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捉蟲】(1 / 2)

見紀雪汶一臉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模樣,陸錦雲解釋道:“你知道嗎,傅局在我們麵前可不會像在你麵前時那麼和善,他很冷的,除非任務,平時我們不主動找他的話,他從來不會找我們。就算我們找了,對我們也是愛搭不理的。這還是我們直屬小隊的待遇,其他人在平時壓根彆想聯係到傅局,消息不回,電話不接。要想聯係到傅局,上來就得發任務內容,傅局覺得這個任務有必要他出手,他才會給出回應。”

“這下你知道傅局對你多特殊了吧?”陸錦雲看著手中的保溫壺,表情微妙極了:“雖然知道傅局對你挺特彆的,但當我聽到傅局讓我給你買粥,為了照顧你的口味,還要多買幾份時,我真的蠻震撼的。”

紀雪汶也有些被鎮住了,傅明州在其他麵前居然是這樣的嗎?

“不過,傅局在其他人這樣,他是怎麼當上局長的?其他人對他不會有意見嗎?”

陸錦雲沒想到紀雪汶會問這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傅局的能力很強啊,無可替代。你或許不大了解,除了M國外,全世界就隻有我們夏國,有傅局這一個S級覺醒者。而S級覺醒者傾儘全力爆發的時候,造成的威力堪比核/彈,所以傅局在夏國的地位是很特殊,並且不可取代的。”

“而且,據說傅局是被特管局從一家私人研究所裡接出來的,性格的形成可能是後天因素吧。具體的我也不大了解,大家對此都很忌諱。”

紀雪汶微怔,他一直都很擔心古神心臟的泄露會惹來一些惡意窺覷,被不懷好意的人研究什麼的,但沒想到,傅明州居然有過這樣的經曆嗎?

紀雪汶心情複雜,陸錦雲道:“總之,你是特彆的。”

“為什麼我就是特彆的那個呢?”紀雪汶不解。

之前他一直以為傅明州對誰都那樣呢,因此也沒什麼特彆的感覺,這會兒知道傅明州的區彆對待後,才後知後覺的生出不一樣的情緒來。

陸錦雲起身道:“不知道呢,或許就沒有為什麼吧。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說的吧,愛情這東西,它沒道理,也不需要理由。”

之後陸錦雲告彆紀雪汶離開了他的宿舍,留下紀雪汶坐在原位,獨自震撼。

愛情?愛情!

陸錦雲他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嗎!

清清早就看到了陸錦雲送來的保溫飯盒,很好奇粥是什麼味道,飛快的順著床腳爬下來,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紀雪汶身旁,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紀雪汶回神,將清清從地上撿起,他有點嫌棄清清在地上爬過,把它抱到水池邊揪著洗了洗,才抱回來放在了桌子上。

清清也不在意,隨便他擺弄,期待的盯著飯盒軟乎乎的撒嬌道:“粥!粥!喝粥!”

清清的學習速度很快,一開始沒人和它交流,它就不會說話。但是最近跟著紀雪汶看了點視頻,被教了點拚音後,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學習速度飛快。

可惜它先天條件不好,發育不足,口齒是清楚了,但一次性卻說不了太多的話,隻能這樣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

紀雪汶打開保溫飯盒,將三層碗分開擺平怔怔看著,最後將那碗香菇雞肉粥拖到了麵前,拆了一個一次性勺子,舀一勺粥喝了口,味道仍舊寡淡。

紀雪汶喃喃道:“愛情?”

他回憶著陸錦雲的話,情不自禁地想道:“陸醫生的意思該不會是,傅局他愛我吧?”

紀雪汶有些茫然,他的容貌極為精致漂亮,從小到大,各種規矩的、不規矩的追求者有很多,他人的愛慕對他而言習以為常。

隻是紀雪汶沒想到,傅明州的外在條件不比他差多少,居然也會拜倒在他的容貌之下,他看著傅明州的臉時可是相當把持的住的。

紀雪汶不由笑道,想了想,還是把傅明州剛才送的那管靈液單獨放在了一邊,準備找個時間還給傅明州。

如果他和傅明州相愛在一起了,他肯定不會和傅明州客氣生分。

但現在嘛,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出任務時被傅明州讓著點照顧也就算了,那種合作模式本來也扯不大清楚,但像這種明目張膽的就真是占便宜了。

至於陸錦雲說的愛不愛什麼的,紀雪汶在糾結後放了下來。看陸錦雲的描述和傅明州的行動力,他貌似也不是含蓄的人,如果真的很喜歡自己,他肯定會主動出擊的。

既然他現在沒有明說,紀雪汶也不想主動去說,萬一是陸錦雲誤會了,傅明州對他的好是有彆的原因呢?那他豈不是很自作多情?

