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切原赤也疑惑地看向幸村口中的“宮本君”。
這個前輩不是剛進網球部嗎?
對啊,我不是剛進網球部嗎?
宮本優茶收到切原的疑問,側頭默默地看向幸村精市,淺色的眼眸裡浮現著同款“疑惑”。
一個活潑莽撞,一個清冷淡然,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在這一刻卻驚奇地露出同樣的眼神。
嗬嗬,還真有點兒可愛。
“咳,”幸村握拳抵在嘴唇前,掩飾住嘴角加深的笑意,舉起手裡的申請表。
“宮本君自我介紹裡寫著,打網球經驗七年,對嗎?”
“是。”
從小學算的話,確實是。
幸村微微頷首,再度對二人提議道。
“那宮本的基礎應該沒問題,跟切原打一場怎麼樣?”
“切原?宮本現在也是網球部的人了,還是你的二年級學長,你若是打贏他,我們三個再跟你打,如何?”
切原聞言立即揚起囂張的笑容,不屑地哼道:“無所謂!反正不管是誰,再來幾個,我都會統統打回去!”
“喂,那個宮……什麼前輩!彆浪費時間了,打不打?”
宮本優茶沒有理會切原的挑釁,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幸村,想看清這位同年級的部長到底要乾什麼。
但他失敗了。
藍紫發少年的笑容溫和而疏離,既不過分熱絡,又恰到好處地表達了善意,麵對優茶的注視也不惱不慌。
但就是沒有表露出分毫真實意圖。
坦白來說,優茶內心是拒絕這個提議的。
他隻想低調地混過初中這兩年,更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打上“臨陣脫逃”“膽小鬼”的標簽。
他來到網球部,本身也隻是為了遵循母親生前的叮囑——找個地方“多鍛煉身體”而已。
可是一對上少年真誠的、仿若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眸時,宮本優茶到嘴邊的話又遲疑了。
自父母去世以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外人相處過了,對如何處理與同輩上級的關係也毫無經驗。
理智告訴他,像幸村精市這樣的人,自己答應或拒絕,都不會影響到他對整個局麵的掌控。
包括現在幸村所表現出來的溫和也好,親切也罷,都不過是源於他的教養和禮儀,跟“宮本優茶”這個人是誰沒有關係。
但另一方麵……
宮本優茶想起了些彆的事。
一周以前,也就是愚人節的那天,他一覺醒來,身體憑空綁定了一個“係統”。
對方自稱是“知識問答係統”,要求作為宿主的宮本優茶要按照規定答題,不然將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等優茶回過神來,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再想問仔細的時候,對方便進入了【正在加載中……】的狀態。
直到今天的零點。
係統【加載成功】並給他發布了第一個問題。
“幸村精市的生日是--月--日。”
可是。
且先不說他為什麼要遵守問答係統的規則和要求。
茫茫人海中,他要如何知道“幸村精市”是誰?又上哪裡找到對方,並得知對方的生日呢?
所以在這之前,優茶並沒有把係統和問題當回事兒。
卻不想,不過半天時間,這個所謂的任務對象就“自動”出現在眼前。
可是他來報名網球部本就是場“意外事件”,係統又怎麼會提前算到?
還是說,這隻是巧合?
優茶凝眉陷入沉思。
……
在幸村提議比賽之後,少年就一直盯著他,淡粉色的唇瓣緊緊抿著,站在原地既無舉動也不說話,更遑論回應切原赤也。
這副姿態落到其他人的眼中,就是在向幸村表達強烈不滿的意思。
少年長時間的沉默,讓圍觀的群眾開始竊竊私語,不斷有異樣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縈繞在他身上。
柳蓮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
他的好友,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在立海大的人氣和威望很高,除了容貌出色,被人推崇更多的,還是他強大的實力和人格魅力。
這種情形在去年,還是國一的幸村率領網球部斬獲全國大賽冠軍之後,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