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武俠文裡的女主21(1 / 2)

洛陽的牡丹客棧,屋簷牆角種滿了碧綠的牡丹花木。

一身慵懶氣息的金蘭花在見到慕容秋荻時晃過眼得是驚懼、了然,而後釋然的複雜情緒。

她出口的第一句話:“果然是你來了。”帶著感激和難以說清的失落。

第二句話:“他沈秋寧願娶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也不願意來找我,對嗎?嗬……原來我在他的心目中一文不值。”自嘲中透著哀怨。

第三句話:“我十四歲那年,你給過我選擇。如今我二十三,你是否還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大小姐。”

金蘭花帶著祈求、後悔,以及哀傷,跪在地上。她似弱柳扶風般的身姿筆直且堅/挺。

慕容秋荻還記得她十四歲時就知道趨利避害,知道自己要什麼。怎麼九年後,反倒糊塗起來?

她想起那可怕的天道規則,歎出口氣:“你想要什麼?”

“大小姐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是你來嗎?”金蘭花嬌美的麵容滿含淒苦得一笑,似乎蘊含無儘的悲傷的故事。

“六年前,月兒和我打賭。若我能拿下沈秋,就可以做明月樓台前的大管事。我很心動。何況這個男人一直潔身自好,任何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若能得到沈秋,並且嫁給他,以他的能力及將來的權勢,我一樣可以日日做大奶奶。

賭約成立後,我一直追在沈秋的身後,從北平到廣府,幫他辦宜春院、管教姑娘,對他掏心掏肺,一路下來就是五年。

大小姐,女人的年華短,你說我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耗?”

慕容秋荻的腦海裡閃過沈秋的臉,及明月樓書房內他不肯回答金蘭花如此做的原因,以及他要對金蘭花采取決絕的做法。

她直接冷聲道:“如若是我,捂不熱的石頭,我會儘快離開,各自安好。”

“嗬,”金蘭花抹把無聲沁出的淚水,似笑卻又含戚戚:“所以,我不是大小姐。回到明玉樓後,我發現他有了相好,我嫉妒的發狂。

可是,我堵住月娘才知道,原來月娘曾赤身躺在他的被窩,他都沒有動她。

這個方法很有趣,可以驗證這個男人的心中有沒有我。

我也很心動,學月娘的樣子,在他的麵前寬衣解帶。

我自認風情妖嬈,從未有過男人的身體,青澀而美好。

但他隻對我說三個字,滾出去……哈哈哈哈……”金蘭花拉起裙擺,起身後怒視慕容秋荻,滿含悲憤的嘶吼道,“明明……明明……他那裡有反應啊,可是他把我推了出去……丟了出去……啊……”

這一聲嘶吼幾乎用儘金蘭花全部的氣力。

她頹敗的臉上不斷沁出眼淚,又摔坐在地上。她抓緊身下的絨毯,氣苦道:“月娘讓我放棄。因為他不喜歡女人,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有反應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

四個月前,我去宜春院問翠兒。問她為什麼寧願選擇做伎女,也不願意做人人捧腳的小姐。

翠兒說‘有些人天生就是惡人。’她說‘自己臟,臟就要臟的夠徹底’。

啊……嗚嗚嗚……”

金蘭花說到此,白嫩的手狠狠地砸在地上的絨毯上,又掩麵痛哭起來。

她哭得撕心裂肺,難以自製。她哽咽地斷續道:“曾經……我我……也是這種人啊。

我也是從勾欄裡出來的女人。

我好恨我那可悲的出生,我好恨把我賣了的阿爹……我好恨……好怨……

那日,我一時鬼迷心竅,攀上進店尋歡的燕十三。他……讓我知道女人可以那麼的快樂。這種快樂,我本該在十四歲那年就品嘗,卻晚來這麼多年。

那夜,我恨著,抓心撓肺地後悔著,最後隻能認命的享受著……天亮後,我以為燕十三會帶我走。

可是,他就是個浪子,浪子隻是浪子。

燕十三他不告而彆,我無處可尋。”

金蘭花咬了咬牙,目光有怨和無力。她苦澀又虛弱地看向慕容秋荻,喃喃說道:“沈秋一定沒有向你稟明吧,這本是你最恨最討厭的事。

那一個月的揚州城有多熱鬨,當年肖想我身體的富家子、江湖客,就像聞腥的貓兒,蜂擁而來宜春院。

那個月,我真正是紙醉金迷,夜夜挑不同的男人一響貪歡。

他們以為得了便宜,可在我眼中不過是排遣苦澀長夜的消遣。

但是,嗚……我依然不快樂。大小姐,女人苦,原來可以苦成這樣。為什麼這麼苦啊?”

慕容秋荻撇過頭,眨去眼裡泛上的淚。

【或許是我一開始就做錯了,不該借用明玉樓的皮子起勢。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逃得過人世的七情追捧,逃得出人性中與生俱來的愛人之能。】

金蘭花輕輕地搖擺了下。

她似乎覺得冷,攬緊了自身,平靜地喃喃道:“那月後,我遇上了他。他年輕,健康,強壯,更有一張人見人癡的臉。他讓整個宜春院的姑娘為他癡、為他狂。他是名門子弟、江湖俠客。他風流英俊,多金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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