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氏集團的人在北京帶了小半周,除了跟沐懷朋接洽外,還見了劉一鳴那邊的人。利慎澤出發之前受哥哥托付,一落地又被沐懷朋來了個下馬威,這會兒不敢不老實,隻能天天跟著團隊一起去公司。
盛勤第二天先回了劇組,期間利慎澤還跑來她這裡探口風,沐懷朋早猜到,勒令她不許多管。
這段時間下來,盛勤也沒從前那麼單純,知道他們背後牽涉家族利益,自然不敢多嘴。
幾天之後,沐懷朋帶著一乾神馬前往江州簽約,利氏集團的年輕掌門人則從南興出發,與他們在江州彙合。
盛勤沒想到堂堂利氏集團的掌門人會如此年輕,更讓她詫異的是,這位利總絲毫沒有一般商務人士身上的殺伐氣質,眉宇之間反倒帶著些許憂鬱,更像是一位藝術家。
他為人更是沒有半分架子,言談舉止十分溫和。
她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盛勤想,要是沒有遇到沐懷朋,她想象中的理想伴侶應該是像利慎平一樣:清俊、優雅、溫柔,同時又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激發出女人內心深處的無限憐愛。
對方有所察覺,對上她的視線,微微示意。
看見人家麵露微笑,盛勤心中惋惜:要是沐懷朋的脾氣再溫柔點該多好。
他們一行人在江州待足了三天,跟政府一起擬訂合作備忘錄,總算是一大進展。
臨走前一天,利慎澤厭煩了接待宴,吵著要吃當地特色菜。劉一鳴想起盛勤是本地人,便要她推薦。
盛勤想了想,提議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老火鍋,味道確實地道。可就是太地道了,所以非常辣,連本地人都不一定能適應,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沐懷朋口味很清淡,不喜食辣,平常應酬又多,大多以清淡的粵菜為主。
盛勤又見利慎平相貌清俊,不太能吃辣的樣子,再次提醒:“那家是真的很辣,我從前去過一次,吃得兩嘴發麻。”
利慎澤聽得越發有興趣:“真有這麼辣嗎?可以啊,我還沒吃過這麼辣的。”
他看向舅舅和哥哥,說:“我跟小舅舅是吃不得辣,大哥可以少吃一點,我們就當是去長個見識,來都來了,總要嘗嘗人家特色對不對?”
見他興致勃勃,眾人不好再反對,分頭上車出發。
車上沒有外人,盛勤這才提醒沐懷朋:“要是你覺得辣了我們再去旁邊喝粥,不過那家店就是一般的連鎖店,不是什麼特色。”
沐懷朋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那張櫻桃小嘴上,心想也不知道雙唇被辣得微腫是不是跟平時所見一樣。
他這邊有些心猿意馬,盛勤卻是連忙聯係店家拿號排隊。
這老字號的店家脾氣古怪,不允許提前預訂,全都得等客人到了店門口才允許拿號。盛勤曾經去時至少要排三小時的隊,那時候人年輕,時間不值錢,但現在不同。尤其這次又是她提議,要是沒有照顧妥當,便有些說不過去。
盛勤心裡著急,眼看著車速減緩,前麵漸漸亮起一排尾燈,她靈機一動,乾脆在店家附近叫了代駕,打電話聯係對方隻說幫忙排隊。
處理完畢,她心裡很得意,暗想自己是越來越臨危不亂了,再一轉念,她又按捺住這情緒,告誡自己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大半個小時後,三輛車抵達目的地,排隊的號隻差一桌,很快進場。
這家店滋味太老道,幾個男人都被辣得麵紅耳赤,盛勤見沐懷朋耳朵都被辣紅了,連忙要了一碗白水給他涮菜,小聲問:“還能吃嗎?不行我們去喝粥。”
沐懷朋嘴上說著不用,但基本沒再動筷子,隻涮涮菜堆放到一隻空碗裡。
盛勤又讓店家多準備了幾碗白水分彆發給大家。她忙著當東道主,自己倒是沒怎麼進食。
利慎平瞧見,讓她不必客氣。
盛勤跟人道謝,一低頭卻見沐懷朋將盛滿菜的白瓷碗推到她麵前,並不額外開口。
她沒想到這人會主動做這種事,一時隻覺得新奇,可當著眾人又不敢表露。
其實這一桌人對二人關係都心裡有數,並不見怪,唯獨劉一鳴看在眼裡暗暗吃驚,心想這女人看上去不聲不響的,手段倒是格外高杆。
一行人吃完飯又去隔壁茶樓喝了會兒茶,劉一鳴和利慎平交換信息,利慎平委婉表示目前不會參加。
盛勤原以為憑他和沐懷朋的關係,是一定會參股,聽見人說不參加還覺得詫異,但除她之外的兩方並不意外。
她按下心裡的好奇,回到酒店房間才問沐懷朋。
“這麼感興趣?”他抬手鬆了鬆襯衫領口。
盛勤卸完妝出來,“我以為他們一定會參加的。”
見他靠坐在單人沙發上,襯衫扣子被解開了頂上兩顆,露出男人微凸的喉結。
沐懷朋叼著煙含混道:“乾什麼,想多見利總兩次?”
“你胡說什麼呢。”
“甭以為我沒看見,你偷看人家好幾次了。”
盛勤大窘,堅決不肯承認:“我不是得照顧客人啊。”
沐懷朋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盛勤過來,抱著他的脖子,主動在人臉上落下一吻:“你吃醋了呀?”
沐懷朋抬手隔開她,懶散道:“搞完外甥,又來搞舅舅,這不大合適吧?”
盛勤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往他胸口招呼一拳:“胡說八道。”
她摟著人家脖子,把臉上未乾的水珠蹭在他臉上,哼哼唧唧:“你怎麼這麼小氣呀?大外甥的醋也要吃。”
沐懷朋瞧了她一眼。
盛勤忍住笑,偏頭打量他的神色。
這麼在乎她嗎?
她想,或許真有浪子回頭也未可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