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晉江首發二合一(2 / 2)

與一位年輕女士同處一室……?

在場的警察麵麵相覷,大瀧警官嘴角一抽,正要詳細詢問,就聽少年略顯不耐煩地道:“我那是見義勇為,送病號……算了,你們去查證吧,2218榎木梓小姐,不行就看監控。”

他不想解釋了。

“好的好的,我們會查證的。”大瀧警官擦了擦額頭的汗,打著哈哈轉移話題,“這天氣真是熱啊——三位嫌疑人的房間和隨身用品應該都檢查過了,我們去問問他們吧。”

*

雖然大瀧悟郎看起來和藹可親,但那是對親朋好友而言,對待嫌疑犯和犯人,他始終保持著高度的嚴謹和敏銳。

在到達現場了解過基本情況後,大瀧警官派出警員分頭調查,最終將嫌疑人鎖定在死者的三個同事之中。

大島美智子,26歲,雜誌社美工兼設計師,也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住在2303。

“除了社長以外,我們三個都是在雜誌社工作四五年的老員工了。雜誌社在大阪府吹田市,這次我們來寢屋川市,一半是旅遊,一半其實也是帶著工作來團建的。”

大島美智子的長相氣質用遠山和葉的話說就是,標準的小白花。

黑長直、素顏妝、白色長裙,連身上的香水味都是淡淡的花香,說話時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屋裡男性氣概蓬勃的警察和偵探,語氣輕輕柔柔,一句話恨不得咬三次唇,但又不像是完全的害羞,在三個嫌疑人中最先開口。

“今天早上我們吃過飯之後,9:30,平山先離開了,說要出去逛逛。我和社長、水橋待在餐廳,他們倆討論水橋的新稿子,我在喝咖啡……也就半個小時吧,喝完咖啡我們就各自回房間了。然後我就一直待在房間,一直到11:20、25左右,我下去吃午飯。”

水橋保,34歲,雜誌社普通編輯,住在2305。

“今天早上吃完飯後,就跟大島說的一樣,我和社長交流了一下我的新稿子,10:00的時候我們打包了點心回到自己房間……因為社長給了我很多修改意見,所以回去後我又把我的稿子重新修改了一遍,在10:50的時候想去找社長再聊聊,但敲門沒有人應,我就回去了。”

大瀧警官問:“你也是最先發現死者的人是嗎?”

“……是我和服務員一起發現的。”水橋保,也是在午間闖進餐廳喊“死人了”的人,解釋道,“我12:00的時候準備下樓吃飯,出門時想著再敲一次門,看社長在不在房間,我還給社長打了電話,但他一直沒接,手機鈴聲又隱隱約約從房間裡傳出。我擔心出事,就叫來了酒店服務生,結果一開門……”

“好的,了解了。”大瀧警官點頭,“下一個,平山先生。”

平山次郎,28歲,雜誌社攝影師,住在2304。

“吃完早飯後我就出門了,就是9:30吧,去路對過的商業街買了點吃的用的。我回來的時候是10:30,那時我正好在走廊上碰見了社長,看了下時間。”

“23層走廊嗎?”大瀧警官確認道。

“對,就是我們房間外。社長那時候要出門,我就順手送了他一盒點心,接著我就回房了,一直到11:40出門吃飯。”

“好的。”

大瀧警官正在認真記筆記,服部平次去三人的房間“瞎逛”去了,此時屋裡除了警察,就隻有宮本優茶默默地靠在牆邊。

這是他忽然出聲問道:“你中間就沒出來過?”

平山次郎聽得一愣,他緩緩看向不知名的少年,眼神似乎有些疑惑。

雖然不知道宮本優茶知道什麼,但大瀧警官本著一個疑點不能放過的原則,警惕地問:“平山先生,你確定中間沒有出門嗎?”

“你這麼問的話……”梳著長發,頗有藝術家氣息的攝影師先生捏著下巴,努力回想片刻,恍然道,“啊~是,我見過你!在走廊上!”

“幾點?你去做什麼?”大瀧警官追問道。

“你要說幾點我真不確定……不過那時候我是去問社長吃不吃飯,但屋裡沒人回應,我就回去了。”

大瀧警官看向宮本優茶,優茶點頭道:“11:20之前,11:17之後,我們在走廊上打了個照麵,他是去往2301的方向,但後麵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我進房間了。”

平山次郎無辜地聳聳肩。

大瀧警官不置可否。

這個時間調監控的警員和去房間搜證的服部平次都回來了。

服部平次自來熟地攬住宮本優茶的肩膀,感歎道:“宮本啊,你知道你住在死者和嫌疑人之間嗎?”

“……我現在知道了。”宮本優茶拍下那隻不老實的手。

“他們要是來2301作案,可必須經過你的門口,”服部平次上下打量著清冷聰慧的少年,發自內心地歎道,“也是不容易。”

宮本優茶:“……”

說回正題。

“我們在水橋保先生的房間裡發現了一疊濕得不成樣子的手稿。”服部平次拎起一個物證袋,裡麵的東西已經泡得呈碎紙狀了,完全看不出字跡,“這是你今天給死者看的手稿嗎?”

