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不會去的!”仁王雅治一把拉過宮本優茶,擋在他麵前,將人藏得嚴嚴實實,以慵懶的聲調輕嗤一聲,嘲諷天海麻杏,“彆笑了,我怕他晚上做噩夢。”
被眾人敵視的長卷發女生聳聳肩,梳理好頭發後,帶著笑從容穿過正選們的身邊離開了網球部,好似之前在更衣室裡崩潰發怒的人不是她一樣。
“什麼人啊!”丸井文太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
天海麻杏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樣子,令少年們大開眼界,心裡極其不適,又不禁升起幾分警惕。
切原赤也牢牢抓著宮本優茶的胳膊,警覺地道:“宮本前輩你可千萬彆去找她!”
“彆擔心。”宮本優茶安撫地拍拍赤也。
他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後麵對天海麻杏的調查和跟蹤就交給公安了,他反而沒什麼顧慮。
至於真相,等柯南問出來後會再告訴他。
宮本優茶拿起手機,輕輕敲了兩下。
他現在用的還是工藤新一的舊手機,隻是為了釣天海麻杏這條魚,特意讓阿笠博士安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隱藏程序,剛才天海麻杏所看到的“手機屏幕自動亮光”“攝像頭啟用”,都是阿笠博士和柯南在遠程操控。
他敲了兩下手機,隨後看到柯南發來的短信,知道對方已知曉天海麻杏的去向,便放心地收起手機。
“她到底做了什麼?”柳生比呂士見宮本忙完,進一步問道。
宮本優茶想了想,隻將這個隱藏程序能乾的事解釋了一番。
“嘶!”桑原後怕地摸摸光頭,“太可怕了這個人!”
“對手機監控……”切原難以置信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翻來覆去地看,“這是真的嗎?”
柳蓮二在筆記本上記下“新知識”,道:“以目前的技術手段也不難做到,當然,一般人不會想到用這種違法方式去對彆人的通訊設備做手腳。”
丸井擔憂地問:“那我們的手機……”
“我正想說。”宮本優茶對隊友們解釋道,“之前為了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對大家說明這件事,現在天海麻杏已經離開了網球部,保險起見,還是抽空讓阿笠博士對大家的手機做一遍檢查為好。”
客觀上講,優茶並不覺得天海麻杏背後的人會留下這麼多痕跡,對所有正選們的通訊設備進行監控。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讓隊友們放心,還是多走一步流程吧,這樣他自己也能放心。
真田聞言點點頭,和柳對視一眼,很快做下決定:“兩天後是關東大會初賽第一場,我們正好要去東京,就趁那個時間吧。”
宮本優茶應道:“好,我去安排。”
“說起來——”仁王長臂伸展,勾手攬住宮本的脖子,眼眸微眯,沙啞磁性的嗓音帶著笑意調侃好友道,“天海麻杏都在網球部潛伏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你急著處理她,怎麼突然就這麼雷厲風行了?還製造一個證據設計將她趕出去。是不是……宮本你擔心我們再受傷啊?”
不知道是不是仁王吐息太近,惹得冰藍發少年紅了耳根,他冷著臉將仁王雅治從肩膀上扒拉下去,語速飛快道:“你想多了。關東大賽要開始,我就是怕天海麻杏在網球部做出些什麼,會影響我們立海三連霸的進程。”
“哦~”“這樣啊~”
丸井和切原一唱一和,嬉笑著撲到少年身上玩鬨。
“宮本彆害羞嘛,擔心我們就直說嘛~”
“哈哈宮本前輩太傲嬌了!”
“我沒有!!”
真田看著更衣室裡亂成一團的大家,還有被宮本優茶踹歪的門,深深歎了口氣。
柳笑著安慰他:“嘛,偶爾就讓大家放鬆下吧。真田,操心太多會老的很快哦。”
“柳……”真田對好友無奈地搖搖頭,隨即板起臉,眉頭一皺,衝打鬨的少年們怒吼道,“都在鬨什麼?訓練結束了嗎?!太鬆懈了!”
被吼的正選們立馬偃旗息鼓,作飛鳥獸奔走樣跑向訓練場。
身後,他們敬愛的副部長遠遠又拋來一句:“宮本!毀壞網球部公共財物!給我繞網球場跑50圈!!”
冰藍發少年當即左腳絆右腳就是一個踉蹌。
“噗!”正選們紛紛捂著嘴跑走,生怕殃及池魚。
宮本優茶:“……”這群人,沒愛了。他為什麼要擔心他們!
*
【東京木之本運動公園】
立海大附中網球部對這裡是相當熟門熟路了。
現在每到賽季,木之本甜品店都會迎來客流量的大爆發,而他們把持大權的店長,永遠會把最大最敞亮的包間留給自家網球部。
因為正選們都要準備比賽,阿笠博士不辭辛苦,帶著設備親自來到木之本公園,隨行的還有鄰居東大工科研究生衝矢昴,和少年偵探團的五人。
“彆把我和灰原擅自算進去啊……”這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依然沒有用,柯南已經累了。
然而他話中的另一個人卻不認同他。
“啊啦,”灰原哀笑道,“我覺得跟孩子們在一起挺快樂的,讓人覺得自己都變年輕了。”
“喂喂喂,”柯南嘴角抽搐,哭笑不得,“我們也才十幾歲好不好?”
