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重要的不是出身,那他又為何厭惡?

元始想起了潮濕惡臭的兔子窩,想起了久遠前那隻騷氣好攀比的白狐,還有某些不知道是不是存在於腦海的記憶。

出身不是罪過,但弱小是罪過。明明弱小卻不知上進,反而憑本性放縱互相殘害亦是罪過。

他所要追求的,當是永恒的大道,是與內心的驕傲相媲美的實力。而非在這裡放縱自己的怒火與一個看不起他的女人糾纏不休。

沉默了許久,元始沸騰得仿佛隨時要爆炸的情緒突然平穩了下來。

對上靈心的眼,他的目光清冷,好似已脫離這副軀體之外的淡漠超脫。

“洪荒有萬族,天地之大包容萬物,蒼生得了機緣皆可修行。

濕生卵化之輩亦是蒼生,然其大多野性難馴,逞凶鬥狠,逃不脫野獸本性的影響。少有能靜下心來修行的。

若能克服野性,潛心修行向道,也值得認可與尊重。”

——例如他自己。

重要的不是出身,是心性。

最後一句話元始沒說出口,可前麵的內容已經足夠讓靈心震驚。

她鬆開了元始,仔細想想他說的話,也不無幾分道理。

儘管當初她是作為截教弟子在玉宸的記憶裡走了一遭,所以對同門的印象極佳。然那並不代表截教門下都是好貨色。

封神一戰,截教的敗落固然有闡教的因素。但其弟子良莠不齊,許多弟子一味逞凶好鬥,疏狂放縱天性,不肯遵從師命。才是導致他們身死上榜的緣由。

從某些方麵來說,又何嘗不是他們牽累了通天教主呢?

靈心驀然想起當初玉宸有表露過封神另有內情的意思,元始今日為救通天也毫不遲疑。

萬一後世的他真有彆的苦衷?而且那些弟子尚未入門,更不要說因為闡截之爭。

她這麼對他——

也是老子那個黑心的鍋!

靈心毫無原則地甩鍋出去。她隻是個冒得感情隻有食欲的心魔罷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見地。”

聽了元始的話,靈心決定改改之前的劇本,給自己洗白降低點難度。

她收回了束縛元始的法則繩索,退後兩步,淡淡道,

“你走罷。”

元始尚未轉變過來思緒,卻被她的靈力推到了禁製之外。

靈心當初把白兔帶回來,就放進了她刻意圈出的動物園裡。園子裡沒有季節之分,是千年不變的蔥蘢之貌。禁製之外,卻是應她算計的冰雪皚皚。

空氣中傳來女人冷淡玩味的聲音,飄然在風雪之中。

“且讓我看看,你這般低劣的資質,靠著向道之心,能走到那一步——”

元始皺眉回看一眼,園中春和景明,然不曾見到女人粉衣的身影。

他輕嗤一聲,薄唇抿緊,自走入冰雪之中。

尚未走出十來步,卻又聽到了熟悉的女聲。

“等等。”

元始瞬間恢複了警惕,淩厲的鳳眼對上一抹粉色,不禁冷笑。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你又想做什麼?”

青年挺直了脊梁,如高空臨寒而盛放的雪蓮。

靈心卻對他的敵意視若不見,手中光華化作一件羽白的鶴氅,溫柔地披到了元始身上。

纖細秀美的指尖理了理鶴氅上端的白色絨毛,她抬眸看他,桃花眼笑得彎了彎,光影迷離。

她道,“風霜雪寒,彆著了涼。”

始終冷漠的人突然流露出一絲溫柔,讓一直受她輕蔑欺辱的元始心中驀然一動。

這女人好像一個猜不透,看不懂的大道符文,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玄妙。

元始壓住心底的異樣,橫眉冷目,“你以為吾會信你?”

靈心含笑點頭,下一刻,她又一次定住了他的身軀。雙手勾著他的肩膀,傾身而上,一口咬在他左側的頸部。

元始皺緊了眉頭,目光嘲諷。然隨後便感覺到她的舌尖掃過,輕輕吮吸去沁出的血珠。

刺辣的痛楚與濕潤溫暖的觸感同時襲來,又痛又快。

“留個印記,小寵物在外麵,記得要想我啊。”

“對了,我叫搖光。”

品味著青年波動的心緒,靈心紅唇輕抿,笑意清淺。

心魔是什麼?心魔就是要她做了再過分的事,也能牽動起對方的愛恨,讓他明知她是魔,明知她是毒,明知她隻是為了將分/身寄托汲取他的情緒力量,也不忍將她拔除。

她想,元始離這一天,也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逐漸開始渣化……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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