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言拿起耳麥,這是她從那個服毒自殺的男人耳邊摘下來的。
她對著耳麥說道:“遊戲開始了,過街老鼠們。”
蘇我言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住宅旁的巷子中。
這是兩座舊建築之間的小巷子。
很早之前的建築無法將管道安裝在房屋內,隻能攀附在外麵的牆壁上。
堆砌的舊物,生著鏽跡的管道,還有甩著尾巴輕輕走過的貓咪。
窄巷裡可供藏身的地方很多,在很早之前,還會有流浪漢住在這裡。
這條蘇我言還算熟悉的巷子裡正暗伏著殺機。
披著黑色舊鬥篷的男人們,正躲在舊物的後麵,準備拿下隨時有可能會出現的蘇我言。
剛剛耳麥裡傳來的聲音,讓他們渾身都緊繃著。
他們並不恐懼和害怕,他們是戰士,麵對死亡的經驗比任何人都豐富。
屏息凝神等待粉發少女出現的黑袍人,突然被什麼東西戳了戳後背。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彈出靴子上自帶的刀具,向後踢開了腿。
但在他踢到人之前,一條繩子先一步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被拖著退了兩步,不得不因為對方的動作而放下了腳。
窒息感湧上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這威脅不到他,他是個經驗豐富的戰士,有無數種方法在這危險的境況下脫身。
但蘇我言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拿起從便利店買來的白熾燈泡,塞進了男人的嘴巴裡。
蘇我言放開了繩子,她根本無意讓對方死亡。
對方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身手早已在無數次的戰鬥中練就。
但這一切對蘇我言來說都沒用。
她揮出魔杖,撞開朝向她飛過來的子彈,直接打到了敵人的腦袋上。
魔法少女的魔杖由特殊材質做成,就算和金剛石相遇,恐怕也很難輸掉。
蘇我言直接一杖將對方敲暈了過去。
她走到滿頭是血的黑袍人身邊,用魔法將對方捆了。
蘇我言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還好,還活著,嘴巴裡的燈泡也沒碎。
她拿出手機來。
“喂,太宰。”
“你有認識的醫生嗎?比較私人的那種。”
“要會從人嘴巴裡取燈泡,還會看牙的。”
蘇我言打著電話,和橫濱最黑的惡魔交談著。
但她的態度就像是聊家常一樣。
蘇我言想,如果相澤消太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一定會二話不說將她開除。
不僅僅是開除,她還會被送進監/獄裡,在專業人員的審訊中將做過的事情吐露乾淨。
蘇我言問道:“森先生?不行的,我不信任他。”
中年男人的聲音在巷子裡響起:“這位小姐,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蘇我言拿下手機,她並沒有掛斷電話。
粉發少女轉過身來,看到了一個將灰白頭發束起的人。
就是他——那個在敵人的記憶片段裡看到的家夥。
“你這根硬骨頭我們啃不下,我們真正的目標也並非是你。”男人提出了並不平衡的交易,“而你應該也不想卷入麻煩的事情裡,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蘇我言哼笑一聲,問道:“退一步,要如何退呢?”
中年男人提議道:“我們不再糾纏你,你放開我的人,怎麼樣?”
“聽起來很不錯呢。”蘇我言輕輕地笑著,說道,“但我拒絕。”
白發男人身後早已埋伏好的粉色小光點倏地拉長,變成一條激光束。
但這個男人在粉色光線射出之前,就已經側開了身,躲過了這致死的殺機。
蘇我言皺了皺眉,她在埋下招式的時候,應該沒發出任何動靜才對。
這個人怎麼……
蘇我言揮起魔杖,被她留下的暗招全部浮上水麵。
粉色的光線一道接一道地射出,在黑暗的小巷裡織出一張網來。
而那個男人在網中低頭、跳起,前進和後退的每一步,都能躲開蘇我言的招式。
蘇我言用魔杖聚起了一個粉紫色的光球。
這是軌跡不定的魔彈,缺點在於速度比光線慢。
這個招數在如今這個“越快越強”的世界裡並不好用。
蘇我言沒指望它能夠傷到對方,她隻是想驗證一件事。
而發色灰白的男人在看見向彆的方向飛出去的魔彈之後,抬手就是兩槍。
蘇我言閃身要躲。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每一秒都被拆解成無數幀。
蘇我言看到,子彈往自己將要去到的位置上飛了過去。
另外一顆子彈,則是飛向了被蘇我言捆起來的鬥篷人那邊。
而那個正在與她交戰的男人,精準地躲開了魔彈沒有規律的軌跡。
“蘇我言——”
熟悉的聲音將蘇我言從慢放的畫麵中拉出。
蘇我言拚命地刹住腳步,揮起魔杖為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鬥篷人撐起了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