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人都傻了。
他們是叫部落,但那是傳統習慣。但並不代表著他們還是未開化的野蠻人。恰恰相反,畢竟是入主過中原,被趕回老家的族群。在他們自己的心目中,他們是貴族,是正經的天之驕子,是這天下的主人。
漢文化強悍的同化能力,尤其是儒家個彆酸儒的理論,深得他們的歡心。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部落的高層都是文化人,文明人。
血脈,資曆,政治手腕,決定了往上爬的能力。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野蠻的貨色,一言不合殺人奪權。
但問題是,黃爍這聲厲吼發出後,他們才發現,自己不敢反駁。敢於直麵生死,無畏無懼的要麼是傻子,要麼是真英雄。可惜這些人兩者都不是。在死亡的陰影下,他們平日裡仗之傍身的規則,陰謀,算計,統統成了泡影。剩下的隻有瑟瑟的發抖和一片空白的大腦。
彆說他們傻了,黃爍自己也有點懵,感覺劇本不太對。我在奪權造反啊,我就一個人啊,你們不該是奮起反擊麼?
不得不說,規則才是保護弱者最大的依仗。當暴力打破了規則,弱小是罪啊。這些部落高層也許年輕時候也算得上弓馬嫻熟,但是熬資曆上來的,一大把年紀了,又有什麼資格和一個武林高手論生死。
但問題是黃爍也是臨時起意,他自己都沒想好下一步怎麼辦。這幫人就這麼慫了,黃爍反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他現在的目的是穩住這些人,給自己爭取時間搞點小動作。但這一下穩過頭了,穩成負擔了。自己難道還真當這個族長不成?
有什麼好處?有什麼壞處?黃爍心念電轉,快速分析著得失。不過嘴上倒也沒閒著,下意識的胡謅著。
說的無非是什麼帶著他們吃肉喝湯一類的灌雞湯,畫大餅的話。這些話也不用過腦子,當初實習的時候天天晨會領導都要灌輸一番。稍微改改拿來就用。
不能當這個族長,起碼不能真當。稍稍思索黃爍就想通了。
如果是紅果果那類人,很可能就借著這個機會,從內部瓦解了聯軍。但黃爍自認做不到,合縱連橫的縱橫之道他不擅長,陰謀詭計他也玩不過那些老狐狸。但要是耍狠鬥勇,這個中大規模的部落又沒資格。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現在麵前這幫老東西,隻是在生死的威脅下,不敢言語。一旦有了機會,背後捅刀子的少不了他們。
但是...如果假設這幫人必然會背叛,他們會怎麼做?
黃爍的琉璃心運轉起來,開始站在他人的角度,側麵的分析問題。很快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