紀雪汶想了很多,但不可否認,傅明州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痕跡。

無論傅明州是因為什麼而對他偏愛,但紀雪汶得承認,這樣的偏愛讓他很動容。

紀雪汶這麼想著,又舀了一勺粥吃下,漸漸的,也習慣了起來。

在身體不是極度饑餓、缺乏能量的情況下,機體並不排斥這種無用食物的攝入,隻是口味實在太淡了些。

清清在一旁看的直流口水,紀雪汶將那碗紅豆粥挪到它麵前,又給他拆了一個勺子,清清費力的抱著勺子,但動作還挺標準,也沒漏出來弄臟桌子,身上的紙巾衣服倒是沾了點,不過問題不大,等它吃完直接扔掉就好。

紀雪汶看著清清吃的特彆香的模樣,頗覺得沒滋沒味,心想他這個神明做的一點都不快樂,連品嘗食物的幸福都享受不到。

不知道他將靈力聚集到舌頭處的話,自己的舌頭會不會變得很敏感,然後能重新嘗到味覺呢?

紀雪汶剛冒出這個想法,很快又將其打消。

他回憶起在黑診所外時傅明州教他運用靈力時那一幕,他忽然預知到了下一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如果他將靈力聚集在某一部位,他的那個部位很可能會異變成非人的模樣。

紀雪汶記得,在自己預知到的畫麵中,他會因為異變肢體上的汙染而精神失衡,陷入混亂和崩潰中。

有這個風險在,紀雪汶根本不敢隨便嘗試。

老實說,紀雪汶心中有很多疑問還沒解開。

比如說古神究竟有多少能力,看破虛妄、預知未來這些,他都沒有探究出來,全是被動接受。

還有一個疑惑,寄生他的不就隻有古神的心臟嗎?為什麼靈力聚集到身體的其他部位後,他的其他部位也發生了異變?

紀雪汶百思不得其解,他睡覺之前思索很久,覺得自己如果不想稀裡糊塗的死的話,最好還是主動出擊,研究一下古神的相關,就算不能將古神的能力、以及他身上的變化全部搞明白,至少也要了解個大概。

第二天早晨,紀雪汶帶著清清坐上約好的車,往市區趕去。

他先去了一下自己之前工作的地方,要和老板安排的新同事交接工作,新同事很陌生,紀雪汶之前沒見過,應該是新招的。

看到他時紀雪汶心裡微有些納悶,心想單位停工那麼多天,沒裁員就不錯了,怎麼還招新人呢?

看到紀雪汶後,一眾老同事立刻包圍了過來,大家的態度十分熱情。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同事激動道:“小紀啊,不就封城幾天,你怎麼就直接跑特管局上班了?你覺醒了?什麼時候覺醒的?”

紀雪汶張開手看了看,點點頭道:“覺醒了,時間大概是……就公交車出事那天吧。具體怎麼覺醒的我也不知道,稀裡糊塗就這樣了。”

紀雪汶說的是實話,他也不知道古神心臟沉寂了二十年後為什麼會突然複蘇?是受到了邪神聖徽的刺激嗎?

那個神國所信奉的邪神,和他的古神心臟之間又有什麼關係?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紀雪汶思緒散發了一瞬,那個女同事又接著問道:“小紀,那以後我們周圍出現穢物的話,可以打電話找你幫忙嗎?我給潤金的!”

紀雪汶搖頭道:“姚姐,要是這麼遇到了穢物,你直接報警就行,潤金什麼的也沒必要,如果能成功抓到穢物,那穢物本身就是獎金。”

紀雪汶說完,問姚姐道:“你周圍有穢物?”

姚姐搖了搖頭:“我還沒碰到,但聽到同小區的人聊過。”

姚姐苦惱的抓了抓頭發,歎道:“就封控那幾天的事情,外麵都亂套了簡直。我們有好幾個人被特管局的車拉走,據說是被什麼穢物傳染了,需要隔離淨化什麼的。”

紀雪汶在四周看了一圈,忽然發現單位裡的人少了不少,他詫異道:“公司裡怎麼少了那麼多人,大家是去開會了嗎?總不至於那麼多人都遲到了吧。”

紀雪汶不說還好,一說姚姐立刻就黑著臉道:“不是遲到,也沒開會,沒來的這些人是因為來不了,封控期間全被拖走隔離去了!”

“那麼多人都中招了?”

