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優茶已經發現了?”安室透停下手頭的工作,撐著下巴,含笑道,“說說看?”
又是被考教的即視感。
宮本優茶腹誹了一句,拖過一張椅子坐下,從容地道:“綜合現在已有的信息不難看出,所有的信息點都圍繞著一組東西——照片和錢。”
“如果凶手想要清除掉死者手機裡的某些訊息,比如威脅的照片、郵件或短信,然後再把殺人的事栽贓到我頭上,那麼拿走手機再丟棄的行為是符合邏輯的:第一,剛才已經說了,他要清除一些東西;第二,手機上有我的指紋。指紋,再加上現場特意留下的‘C’,就足以讓我的嫌疑變得最大。”
“但要是再加上電腦,這件事就出現了矛盾。最根本在於,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我不會同時拿走手機和電腦之後,隻擦掉了電腦的指紋,卻不清理手機上的指紋。”
宮本優茶說出自己的結論:“所以,手機是凶手拿走的,但電腦不是……這件案子,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服部平次笑問:“那你覺得第二個人是誰?”
“我沒有證據,”宮本優茶老老實實道,“但應該就是殺害青池綠的人吧?”
“為什麼?”
宮本優茶托著腮,腦子轉得飛快,一條一條線索反複推來推去,最後一點點理順,“拿走電腦的這第二個人,目的也是要找什麼,或者清除什麼,但如果東西在手機裡……就在被凶手拿走的手機裡呢?”
柯南眉頭一跳,意外地看向優茶:“你覺得青池小姐是殺銅穀先生的凶手?”
“不是我覺得,”宮本優茶嚴謹地糾正小哥哥,“是殺青池綠的凶手會覺得。”
“不會吧……”服部平次和柯南麵麵相覷。
“你們在說什麼呢?”三位警官姍姍來遲,想聽聽偵探們的看法。
安室透微笑著將剛才大家的討論簡單複述了一遍。
大和敢助拄著拐杖,說話毫不客氣,道:“殺銅穀粒的凶手都能想到利用宮本你來栽贓,多少是有些腦子,但青池綠有?在那種情況下,真凶隻會隱藏自己,怎麼會在警察麵前那麼囂張?”
稍微動動腦筋推理一下,應該都不會覺得青池綠是凶手吧?除非這個女人的演技能瞞過所有人。
收獲了一波反對意見的宮本優茶無辜地眨眨眼,道:“可第二起命案的凶手能在眾多警察、偵探在場的情況下,還下手去殺青池綠——他有腦子?”
在場的警官和偵探們都聽呆了,“……”
不是,正常人不是都會覺得這個凶手很膽大、很凶殘、目無法紀等等的嗎?為什麼宮本/茶茶會覺得他沒腦子啊???
“宮本同學的思路確實,”諸伏高明含蓄道,“與眾不同。”
這次換宮本優茶“……”了。
“但確實是個方向,”安室透斂眸思索道,“如果第二起命案的凶手,的確將青池小姐當成殺害銅穀先生的凶手呢?”
柯南皺眉,不動聲色地看向淡金發男人,等三位警官離開後,他直言問:“安室先生,現在你可以說你來這裡的目的了嗎?”
安室透歪頭笑,跟他打太極:“我能有什麼目的?”
“我們最開始推理的是,殺害青池小姐的凶手,是對她本人有動機。”柯南思路清晰,冷靜地拆分幾個人的想法,道,“但茶茶的推測是,凶手以為青池小姐拿走了銅穀先生手機裡的什麼東西,這才動手殺人。大家聽完茶茶的推測,意見都有所保留,但你卻表示讚同。”
“……這是不是說明,你也在找什麼東西?潛意識裡的想法讓你很輕易就接受了茶茶的推測。”
柯南說完後,安室透依舊保持著微笑,隻是眼神微動,笑意從眼底漸漸消退。
服部平次不清楚安室透的公安身份,正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
而宮本優茶則是滿腦袋的問號問號問號。
不是,他提出一個辦案方向還有錯了?什麼叫“有所保留”“輕易就接受”???
說得再含蓄他也聽得懂啊喂!
宮本優茶一口氣梗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但柯南本新一卻毫無所知,正嚴肅地盯著安室透,想探究出一個答案。
……算了,異父異母的親哥哥,也不能嫌棄。
宮本優茶有氣沒處撒,對著安室透就沒好氣,道:“安室先生之前還利用我做筏子,去跟水無小姐看了電視台拍的那些滑雪場照片,不會忘了吧?你還沒給我說法呢?”
無辜受累的安室透:“?”
他看好的後輩為什麼忽然間態度變了?跟炸毛的貓似的,這麼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