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喜歡什麼(1 / 2)

像這般的,聶謹言被溫小婉逼退半步,溫小婉會往前補上一步的事情,他們兩個之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就像聶謹言被溫小婉的白癡二貨表情,逼得色厲內荏、外強中乾地低吼一樣,已經有過幾次了。

溫小婉完全適應,一點反應不良都沒有。

聶謹言的教訓在她的耳邊如風過,她根本不在意聶謹言吼了什麼,還覺得聶謹言板著一張臉、紅著耳尖吼她的模樣,很有萌,說不出的可愛。

夜色靜止,隻有兩個人綿長的呼吸,好一會兒,聶謹言才開口,“這麼晚了,早就宮禁了,你在宮裡走動,不安全。”

聶謹言的站姿依舊筆挺,溫小婉試圖往他身上靠,靠了幾次都沒有靠上。溫小婉訕訕而立,滿不在乎地說:“沒關係,我和我家主子通好氣兒了,若我被巡宮的侍衛看到,我就說要去宣禦醫,我家主子落胎時沒調理好,今兒白天接待一批各宮姐妹,累著了。”

這個說法很一箭雙雕,於嘉嬪是極有利的。她昨天晚上剛承寵,若今天晚上不小心招了禦醫回去,皇上必定會來問的,這麼一問……,有許多事情不言而喻了。

今天白天去永孝宮裡的那些後宮嬪妃,少不了會被皇上厭惡幾天的。皇上頂著嫡出的名頭,其實卻是庶出,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可稱不順心,最見不得這種捧高踩低的行徑了。

聶謹言冷哼一聲,“你們主仆到是聰明。”

“哎喲,我的相公,彆說的這麼難聽,我們主子以後要是能當上……”溫小婉瞟了瞟左右,壓低的聲音說:“當上太後,咱們兩個在宮裡,還不是如魚得水,想怎麼地就怎麼地。”

誰知道聶謹言的臉色更難看了,又重重地冷哼一聲,比之前那聲還冷得掉渣,“你跟了本公,還不是一樣的如魚得水,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溫小婉,“……”

要不要說得這麼酸啊。還有,聶謹言到是提醒了她,‘如魚得水’這種姿勢,在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可以試一試。

“相公英明神武,小女子深受福澤。”

溫小婉若是屁股後麵長了尾巴,這時已經搖晃起來了。

聶謹言深深憎惡溫小婉這副狗腿的表情,又虛又假卻又讓他的心口又甜又澀。某些早早決定的東西,越來越不好把持了。

聶謹言把頭扭了過去,假裝看天幕裡的星星,但今晚有點陰,天幕中隻有一片漆黑。

“哎,”溫小婉收起自己那副沒心沒肺的表情,難得地輕歎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的,他們對你沒按好心。”

‘他們’這個詞,涵蓋意義很廣,。

溫小婉是看過原著的,聶謹言最後死得很慘,皇上從來都視他如心腹大患,被太後主子出賣後,他直接成了睿王龍麒的替死鬼,

那第一次反叛明明是睿王龍麒發動的,最後陰謀敗露,太後薄氏不舍得兒子,拿著聶謹言頂了上去。

溫小婉還記得聶謹言死的時候,隻對晉安帝龍耀說了一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一個太監,哪兒會對皇位感興趣,縱然做了皇帝也傳不了宗接不了代,您說是吧?”

這腹黑的玩意,臨死的時候,還給出賣他的舊主擺了一道。

在晉安帝龍耀原本就布滿荊棘的心口,又添了一根帶血的刺——那時,晉安帝龍耀還沒有兒子,而睿王龍麒的正妃一氣生兩——男孩,一對雙胞胎。

在皇家,生不生得出男孩子,是比當政清明不清明,更嚴重的事情。

要知道你沒兒子,你就得過繼彆人的兒子。龍耀本來就與太後母子不對付,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是以,在第二年睿王再次謀反之時,龍耀亳不客氣地把睿王全府都收拾了,連那一對還未及兩周歲的雙胞胎,也悄悄毒死,以絕後患了。

不管怎麼說,不管這出戲裡死了多少人,聶謹言算得上是以悲劇收尾。

用原文裡的話,聶謹言不過是皇太後薄氏圈養的一條狗,用得著的時候,放出來咬人,用不著的時候……,那句話怎麼說來的,狡兔死,走狗烹。

無論之前聶謹言在後宮之中,混得如何威嚴,都不過是皇權相轍裡的一顆棋子,最後死得不明不白,一身汙水。

在這深宮之中,總有些事情是不可違的,聶謹言即使不願意不想做,處在他這個位置,他又有什麼辦法躲得過去呢?