“還不是因為柳玥!”姚姐白眼一翻,吐槽道:“就沒斷網那會兒,這丫頭不是在群裡分享了一個直播鏈接嗎?倒黴的是,那個直播間裡有個大老鼠,眼睛通紅通紅的,把看到直播的人全給感染了,我們單位基本都點進去看了,沒被感染的都是受不了那畫麵、提前退出來的。”

紀雪汶無奈道:“怎麼這麼倒黴啊,柳玥慘了,老板肯定氣死了。”

“要不是你加進了特管局,老板他肯定不會輕易放你走的,公司現在特彆缺人手,現在根本忙不過來。”

紀雪汶笑了笑,沒有說話。

紀雪汶和老同事們又聊了幾句後,專心致誌地教導起了接替他工作的新人,新人有些拘謹,但上手挺快,紀雪汶教著還算輕鬆。

教了一會兒後,紀雪汶的嗓子有點嘶啞,新同事忙起身去給他倒杯水,紀雪汶順勢坐下,將電腦裡零零散散分布的文件整合在一起,就在這時,徐德勝走了過來,在紀雪汶的電腦旁邊躊躇站定。

紀雪汶放下手中的事情,問道:“徐叔,你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徐德勝搓了搓手指,說道:“小紀,我們出去說。”

紀雪汶猜測他應該是要說徐瑩瑩的事情,便和他出去了。

徐德勝問道:“芒果她怎麼樣?”

紀雪汶隨口道:“挺好的啊。”

他好奇又不解的看著徐德勝,問道:“徐叔,你們家是什麼樣的情況,為什麼我都聽大家說,你們對瑩瑩不怎麼好,瑩瑩在家裡很受忽視啊?你是不是嫌棄瑩瑩是女孩啊?”

“怎麼會!”徐德勝忙道:“現在這社會不比以前,我們家思想也不是特彆古舊的,生男孩生女孩對我們來說都一個樣,我們不在乎這些的!”

可能是想起芒果還有個弟弟,自己這話說的不是很有說服力,他又補充道:“你不要看芒果還有個弟弟就覺得我們重男輕女,現在這社會難啊,家裡就一個孩子的,孩子從小就孤單,遇到事了也沒人幫襯。而且國家不是也號召多生多育,生二胎三胎嗎?我們家一直就打算生兩個孩子的,因為兒子他們結婚遲,擔心過幾年再生,對孩子和大人的身體都不好,又想著小二和芒果年紀小點的話,他們一起長大,感情也親近。所以芒果一兩歲斷奶後,芒果就給了我和我老婆帶,兒媳專注備孕二胎。”

“但我發誓,我和我老婆對芒果真的很好,你和我也同事一兩年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苛刻孩子的人啊。以前芒果偶爾也會來公司玩,她很依賴我的,你也知道啊。”

紀雪汶揚眉,對此不置言論,道:“我就隨口一問,徐叔你沒必要向我解釋那麼多,這畢竟是你們家事……徐叔,你找我就是想說這些的嗎?”

新同事正好倒了水過來,看到紀雪汶和徐德勝站在門外,將紙杯遞給了紀雪汶和徐德勝,紀雪汶禮貌道謝,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徐德勝看著頗為心不在焉,猶豫道:“芒果她那天被特管局接走後,之後就沒回來。當時因為在封控,知道特管局在忙,我們也沒好意思打擾,昨晚解封後連忙就打電話給了特管局,想把孩子接回來,結果他們卻不同意,說什麼他們那邊的心理師判定,覺得我們家庭不適合芒果生活,對她的心理狀況不好。我就想和你打聽一下,特管局這是什麼意思啊,他們是準備占著彆人家的孩子不還了嗎?”

至於紀雪汶主動打電話告知他們芒果的情況,他們卻含糊躲避的事情被徐德勝忽略了過去。

紀雪汶也沒提,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說出來讓大家難堪呢,他隻淡淡道:“徐叔,特管局是國家機關,沒那麼不講道理。”

徐德勝激動道:“這都直接要搶孩子了,這還算是講道理嗎?!”

紀雪汶低頭想了想,道:“那你抿心自問,你真的覺得你自己、還有你家裡的其他人,對瑩瑩和對小二是一樣的嗎?在平常的相處過程中沒有忽視瑩瑩,讓瑩瑩感覺到委屈嗎?”

徐德勝目光閃躲了一下,有些羞惱道:“我承認有時候芒果哭鬨過,但芒果都這麼大了,葡萄還沒滿兩歲,她有時候就非要和葡萄較勁,我們大人能怎麼辦?肯定要顧著點小的啊。但這種情況也不常見啊,就有過幾次,芒果忘性也大,過兩天還是會和葡萄玩在一起。”

“孩子小時候不懂事,各家不都是打打鬨鬨過來的嗎?哪有因為孩子哭兩下,就把孩子從人家直接搶走的道理?”

紀雪汶沒說話,旁邊新來的同事忍不住道:“徐叔,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小孩子們打鬨了,大人要麼就不管,要管了就該講事實,公平公正,你們就盲目偏寵小的,大的心裡肯定會委屈啊,這樣下去,小的也會被慣壞的。”

徐德勝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抿住唇,被人看了笑話,有點拉不下臉。

紀雪汶淡淡道:“徐叔,你要知道,瑩瑩她現在是異者,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了。”

“你們是孩子的監護人,特管局也不是土匪機構,如果你們咬死了不同意瑩瑩離開家裡的話,特管局肯定也不會不顧你們的意願。但我要提醒你一句,瑩瑩經曆過這一番意外後,她的身心都經曆了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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