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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生病了。”

警校703宿舍,諸伏景光的房間裡,聽完他說的“故事”,三個青年都因為心裡的一部分疑惑被解開鬆開了一點皺起的眉頭,但很快又因為得知的真相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鬆田陣平道:“和那家夥打架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的橫衝直撞。”

卷發青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回想起開學儀式當晚發生的事情,那天金發同期的異樣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很快就被與對方激烈的打鬥和後麵的直白提問岔開了思維,但之後冷靜下來了,直覺係生物還是選擇在腦子裡給這點觀察結論打了一個標記。

伊達航深有同感的點頭,“逮捕術的課堂上和降穀對練,好幾次我都很有信心可以靠打擊痛感讓他動作滯緩一點露出破綻,但是都失敗了。本來還以為是他抗擊打能力很強,但這樣次數多了就很容易看出問題了。”

“景光,zero那家夥是從小都是這個樣子的嗎?痛覺失衡?”伊達航轉頭問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點頭,“是的。對於一些接觸性的刺激zero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他想起從小到大幼馴染無數次受傷的經曆,還有他的反應。基本上都是察覺到受傷然後第一反應都是來安慰他不要害怕也不要傷心,根本就沒有普通孩子麵對自身傷口該有的反應。

“hagi?你怎麼都不說話?不會是睜著眼睛睡過去了吧?”

注意到一向很在行分析,話也挺多(?)的幼馴染的沉默,鬆田陣平奇怪的問道。順便在察覺到此時氣氛過於凝滯後開了一個小玩笑。

接收到幼馴染的暗示,萩原研二配合的輕輕笑了一下,“怎麼可能?hagi要是有這個能力小陣平不早就知道啦?”

“我隻是在想,”半長發的青年輕輕吸了一口氣看向坐在自己正前方的貓眼青年,,說道:“無論是單純沒有痛覺,還是痛覺失衡,甚至包括景光提到的偶爾會失去意識昏倒並且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些,可能也許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問題。”

這句話一出,屋裡其餘三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鬆田陣平飛快領會到了幼馴染的意思,想到了那天在資料室查到的資料和降穀零對他說的話。

伊達航雖然目前沒有接觸過表現出明顯異常的降穀零,但光從這段時間和兩個室友的交流,結合剛才諸伏景光說的關於他和降穀零小時候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明悟了一些事。

“真不愧是萩原。”諸伏景光苦笑了一下。

不過也主要是因為zero的異常多到已經掩飾不了了。

青年閉了閉眼,複睜開,語氣有些艱澀的說道:“還小的時候zero為了讓我開心,鼓勵我從陰影裡走出來,會和我分享很多快樂高興的事情,他會拿很多他所經曆的趣事來講給我聽,比如父母一起出去玩的經曆、收養了一隻小柴犬等等,之類的。”

諸伏景光:“我曾經聽著,一度非常羨慕zero能有這樣幸福美滿的家庭。”

“但是……”

那是在諸伏景光的失語症還沒有好的時候,為了不讓幼馴染被消極的情緒包裹,降穀零總會不停地和他說話、拉著他去玩耍,讓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難過的事情。

“後來我才知道,zero之前一直生活在福利院,他也是被降穀先生收養後,才有了降穀這個姓氏。而他所提到的那些經曆在他的生活裡根本都不存在。”

伊達航三人都很認真的在聽他說話,聽到這裡的時候三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鬆田陣平想起了他們一起合力救下教官的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坐在天台的金發青年笑著說出自己崇拜著身為警察父親的話。

他在這之前已經意外知道了對方是孤兒,所以在聽到對方這麼說的時候本能的就覺得不對勁,但降穀零當時太過真實的表情又讓他遲疑了一下,覺得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所以才有了之後去資料室的經曆。

萩原研二則想起那天他和降穀零一起救下了那隻貓咪,對方和他說起自己家裡的貓狗,還有媽媽的話。

當時的他已經知道了金發同期的身世,也對他的一些事情有了一些猜測,但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或者線索,他也隻是把猜想埋在心裡。

沒有管心裡已經掀起風暴的三個同期室友,諸伏景光接著說:“一開始我隻是以為那是zero想讓我開心才故意編的故事,隻是想給我一些正能量的鼓勵。”

“但是之後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很多次,哪怕是我已經克服失語可以正常說話了,zero依舊會那樣,說一些並沒有發生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事。”

貓眼青年因為回憶變得恍惚的眼神逐漸晴明,他看著麵前的三個同期說道:“那個時候我才基本確定了。”

“有悖於現實的幻想、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不對,這些都與……妄想症的症狀符合。”伊達航神色嚴肅,但仍是說到一半的時候不自覺停頓了一下。

畢竟那可是降穀零啊!

他們這一屆以當之無愧第一名的成績的首席啊!

是伊達航十分佩服,也十分想超越的好友。

但是現在卻發現了一直優秀開朗的好友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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