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 / 2)

七十年代潑辣妻 杳卻 21725 字 4個月前

她和爸媽弟弟們說了中午的事情,給他們占位置的事情也說了。聽到閨女成為領唱,趙美鳳又是一番誇獎。親媽的誇獎,苗彩玉不謙虛,全應下來了。她應得的。

“後天文藝彙演就要開始了,好希望能多練幾天。”錢圓圓太喜歡現在的生活,每天都能比彆人多出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她們剛練習完唱歌,正在去乾活的路上。

練習唱山歌的都是年輕人,富有朝氣,練唱山歌時氣氛很好,真成了幾對。苗彩玉: "隻能想想了,我的戲比你們多,每天幾遍幾遍練,有點費嗓子。"隊長們討論後給她和李青鬆加了對話,唱山歌前有對話。

她本人不太喜歡被加戲,對話是喊話形式,費嗓子程度能和唱山歌有得一比。對話聲音大小、語調都被安排好了,她自己聽了都想起雞皮疙瘩。

錢圓圓想到好姐妹多出來的戲,忍不住搓搓手臂:“你和李青鬆是比我們難熬很多……彩玉,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沒看上薛華安,李青鬆有機會嗎?"

"沒有,我不喜歡愛傻笑的人。"想到李青鬆這個人,苗彩玉直搖頭。沒心沒肺,一看就沒被家務活折磨過。

她選男人的標準是按薛華安來的,第一眼高大,第二眼俊朗,第三眼賢惠。勤做家務的男人與普通男人氣質差彆很大,說話語氣也不同,稍微觀察就能判斷出來。

"他哪是傻笑,單純愛笑,看他笑,心情都不自覺好起來了,愛笑說明他脾氣好。"

“不要在我麵前說脾氣好,我爸、我對象脾氣都好,他脾氣好在我這裡完全不是優點。”好脾氣誰能好過她爸?

在家是個沒脾氣的爸爸,在學校是個沒脾氣的老師,二十年了,一直都是這樣沒變過。反而是媽媽,脾氣時好時壞,令人捉摸不透。薛華安能堅持幾年,她不確定了。

從他家的氛圍來看,他應該是天生如此,不是為了和她結婚故意裝出來的樣子。如果薛華安婚後性格突變,變成壞脾氣,她能更壞。她不好過,誰都彆想好過。

錢圓圓仔細想想,無法反駁彩玉的話。

有脾氣火爆的趙嬸子在,苗叔的好脾氣容易被襯托成"慫" “窩囊”,苗叔平時看起來慫慫的,脾氣好到沒話說。

薛華安情緒穩定,不愛說話,但是

長嘴了,該說話的時候不會裝聾作啞,說他脾氣好沒任何問題。

錢圓圓: “知道你不喜歡李青鬆,對李青鬆沒感覺了。”"你對他有點意思?"

錢圓圓連忙否認: “我是這麼容易移情彆戀的人嗎?當對象的話,我不喜歡李青鬆那樣的,感覺他當朋友挺好。"

"成年男女還是不要當朋友了,當朋友要被唾沫星子淹死,我和正經對象走在一起都要被說難聽的話,不是對象的男女走在一起,指定被說不少閒話。"

“我也隻是說說,沒真想和他交朋友,我心裡有人,我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更應該和彆的男人保持距離。"

人言可畏,她膽量比不上彩玉,沒有立刻衝出去給人幾個大耳刮子的勇氣,也沒法確定喜歡的人是否會相信沒有依據的閒話瞎話。

既然如此,想想就行。

兩人到了乾活的地方,不再說閒話了。

她們練習唱山歌的事,一直被大家當成拿著工分休息。正經乾活時候還不停講閒話,要被念叨的。

文藝彙演時間定在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二點,文藝彙演進行時間,幾小撥人輪流巡邏田地,不用巡邏的人全部放假。

對文藝彙演不感興趣的可以留在家裡休息,文藝彙演並不是強製觀看。三家人吃過早飯就搬著自家竹椅小板凳去苗彩玉給他們占好的位置坐著了。三家孩子都隻能坐小板凳,大人們坐竹椅。

這種時候二十歲的大孩子也是孩子,隻能坐小板凳。

薛華康沒亂跑,老實跟著爸媽去前麵坐好,坐前麵才能更仔細看到思念。

唱山歌是第一個節目,姑娘們統一發型,紮了兩條□□花辮,短發的姑娘,隻要能紮起來的,也都紮起來了,她們沒法編麻花辮,簡單紮兩個小揪揪,意思意思。

苗彩玉兩條大辮子是她媽給她紮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頭發太重。

她很想自己紮麻花辮,她媽非說她要上台子表演,必須紮得精神些才好看。看起來是否精神,苗彩玉不確定,頭皮發緊是確定的。她解釋過她們不上台子,在台子旁邊唱歌,媽媽不聽,執意要給閨女紮麻花辮。

紮太緊了!