“是嗎?”灰原哀挑剔地看了眼柯南,點頭道,“你是看起來沒長大。”
“……”
江戶川柯南,三頭身小男孩的殼子裡裝的是一個17歲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高中生偵探先生發現今日他很不受待見。
因為他親愛的異父異母的親弟弟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然後帶著淡淡的嫌棄道:“你怎麼也來了?”
又受一箭的柯南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我來有什麼不行嗎?我們前幾天才合作一起幫你拔出來一個釘子欸!要不要這麼過河拆橋?!”
宮本優茶聞言,很認真地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卻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你每次來身後都帶著BGM,你知道嗎?”
“……什麼?”
“死神來了。”
“……”
“而且這次你還和……昴先生一起來的。”
宮本優茶指了指身後溫馨浪漫又不失活潑總之在他這個店長眼裡哪哪都好的甜品店,對柯南擺出認真臉,道:“我的店現在經營得這麼好,我可不希望出現什麼命案。而且今天還是(網球)關東大賽的開場,有命案,那多不吉利啊。”
“……欸?”柯南秒變豆豆眼,“……你是我親弟弟嗎?”
宮本優茶肯定地點了下頭。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
“啊~柯南!優茶!”
這道成熟而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宮本優茶和柯南不約而同地向旁邊看去,淡金發的男人笑著衝他們招手。
今日的安室透也精彩奕奕,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愣是讓他穿出男模的氣場,混血帶來的深邃眉眼一旦染上笑意就顯得格外深情,身上成熟而穩重的氣質,讓他站在公園裡到處都是的青春洋溢少年人之間也毫不遜色。
然而宮本優茶和柯南看見安室透的反應大相徑庭。
“安室先生?”柯南驚訝過後,笑容滿麵地問候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宮本優茶木著臉也很想問,他怎麼也在這兒?
回想上一次:江戶川柯南赤井秀一安室透=炸彈恐怖襲擊美麗摩天輪變得稀巴爛。
——優茶頓時有種想歇店棄賽的衝動。
安室透微彎下腰,平視柯南,溫和地回道:“啊,今天木之本公園有網球比賽,甜品店實在忙不過來,就把我從波羅借調過來了。”
“?”兩家店的共同老板,宮本優茶聽得滿頭霧水,“那我怎麼不知道?”
安室透笑看了少年一眼,對他的茫然不知毫不意外:“小店長一定沒注意梓小姐從咖啡廳係統後台給你發的郵件吧?”
“……”營業係統後台還有郵件這個功能?
宮本優茶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關注自家的產業了。
“優茶今天也是隨隊來比賽的吧?”安室透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啊,是……”宮本優茶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學校的名字,“是跟銀華中學對戰。”
柯南和安室透偵探直覺上身,同時意識到:“這個中學有什麼問題嗎?”
優茶不是沒有禮貌的人,他強大的記憶力也不可能讓他忘記自己當天要對戰的對手名字,他這個反應,隻能說明是他自己不想記住,換句話說,他對這個學校沒有好感。
“學校沒什麼,”宮本優茶淡淡地道,“就是他們網球部的幾個人,賽前一直在立海大附中徘徊,估計是為了打聽正選情報吧,但這個行為嚴重乾擾了我們的訓練。”
天海麻杏的事剛過去,他的隊友們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候。
銀華的人雖然沒有直接闖入網球部,但那些閃光燈,照相機的反光,還有旁敲側擊的打聽,都讓正值敏感的少年們煩不勝煩。
彆看宮本優茶現在很淡定,他包間裡的隊友們可一個個都憋著火呢。
隻能說銀華運氣不好,關東大賽首場碰上立海大不說,還正撞到了網球部的槍口上。
柯南和安室透對此也隻能禮貌地祝銀華輸得體麵一些。
不過他們的祝福沒用上。
“什麼?銀華棄權了?!”切原赤也氣得火冒三丈,“他要棄權不早棄權,非要等到快開始比賽了才棄權!這不是浪費我們時間嗎!”
“赤也。”柳蓮二淡聲製止他。
雖然大家都有這個想法,但不能就這麼口無遮攔地說出來,公園裡隨處都有彆校的學生,他們在外還是要維護立海大及網球部的形象。
真田弦一郎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向來看不上這種臨陣脫逃,連戰都不敢戰的人。
“既然不用比賽,等手機檢查完後,就回……”
“不如!”丸井文太打斷真田的話,“我們順道去看看幸村部長吧?”
真田話音一頓,他不是沒有這個想法,但越是到幸村精市手術的時間,他越是會想起病中的幸村將網球部和立海大三連霸勝利交托給他的場景,這讓他一刻也不敢鬆懈,多休息一分鐘都仿佛是對幸村的背叛。
宮本優茶和柳蓮二悄悄使了個眼色,他們都看得出真田壓力很大,那根緊繃的弦最近繃得愈發緊,可過猶不及,鋼過易斷,這樣狀態下的真田讓他們很擔憂。
“我們去看看幸村吧,”柳跟真田商量,“後麵的賽程會更加緊張,就算我們來東京打比賽,也未必能有時間去醫院,難得今天有空。”
宮本優茶指了指時間,建議道:“正好你們看完比賽,過去還能給幸村帶午飯。波羅咖啡廳的安室先生今天借調到這裡來了,梓小姐守著咖啡廳也沒時間給幸村送飯,你們不去,他今天中午就隻能吃無味的營養餐了。”
“我們?”仁王雅治疑問道,“宮本你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