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如入春夢,一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他就是謝三少。”
慕容秋荻直接蹙眉。這就是書中女子麵臨的“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為他死”的設定。
【謝三少是男主,他的光環強大。】
金蘭花綻開一絲迷幻般的笑容,似沉浸在那如夢如幻的美夢。
她輕喃道:“我求他帶我離開。他真得肯帶我走。
我以為他會把我帶去神劍山莊。
可是,在這個客棧裡,有人告訴我,神劍山莊是天下第一莊,世家的少爺怎麼可能娶一個人儘可夫的伎女?
我不信。
第二天,謝三少就被人喊走離開了,再不見蹤影。我癡心妄想等他半個月……最終才明白,原來我真得是一個伎女,隨手可棄。又半個月後,起初我想起在明玉樓和外頭做管事的風光日子,我雖做不成明玉樓的幕後大管事,但各地哪個樓不把我捧著,既逍遙又自在,那才是人生啊。
後來,我想啊,以明玉樓的勢力肯定知道我的消息,沈秋或來找我。
最後這半個月,我知道來得一定是你,大小姐。”
慕容秋荻背後的手微微拳緊,卻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既惱她已走九十九,臨門差一腳,卻不能得到好的歸宿。也惱自身太過信任下屬,有了這般多的心思而不察。又恐這可怕的原書衍生的天道的力量。
金蘭花抬頭,毫無妝容的臉上清清淒淒,自嘲地笑道:“我最後求大小姐,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讓他認你做母。”
……慕容秋荻愕然地看向她單手撫住的肚子,心中茫然到好似見到歸海琉星的臉。一時間,她竟是愣怔住了。在現實裡,她都未曾愣怔,如今……
金蘭花目光清幽,撫摸平坦的小腹,淒淒地笑道:“他的家族不會認他,他是個沒爹的孩子。他的母親是個伎女,他沒有前程。
但我知道大小姐心善,不同這世道上的人。
你瞧得起我們這類人,也願意扶持我們,給我們一個家。問題還是我們不懂事,辜負了大小姐的恩典。
我最後求大小姐收留這個孩子,請你把他養大成人。
不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個伎女。”
慕容秋荻昂頭,腦子裡一片嗡嗡。
她深吸口氣,壓下喉口的不適,順心意扶起金蘭花,再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良久,她如哽住般,吞咽了下,輕聲道:“如若在一個多月前,你沒有離開,沈秋娶得那個人或許是你。”
【但是,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又有何意義?
選擇總是很困難。好與壞、利與弊,就像硬幣的兩端,總有一麵是向上。一切因果,總有那麼一個人去結尾。】
“我知道……我知道……啊啊啊……”金蘭花聽了這話,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哭地踹不上氣,激動地暈了過去。
慕容秋荻攬住她,朝外喊道:“大夫,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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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大夫離開房間,對停在院中戴雲紗鬥笠的女子道:“孕婦氣急攻心,大喜大悲所致。她有兩個月的身孕,切記情緒波動過大。我給開點安胎藥,再讓她好好地養著。”
苗仁鳳送大夫離開後又跑去抓藥。
茅一雲定定地看向大小姐,以他如今的本事,聽清一些話尚可。
“我記得當年追她的富家子、江湖客有很多,卻不知道她看上得竟然是沈秋。”慕容秋荻喃喃道。
近年來,沈秋在江湖上,那是黑白兩道都有名的人物。
傳聞沈秋手段狠辣,辦事不留情麵。傳聞大盜趙獨行是他的探子,天殺星戰空是他的打手。傳聞他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平日甚少出手,一旦出手必令人臣服。
傳聞他背後有人、有勢力保護,江湖人不敢動他。
民間沒有說沈秋不好的,都說他仗義,肯花錢。但凡他去過的地方,百姓都變得富庶,賭徒不敢賣妻賣女,惡霸不敢欺名盜世。
茅一雲知道沈秋此人,但從未真正見過。如今一想,這不正是大小姐的行事作風嘛。所以,沈秋背後的人是大小姐。
茅一雲動動嘴,不知道同這個一身輕靈的女子說什麼。
【沈秋這樣的人,手中的權利有多大?那是常人想象不到。這樣的人看不上名動淮揚的金蘭花,也是無法想象的事情。除非沈秋……看上更好的女子!】
茅一雲推斷出來後,定定地看向眼前的雲紗女子。
【她知道沈秋喜歡她嗎?她知道自己喜歡她嗎?
她知道,所以為她辦事的沈秋娶了彆的女人。那麼……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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