按她媽這種紮法紮幾年,苗彩玉再多頭發都得掉光。

br />苗彩玉小時候辮子是爸爸幫她編的,等她學會自己編辮子後,爸爸就不再幫她編,之後都由她自己來,

她媽現在利落的盤發不是媽媽自己盤的,是爸爸幫她盤的。

爸爸是對的,不該讓媽媽來編頭發紮頭發,讓媽媽來,頭皮和頭發遭老大罪了。多謝媽媽二十年不紮頭發之恩,多謝爸爸讓她避免了成為禿子的命運。

不光頭發紮得緊,媽媽還要給她彆朵小紅花,苗彩玉頭皮發緊的同時又感到尷尬。她跟爸媽說了幾句話,剛想走到薛華安麵前說話,被婦女隊長薛彩霞叫住,讓她過去。

不得已,苗彩玉隻能先離開,看看唱歌前有沒有空時間,沒空時間的話,隻能等唱完再找薛華安了。

明明很近的距離,隊長太會挑時間了。

臨近九點,台前台後圍滿看熱鬨的人,台子兩邊空出來了,不讓坐人。

唱山歌是第一個節目,整個文藝彙演由苗彩玉和李青鬆的對話開場。他們兩人沒站在一起,不光沒站一起,還站在各自隊伍的最後排。

負責文藝彙演的隊長原本計劃讓他們分彆站第一排中間的位置,被苗彩玉否決了,她說他們兩人

個子太高,站第一排看起來很突兀,還是站最後一排融入隊伍比較好。

隊長不信邪,他倆就按他說的站,確實突兀,他倆把前兩排的人襯托得很矮,好似發育不良。為了讓前兩排的小年輕們看著好看些,他倆就回歸各自的最後一排了。

姑娘小夥們分彆站在台子兩邊,沒人出來讓大家安靜下來,苗彩玉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響起,大家不自覺安靜下來了。

苗彩玉開口說話,李青鬆接話,兩人對話用的是當地方言,大家都能聽懂。

女聲嬌俏靈動,男聲清朗溫暖,不需要喇叭,兩道聲音都能讓離台前台後不遠的觀眾聽清楚在說什麼。

離得比較遠的或許聽不清內容,但是能聽到他倆的聲音。趙美鳳坐在女兒提前占好的絕佳位置,視線往小夥子隊伍看去,看看是哪個小夥子發出的聲音。

台下觀眾很少有既認識苗彩玉又認識李青鬆的,認識苗彩玉的去看李青鬆,認識李青鬆的去看苗彩玉,看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兩人都不認識的觀眾,兩人都看,位置很後麵,看不到的還踮腳跳起來看。

