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Miyamoto!3-3!”
“GameFuji!4-3!”
“GameMiyamoto!4-4!”
……
“啊,比分咬得好緊啊。”丸井文太掏出新買的泡泡糖,精挑細選出一個葡萄味的剝開,扔嘴裡,“不過宮本沒問題吧?”
“不二周助被譽為青學的天才,到目前為止,幾乎每場重要比賽裡,他都能展現出新招,是典型的反擊型、穩守突擊型選手。”剛結束比賽沒多久的柳蓮二,微喘著氣向隊友們道,“跟外表不一樣,不二的網球風格更為強烈。”
“那不是跟宮本很像嗎?”仁王雅治饒有興致道,“看著冷冷清清的,比賽風格卻很激進。”是完全不同於外表的熱烈啊。
“不,宮本的雙打還是很穩的。”柳生比呂士反駁道。
“那倒是,”仁王聳聳肩,“那家夥在雙打裡,更習慣於配合自己的搭檔。”
“哈哈,當初雙打有宮本在,幸村和柳可是省了不少操心事。”丸井嬉笑道,“畢竟在柳生沒來之前,咱們網球部裡,除了我和桑原的固定雙打之外,其他人都是更擅長進攻的選手啊。”
柳倒是進可攻退可守,但他的數據型網球放在單打裡更能發揮作用。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前輩們還在聊天!”切原赤也緊張地盯著場上,“到賽末點了!”
“GameMiyamoto!5-5!”
追平了。
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宮本優茶閉閉眼,抬手,用護腕擦了擦流到眼睫上的汗水,額間的發帶已經濕透了,沉甸甸地壓在冰藍色的頭發上。
快節奏的比賽非常消耗體力,不光是他,連不二周助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那雙睜開的藍色眼睛像被冰淬過一樣清亮,卻又透著絲絲縷縷的愉悅,上挑的眼角裡隱藏著銳利,毫不掩飾地盯著他。
宮本優茶半斂下眸避開了不二的注視,心裡苦笑。
要命,怎麼比賽越是激烈,不二越是興奮?
“嗬嗬,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栗發少年一歪頭,笑容是與眼神不同的柔和,“呐,宮本,剛才你那個招式,有名字嗎?”
“沒有。”宮本優茶緩緩搖頭。
他曾在與跡部景吾的比賽中,開發了新招式,用以封鎖跡部的二段扣殺;在剛才與不二的比賽中,他又用同樣的招式進行轉化:網球飛到高處後驟然失去力量和速度,將扣殺化為輕飄飄的落地,進而封鎖不二的“棕熊落網”。
但要說名字,他還真沒起過。
“叫‘落花‘怎麼樣?”不二周助認真提議道,“像一片櫻花似的,有形而無力。”
“’落花‘嗎?”宮本優茶淺笑道,“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再創造一個招式,叫‘流水’。”
不二周助彎彎眼,轉了轉手中的球拍,笑歎道:“嗬,彆以為我不懂中文啊,看看是誰把誰打得落花流水。”
“那麼,”宮本優茶笑了笑,一挑眉,將球拍換到右手上,“必將奉陪到底。”
“宮本前輩的右手網球!”切原赤也興奮地站起來,“這次我一定要看清楚他是怎麼做的!”
“呐尼納尼?”桑原好奇地問,“我錯過什麼了嗎?宮本不是一直會二刀流嗎?”
“哦對,那天桑原你不在。”丸井一拍額頭,解釋道,“就是四分之一決賽那天,宮本和不動峰的橘桔平對戰你知道吧?賽後回校訓練的時候,宮本不知道哪來的靈感,摸索出了右手網球的新套路——”
“將左撇子選手的所有招式全部鏡像複製。”仁王躬身趴在看台矮牆上,彎著唇角,薑黃色的眼眸靜靜看著場上的隊友,含笑道,“是會讓人驚訝的技能呢。”
“那是——”青學的看台上,驚呼聲響起,“手塚部長的零式?!”
“還是右手版本。”大石秀一郎難掩驚訝地看向手塚國光,“此前宮本君似乎沒有展現過這種能力吧?”
“嗯。”手塚國光凝視著冰藍發少年的胳膊,目不轉睛,“應該是最近才練成的。”雖然尚且稚嫩,卻能看得出未來的威勢。
“欸~”越前龍馬坐正身體,“沒想到宮本前輩還藏了這一手啊。”
“不二也很驚訝呢喵。”菊丸英二道。
確實,不二周助直麵好友的鏡像招式,震撼更甚,但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想起手塚舊傷不愈的肘臂,不禁心裡一慌,下一秒卻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宮本用的是右手而不是左利手。
“原來如此。”乾真治捧著筆記本快速記著情報,解釋道,“手塚的招式雖然強大,但給選手身體帶來的負擔和壓力也很大,所以宮本優茶選擇了用非利手的右手來複製,而不是左手。”
“這聽起來似乎很容易,但事實絕非如此。”立海大附中的看台上,柳蓮二道,“國中網球運動員裡不乏左撇子,可有幾個真的能原模原樣複製手塚國光的招式?更何況宮本還是鏡像複製,難度提升了不止一點半點。”
“但副作用也很大。”柳生擺出準備好的藥劑瓶和繃帶,“怕是這一局下來,宮本的右臂短時間內是動不了了。”
“GamewonbyMiyamoto!7-5!”
“立海大附中對青春學院3-1!本場比賽結束!”
“本屆國中男子網球錦標賽,關東大賽的冠軍是——立海大附中!”
“很厲害。”不二周助笑著與優茶握手,“希望下次還能一起比賽。”
“會的。”宮本優茶抱著右臂點頭。
“來來來!照相了!”
相機將榮獲勝利的少年們同框。
笑容囂張的網球部二年級王牌蹲著身,獨占前排C位;身後的冰藍發少年垂著右臂,吃力地用顫抖的左手抱住沉重的獎杯,滿臉寫著無可奈何。
少年們人均一塊獎牌,帶著幸村精市那一塊,同或燦爛或淡定的音容笑貌,一起被定格在一瞬間。
“哢嚓!”
*
“喏,獎牌、獎杯、比賽的錄像帶,還有合照,”宮本優茶將東西一一擺在床頭櫃上,向窗邊的藍紫發少年顯擺,“你要的可都帶來了哦。”
幸村精市笑著偏頭,清晨的陽光從天邊灑落,帶著稀薄的霧氣繚繞在他身邊,他故意疑惑道:“啊啦?我什麼時候說要這些了?”
“你沒明說,可心裡是想的吧。”宮本優茶自顧自地倒了杯熱水,慢慢啜飲著,淡然道,“我覺得在手術前讓你多看一眼這些,總是沒錯的。”
“所以你就大清早帶著這些東西跑來了?”幸村精市好笑道,“離我手術還有三個多小時呢。”
“感謝我吧,”宮本優茶裝模作樣歎息道,“如果不是昨天我‘死諫’,真田恐怕會從昨晚就住進醫院裡陪你。”
“要不要這麼誇張。”雖是吐槽著,但幸村臉上的神情卻柔和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