溫小婉那顆不長(zhang)情的小心肝,難得地同情了聶謹言一把。

聶謹言的心口快速跳動了一下,這麼多年,還沒有誰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說上一句公道話呢。

溫小婉因著那點同情心,隨口說出的這句話,叫聶謹言細長的雙眼,微微有一絲暖色,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收斂起目光,又恢複了之前的神色,“沒想到,你家主子野心這麼大,你最好奉勸她,要想活得長久,還是彆覬覦不屬於她的東西,還有你……”

聶謹言緊緊盯著溫小婉那張神色未變,仍是笑嘻嘻的臉孔,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在唇齒間徘徊起來。好一會兒,才艱難又虛弱地說出,“你也彆因此打本公的主意,本公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溫小婉沒心沒肺是沒心沒肺,卻不是聽不出話來的人,連自稱都變了,她立刻會意聶謹言是何意思。

這麼長時間以來,聶謹言沒少派人監視跟蹤她,估計著原主婉兒那點狗屁事,都已經叫聶謹言翻查了一個稀裡嘩啦了。

聶謹言憑借一個太監身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心計不可畏不強,對於自己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對食’,不懷疑到底才怪呢。

難為他忍這麼久,才在此時發難。就說好人不能做吧,自己那點同情,就換來這隻白眼狼這麼一句。

溫小婉心裡生氣,臉上卻沒有什麼怒色。她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她臉上急風似火、怒氣衝衝,又撒潑打癩的時候,不見得是她真生氣了,什麼時候她忽然和風細語了,那才是真正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她隻慢慢地說:“我是嘉嬪娘娘的陪嫁宮女,主榮則仆榮,我家主子有遠大理想,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至於我對你……”

眼見著聶謹言的目光仍是淡淡地盯著腳麵,耳朵卻豎尖成德國牧羊犬,溫小婉心裡那一肚子的氣,也就消了些,又想想自己確實對人家是不懷好意的,怪不到人家不信任自己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穿來到這個結果不好的女配身上,溫小婉想的隻有兩條路:一是逃離後宮,這條路基本難行,宮裡逃出去的宮女太監,最後的下場都是極慘極慘的了,溫小婉不以為她一個異世人,人生地不熟,無親無故地能逃到哪裡?隨後的事實很快證明了這一點。二就是爬聶謹言的床。

“如果能離開這不見天日的後宮……”

溫小婉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聶謹言快速地打斷了,“你想都不要想,做人要負責任。”因為他一輩子不可能離開後宮。

聶謹言的眼神比語氣還要嚴厲,好似能生吞活剝了溫小婉,又好像滿腹哀怨,盯得溫小婉這個不舒服。

溫小婉乾咳了一聲,‘負責任’這三個字聽著怎麼這般地天雷滾滾呢,他們之間清白得可昭日月好不好?

“你對我怎麼的?說啊!”

聶謹言很不滿意溫小婉這種說半句話的習慣,不痛快地催促著。

“若說我對你一點壞主意都沒打,那鬼都不信,”眼見著聶謹言的臉色又青又白,溫小婉連忙補充,“但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更沒想過利用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我確實是挺喜歡你的。”

溫小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聶謹言忽然想起菩蒂殿那夜,溫小婉一手摟著他的雙腿,一手捶地叫著要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景,多少的懷疑都擋不住被淡淡的溫暖吞沒了。

他無奈道:“你可喜歡我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你難道不知道我是……”

溫小婉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拜托你思想陽光一點,過一輩子又不隻在床上,你長得不錯,我看著順眼,願意陪你吃一輩子的飯,我這個人迷迷糊糊,想找個人靠一靠,照顧我、擔當我、免我一世流離,就這麼簡單,沒指著你幫我成就什麼輝煌大業,你若不喜歡我在你麵前提我家主子的事,我以後不提就是了。”

溫小婉大言不慚地說完,心裡想的卻是等真在一起吃完飯了,床哪有不上的,到時候就由不得聶謹言了。

自己長得不錯嗎?聶謹言很懷疑這點,比懷疑溫小婉說過一輩子又不隻在床上還甚。

他不覺得自己哪裡好看,也沒有人說他好看,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細長如骨的手指從光潔的額頭劃到硬朗的下額,沒覺得有什麼特彆,不過,溫小婉說不錯,就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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