於大選也沒有什麼心思,草草的指了個烏喇那拉氏封為貴人便完了。
蒙古那邊也送來了一個博爾濟吉特氏,暫定庶妃,享嬪位待遇。
同時康熙又對宮女下手了,這次選的還是之前那位郭常在的妹妹,曆史上真正的宜妃,郭絡羅·雲嫻,聽聞初封便是常在,七天後升為郭貴人,享嬪位待遇,比她姐姐還高一級!姐妹兩同住翊坤宮。
柔音知道自己宮中住了一對姐妹花覺得有點不能接受無能,隻能安慰自己再忍忍,等封了皇後便能搬到坤寧宮去住了。
……
蘇晴和榮貴人心心念念的調查結果,終於在一月底到來。
這日蘇晴被乾清宮派人請到了柔音的翊坤宮,一進去看見眾妃雲集,連懷孕九個月的榮貴人都在,就知道,結果出來了。
康熙還端坐在主位上:“來了便坐吧,梁九功。”
梁總管會意的鞠了個躬,“把人帶上來!”
慎刑司主管孫公公聞言,揮揮手,就有兩個小太監押著兩個宮女上來。
眾妃一看,這不是赫舍裡貴人的大宮女白果和鐘粹宮宮女連華嗎?
“榮貴人可還認得這連華?”梁九功問道。
榮貴人凝視著這連華,輕聲道:“自是認得的。”
“那就好,赫舍裡貴人呢?”
“這是我宮中大宮女白果,她!她昨兒就沒回來,這是怎麼了?”她不解道,看得蘇晴也有些迷惑,難道不是她?
“娘娘莫急,奴才會一一道來。”
“主子們,這連華原是赫舍裡貴人宮裡伺候的小宮女,前年被白果誣陷,偷了赫舍裡貴人的一根簪子,於是進了慎刑司,白果,這你知道吧?”
白果身子已經軟成了一灘泥,“奴婢、奴婢認罪!奴婢與這連華,之前在內務府的時候就有過私仇,後來奴婢被調到赫舍裡貴人身邊做了一等宮女,見連華也被調了過來,心生嫉恨,就、就誣陷她偷了娘娘的簪子……”
“奴婢、奴婢隻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請主子們饒命啊!”
“而且奴婢隻是將她趕出啟祥宮而已,後麵發生了什麼,奴婢一概不知啊!娘娘!”
她害怕的把所有事情都吐露了出來,又對著赫舍裡貴人討饒道,卻沒看見赫舍裡貴人看著她嫌惡的眼神,就這麼個蠢貨!枉費自己如此信任她。
梁九功點點頭,對宮女的話還是讚同的。“是的,你隻是將她趕出了啟祥宮,把她安插到鐘粹宮的人卻不是你。”
“主子娘娘們,奴才已經查清楚了,將連華安排到鐘粹宮的人,是景仁宮的落草。”
眾妃眼光一下子又轉向安貴人,落草是她宮裡的二等宮女……
安貴人見眾人看她,很是鎮定:“落草日前失蹤了,奴婢已經稟報了鈕祜祿妃娘娘。”
嘶!殺人滅口……思維活躍的王佳貴人心頭浮現四個大字,望向納喇貴人。
“是,這個我知道,內務府那邊還在找呢。”柔音點頭。
“娘娘不用找了,奴才已經派人找到,她……已經落水淹死了!”
納喇貴人回望過去,眼裡的震驚不比王佳貴人少。
蘇晴看著她倆眉來眼去,有點羨慕這種技能……
梁九功當下也不拖著,直接交代:“慎刑司翻閱了出入記錄,落草當日便是持著景仁宮牌進入慎刑司將連華帶走的。”
“之後連華回到了內務府,養好傷後被派到了鐘粹宮做掃地宮女。”
連華趴在地上,神色不明,她閉了閉眼,知道瞞不住了:“總、總管,奴婢交代,確實是安貴人身邊的落草來找奴婢的,她要奴婢到了鐘粹宮之後,將榮貴人的一言一行傳遞回去。也是……也是她給了奴婢那包藥,讓奴婢交給奶嬤嬤?”
藥?什麼藥?八皇子中毒的那個藥嗎?
安貴人這時候好似想起了什麼,也皺著眉頭,“是什麼樣的藥?”
不待梁九功示意,孫公公已經把藥放在了中間的桌子上,“回主子娘娘,這藥的成分已經請太醫院檢查過了,確是通草無疑,是一般婦人生產完之後用來下奶的,孕婦使用容易流產,孩童使用的話,劑量少隻會增加如廁次數,卻是沒毒的。”
安貴人聽完開了口:“對,這藥確實是奴婢命人交給奶嬤嬤的。”
她竟是承認了?妃嬪們都很是詫異。
“隻是這藥,是奶嬤嬤自己來求的,她說自己做了八皇子的奶嬤嬤,卻發現奶水漸少,聽聞有此藥可下奶,便求到了奴婢麵前。”
赫舍裡不解到:“滿宮嬪位這麼多,為何她單單就求了你?”
安貴人:“赫舍裡貴人有所不知,滿族孕育子嗣皆由奶嬤嬤喂奶,這個奶嬤嬤不行,就換一個行的,是故對這類草藥卻是了解甚少,我家中曾是漢人,知曉前朝也有人用過這類藥物來下奶,於是奶嬤嬤便求到了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