r />對話結束,兩人開始唱起山歌,唱山歌聲音比對話更響亮,他們唱了開頭兩句,合唱對唱就開始了。

山歌內容歡快,姑娘小夥們唱得歡快,觀眾們聽得也歡快。

打頭的唱山歌結束,台下一片歡呼和鼓掌聲,姑娘小夥們隨著隊伍離開,紛紛融入觀眾當中,兩個公社乾部上台講話,講一些鼓勵社員的話。

乾部們講了十分鐘,講到趙美鳳都快沒耐心的時候,他們終於報了下個節目。

下個節目是知青們出的節目,詩朗誦配上音樂,音樂是用口琴吹奏出來的。

詩朗誦節目文雅,然而沒多少人看進去聽進去,總覺得軟綿綿沒力量,口琴聲也不夠大,不如唱山歌的有勁。

大多數人聽不懂詩的內容,台下越發嘈雜,苗彥慶倒是聽得仔細,節目結束,他很想鼓掌,手稍微抬起來,見四周沒人想鼓掌,又默默把手放回去。

苗彩玉已經回到爸媽身邊,喝了好幾口水嗓子才稍微舒服點,知青們的節目她沒認真聽,全程和媽媽嘀咕說話,餘光注意到爸爸的動作,才知道知青們節目結束了。

爸爸不敢鼓掌,她帶頭鼓掌。趙美鳳見閨女鼓掌,跟著鼓掌。

附近坐的都是熟人,她們母女倆鼓掌,帶動一片人鼓掌。

實際上孫素蘭薛華萍母女也有認真看詩朗誦,她們聽不太懂,卻能感覺到這個節目的用心,苗彩玉趙美鳳鼓掌了,她們很快跟上。

後麵的節目都是社員表演,內容不見得多好玩多有意思,大家主要想看熟人上台“出洋相”,熟人表演什麼,他們瞧著都樂嗬,能笑個不停。

又看了兩三個節目,苗彩玉坐不住了,把小紅花拿下來,讓媽媽保管好,她要找薛華安去彆的地方走走。

台前台後擠滿了人,她想傳話隻能通過他們之間的人傳話,好在都是熟人,話很快傳到,薛華安看向苗彩玉,她朝一個方向指去,示意他往那邊走,薛華安點頭。

薛華康就坐在他們之間,見他們要走,他也走了,三人站起來,彎腰走出人群。

出來的時候薛華安掌著兩個板凳,他自己的和苗彩玉的。

薛華康隻拿了自己的小板凳,他的家人,除了他們兄弟倆,貌似都不著急走,想坐在前排的好位置上看完表演。

苗彩玉手裡也拿了東西,

一個搪瓷缸子,裡頭是她爸出門給她備好的茶水,讓她潤嗓子的。

薛華安苗彩玉打算離開這裡,薛華康暫時不走,他去找程思念,程思念沒帶小板凳,唱完歌在人群邊緣待著,他拿著小板凳去找她了。

三個人往兩個方向走。

從人群中擠出來,苗彩玉問薛華安: “你想再過來嗎?你想的話,我回家洗把臉,重新紮個頭發再過來,我媽給我紮的辮子,紮太緊了,半個上午頭皮發緊,不好受。"

她今天太不容易了。

“隨你,你想過來就一起過來。”

“隨我的話,不來了,你在我家陪我,文藝彙演中午十二點結束,我爸媽弟弟們沒到十一點半不會回家的。”她家人和錢家人全都不願意走,都想看完表演再走。

回到家,苗彩玉把搪瓷缸子放到廚房後,第一件事就是解開辮子。不著急出門,她暫時不紮回去,披著頭發,讓頭皮放鬆。

手上沒東西了,苗彩玉抓住薛華安的手,將他帶到自己房間。

“你確定不回去看?文藝彙演幾年才能看見一次,錯過今年,下次什麼時候可不確定了。”關門拉簾子後,苗彩玉再問他一遍。

"不去了,不想去。"

不想去三個字聽出幾分心裡話的意味,苗彩玉讓他坐床邊,她上去就親了好幾口,親不夠似的,把人親倒在床上了。

薛華安起初沒想倒下,苗彩玉讓他躺下,他才倒下。總覺著躺到床上變味了。

“親熱了,我都熱冒汗了,先不親你,涼快點再親。”不知不覺坐到薛華安腰上的苗彩玉,身子起開,準備躺到床上。

注意到她想躺下,薛華安主動坐起來,坐在床邊,給她躺下來的空間。

"你坐好久小板凳,肯定很累,陪我躺床上吧,沒結婚我都是親到為止,不會更進一步的,你放

爸媽輩的人說起他們的親事,總說他們老大不小了,然而要去看表演,想帶個有椅背的竹椅,不準。這會兒他們又都成小孩子了。

小孩不給帶竹椅,拿小板凳都被父母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弄丟,一定要看牢了。

苗彩玉房間門閂已經放上,應該沒有人不誤會。反正都要誤會,躺一起沒什麼關係。

薛華

安: "不累。"

"你非要坐著的話,我去給你拿椅子,你坐椅子上,有靠背舒服點。"苗彩玉起床去堂屋裡搬了張椅子進來。

“朝我坐著,這樣就可以看我了。”苗彩玉說完閉上眼睛。閉上沒多久就又睜開了。

薛華安的確在看她,兩人的目光對上,他先躲開,苗彩玉沒有躲,起床了,毫不客氣坐在他腿上。

“下午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麵,我得親回本。”她早上見他第一麵的時候,就隱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早上洗過澡,或者是認真洗過臉,刮過胡子。

天氣熱,如果昨天洗的,肥皂香味根本不可能留到第二天。

既然他這麼認真梳洗打扮了,她不能辜負他的美意吧?

