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請你一個人?”
“怎麼會,”盛勤有些心虛,起身收拾碗筷,“我們大老板小老板還有他的助理。”
“大老板?”趙靜芸一頓,忽然問,“是不是上次跟我一起開會那個?”
盛勤愣了下,端著碗筷進了廚房,小聲說:“哪個啊?我們老板怎麼會跟你一起開會?”
身後趙靜芸一時沒有回話,盛勤擰開水龍頭順手把碗洗了,越想越覺得當媽的話裡有話,心裡惴惴不安,像是讀書時被趙老師抓住了小把柄。
她把水龍頭擰大,故作輕鬆地哼起歌,等洗完碗出去看見趙靜芸仍坐在位置上沒動,盛勤心裡暗自叫糟,不知道是哪兒讓她明察秋毫的媽媽發現了端倪。
“你怎麼了?”盛勤主動出擊。
趙靜芸看了看她,不答反問:“你們老板這麼照顧你,你說我跟你爸請他吃了飯怎麼樣?雖然是私人企業,也好歹是個領導。”
“不用。”盛勤連忙拒絕。
這語氣太過欲蓋彌彰,趙靜芸看向她的神情帶上了兩分探究。
盛勤腦子轉了幾個彎,雖不知道趙靜芸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仍憑借直覺把話擋了回去,她做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你真以為是請我們吃喝玩樂嗎?哪個資本家這麼好心?還不是去開小會的。”
趙靜芸端詳著她的神情,盛勤故作鎮定:“你女兒我一個人打兩份工,在劇組還沒個休息,你真以為資本家的錢這麼好掙啊?”
趙靜芸她模樣不似作假,不再提要請客的事情,隻叮囑她年輕女孩子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盛勤嗯嗯啊啊的應著,回到房間去收拾東西,心想我這輩子的演技在劇組沒個作用,倒全用在了爹媽身上。
******
第二天,沐懷朋一行人到達江州機場。
這次,隻有唐風和老袁跟著他一起,盛勤聯係接待人員說不用麻煩接機,自己主動去駕車前往機場。
私人飛機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到達,盛勤沒有等多久便接到三人。
唐風第一次見她開車,新奇地問起情況。
盛勤回答得一板一眼,說是大學拿的駕駛證,但工作之後家裡才配了車,時間並不長。
後排坐上,沐懷朋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笑是諷。
盛勤瞥向後視鏡,心想不知道哪句話又招惹了這一位。
她怕多說多錯,乾脆閉口不談,倒是副駕的唐風了解沐懷朋的心思,一路和顏悅色地主動詢問,引得盛勤開口介紹各種情況。
一行人先去了區政府開會,中午用完簡餐回到酒店。
盛勤將上午的會議記錄整理出來給兩位領導各自發送一份,沐懷朋看也不看,隻把人叫進房間:“小風和老袁都不是外人,你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給誰看?”
“誰裝了?”盛勤叫屈,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我一見麵就撲你身上你就高興了?”
“你就不能表現正常點嗎?”
“我對領導表現恭敬,怎麼不正常了?”
沐懷朋見她振振有詞,心說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他坐在沙發上,板著臉點了點身邊的位置:“你給我過來——誰讓你坐了?”
盛勤見他神色冷淡,心想這人一天不作一回就渾身不舒坦。
沐懷朋掀著眼皮瞧她,漫不經心道:“且不說你進公司多久,光是出差到江州開會沒有三次也有五次吧?這麼久了你還跟領導這麼打交道?人家還沒說什麼,你自己倒先擺出一副敬而遠之的姿態,把距離拉開了哪個領導會拿你當自己人?”
盛勤心裡不服,心想我跟老袁挺熟悉的,日常交往也是嚴肅又活潑,明明就是因為你我才有所收斂,你不念個好就算了還有臉教育我?
她悶聲不吭,沐懷朋又道:“你自己不主動表現親近,還等著領導來給你噓寒問暖嗎?”
盛勤聽著這話裡的意思,一時之間拿不準他到底是擺架子還是在假公濟私調|教她。
她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地注視他。
見人為了表達正式,特意穿了一件沒有LOGO的白襯衫,領口有同色絲線繡著他名字的英文縮寫。
見她不語,沐懷朋不耐煩,“我說的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盛勤又瞧了他一會兒,心一橫,直接坐上男人大腿。
沐懷朋雙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沒動,“你這是乾什麼?”
盛勤摟住他的肩膀,淡淡道:“領導不就喜歡這樣兒嗎?”
“胡說八道。”他一本正經,“你跟老袁也這樣是不是?”
她被這話說得生氣,點頭作勢要起來:“抱歉,那是我會錯意了。”
方才還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大掌立刻撫上她的腰肢,將人固定在懷裡。
他心裡受用得很,抱住人不撒手,見她瞧著自己,語氣訕訕:“我還說不得你了?”
過去這人耀武揚威是何等威風,盛勤打量著他此刻神色,心想你也有今天。
她壓下心裡的得意,板著臉反問:“四爺的大腿這麼金貴……你跟其他下屬也是這樣是不是?”
沐懷朋輕嗤,嘖聲道:“小氣。”
盛勤斜眼蔑他,學著他要笑不笑的樣子:
“沐懷朋,你彆作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