“是。”水橋保推推眼鏡,“我不是說了10:50我又去找了社長但是他不在嗎,回去後我繼續看我的手稿,喝水時不小心灑了水在上麵。”

“濕成這個程度,可不像是半杯水一杯水就能造成的。”服部平次步步緊逼,“你既然幾次三番修改手稿,還多次找社長交流,說明你很看重你的作品,那為什麼弄濕之後不趕緊擦乾,或者重新默寫一份,反而什麼都不管呢?你房間裡並沒有發現新的手稿。”

“……”水橋保慢慢握緊了手,眼神極為掙紮複雜,看得出心緒不寧,好半天後,他才道,“我是很看重我的作品,前提是那是‘我的作品’。”

“什麼意思?”大瀧警官沒聽明白。

“村田野不僅是雜誌社的社長,還是主編,說明他也經常在雜誌上發表文章。而你在雜誌社乾了四五年依然還是一個普通編輯。”宮本優茶猜測道,“村田野拿你當代筆?他抄襲你的作品?”

水橋保苦笑道:“差不多吧。”

“他是社長,整個雜誌社都是他的,他要是想在雜誌文章的作者欄裡加上自己的名字我完全可以理解,甚至不會說什麼。”說到這裡,這個儒雅的男人變得極其憤怒而忍耐,“可他想要的是作品唯一的署名權!這代表著我的名字永遠不會出現在雜誌上!那我為什麼要做一個編輯?!”

“原先的時候,他還隻是把我寫好的文章拿過去署名成自己的發表,可現在,”水橋保冷哼一聲,“他嘗到了甜頭,竟然要求我每周都給他供稿!一篇兩篇還不行,還要多寫供他挑選!”

隨後他怒斥道:“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

“咳。好的。”服部平次摸清水橋保的作案動機後,就果斷換人,“平山先生,我翻閱了你們雜誌社的社刊,發現你近幾年刊登的都是人物像,還都是漂亮年輕的女士,有不少還是素人模特。可你房間的私人攝影集裡全都是各地的風景,沒有一張人物像。為什麼?”

“因為我本來就是風景攝影師。”平山次郎比水橋保冷靜多了,不用服部平次細問就自己坦白道,“是社長要求我去拍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說比起無聊的風景圖,大家更願意看女人,這樣可以保證雜誌的銷量……先說好,我對給女孩子拍照沒有意見,但我本人並不喜歡用這種方式盈利。”

宮本優茶在一邊翻看平山次郎的影集,看得出攝影師水平不錯,抓住了風景獨特的魅力,在山地、森林、大海等不同地方,展現了或唯美或絢爛或淒涼的意境,風格多重多樣。

不過他注意到,從上個月開始,影集就沒再更新了。

平山次郎無意地掃了眼少年停頓的動作,繼續說道:“其實從上個月開始,我就在思考辭職的事情,但現在工作不好找,所以我忙了一個月,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社長提辭職。”

那倒是說的通了,宮本優茶放下影集。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作案動機並不強烈,再觀察觀察。

“大島小姐,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加班?”服部平次問道。

大島美智子:“是,雖然我們在這個時間出來團建,但事實上新一期的雜誌下周就要發售了,可我設計的版麵和構圖一直有問題,所以不得不加班加點地改。”

有了水橋保的前車之鑒,大瀧警官憐憫地問:“是真的有問題,還是你們社長說有問題。”

“……的確是社長一直不滿意。”大島美智子歎了口氣,瘦弱的身軀裡仿佛滿是疲累,“印刷廠那邊催了好幾次,我建議社長擇優選一套設計先用著,並保證下一期我一定會畫好的。可社長就是不同意,硬要我重新設計,還說要將延誤雜誌售賣的責任算在我頭上……”

“所以你嚴重失眠,不得不服用藥物是嗎?”服部平次拿起一瓶安眠藥。

大島美智子垂著頭道:“對,我最近真的很累,精神也不好,壓力很大,出來旅遊完全不能放鬆,跟著社長隻會精神緊繃,無處發泄。”

無處發泄?那就是平時有發泄的途徑?

宮本優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閃動。

這個女人看起來柔弱、沒脾氣,溫溫柔柔得像小白花似的,用詞譴句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戾氣也不少啊。

他還以為她會說什麼“社長的要求沒有不合理,是我自己能力不夠”“的確是我耽誤了雜誌的發售”“真的很抱歉”“下次會做得更好”等等的話。

結果大瀧警官一露出同情的意思,大島美智子立馬就承認了是社長的問題。

這三個人裡麵,情緒表現得最強烈、殺心最強的是水橋保;大島美智子聽起來也積怨已久;平山次郎,動機聽起來不痛不癢的,而且自己也說馬上要離職了……是真沒殺心,還是隱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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