又被親了好幾口的薛華安無奈: “你想的話,我下午可以過來找你。”

“我想你下午好好休息,不要乾活,也彆來找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隻要不乾活,都算休息,來找你不累,也算休息。"

苗彩玉仔細尋味一番他話裡的意思: "你今天對我太好了。"之前他可是笑話過她,表示陪著她很“累”。

他現在的意思是比起在家休息,下午更想和她待在一起。

“哪好?”薛華安不記得今天有做什麼特彆的事情。

"今天都知道主動了,你不是說隻要不乾活都算休息,來找我不累,比起在家休息,更想陪我對不對?"

薛華安被問得啞口無言。

之後他做了讓苗彩玉覺得更主動的事情,雙手抱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膀上。他今天如此主動,她猜是看了上午表演,被刺激到了。兩人抱在一起確實有點熱,苗彩玉不嫌熱,輕撫他的後背。原先心思很單純,撫著撫著就變味了。

不知不覺,兩人又回到床上,苗彩玉親吻愛撫夠了才停止,全程都是她主動,她主動完還說:

"天氣太熱了,等天氣涼快點,十月十一月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華安,今天上午唱山歌表演,你沒放心上吧?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們攤開說,你之前是不在意的態度,我今天覺著不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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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華安聽到她的問話,彆到一邊的臉轉回來,看著坐在自己腰上的她: "不聽難受,聽了難受—天。"

“隻難受一天也是好的,你聽得難受,我唱歌的同樣好受不到哪去,每天都要搓搓手臂看有沒有起疙瘩,終於結束了,你不要在意,我對李青鬆沒任何想法。

唱歌前的說話內容不是我加的,是隊長們加的,我和李青鬆說話語氣都是按他們要求的來,我倆正常說話聲音不是那樣式的。"

她感覺自己在全公社的社員麵前丟大臉了,尤其是自己隊的社員,大家都認識……

“我相信你說的話,你不需要解釋太清楚。”

"知道實情是一回事,難受是另外一回事,我明白你的感受,乖乖,以後很少有這種表演,有我也不會接了,給多少工分都不接,這回本來不打算報名的,我媽非要我去,圓圓報名,我就當陪她,等我們倆結婚,我能自己做主,我不想去就不去。"

她結婚後,工分不歸娘家,媽媽就不會管她了。她唱歌好聽不代表她喜歡唱歌,唱歌老費嗓子了。

薛華安: “我沒有不讓你去。”

"是我自己不想去,我想去的話,除非你主動勾引我,否則誰攔著我都不好使。"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薛華安很清楚自己話語沒多少分量: “我不會攔著你做想做的事情。”

“嗯,你是個好人,不然不會躺好隨便我親,我真想做什麼事情,你攔不住,我媽也攔不住。”薛華安一聽這話,又把臉彆到旁邊去,不看她了。

看不到他的正臉,苗彩玉也知道他沒生氣,從他身上下來,換自己坐到椅子上: “我中午要睡個午覺,下午三點,我們到河邊坐坐,下午不親你,今天已經親夠了。"

薛華安隻要不被壓著就會坐起來,他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問她能把門打開了嗎?

苗彩玉親自把房間門打開。

房間門打開了,簾子和窗戶一並打開。

房間裡亮堂起來,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暖昧親密氛圍總算被衝走大半。薛華安問她: "你確定你想到河邊去嗎?"

"好像不是很想去,跟你待在一起,沒什麼話好說的,隻想占你便宜。你是怎麼忍住不占

我便宜的?隻要不太過分,你占我便宜,我是不會說你的。"

她的表情很認真,不是開玩笑。

薛華安想說下午兩三點正是熱的時候,河邊可能有許多人洗澡,並不適合安靜閒坐: “下午河邊有人洗澡洗衣服,不太適合坐坐。"

他不想接她有關占便宜的話,苗彩玉不強求: "是哦,忘記今天放假,不是所有人都能休息—天,家裡的活還要乾,嗯,好吧,你來我家陪我,下午我不鎖房間門,你不用擔心我爸媽他們多

想。"

下午爸媽或者弟弟們會在家裡,她得把房間門打開……避嫌!還是得在家人麵前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