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說不出口(1 / 2)

從前,還是在生養溫小婉的那個時空裡,溫小婉的師兄曾這樣說過溫小婉:像你這樣的女孩兒就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禍於人,其他書友正在看:。

溫小婉為了這句話,很長時間耿耿於懷,以至於看GV,都沒心情花高價錢去酒店裡,包點真人版的,隻悶悶窩在家裡,看日劇版的了。

如今溫小婉意外來到這部裡,她仍是記得這句話,眼瞧著聶謹言似乎有接收她的意思,她這灘禍水,真得好好泛濫泛濫了,彆錯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這一晚,乾清宮傳來的消息,晉安帝龍耀留宿在乾清宮處理朝政,免了敬事房遞牌子。各宮主子斷了盼頭,除了宜慶宮,各宮都早早地關門歇息了。

溫小婉陪侍完嘉嬪黃沛鶯後,見左右無人,與黃沛鶯知會了一聲,黃沛鶯微不可察地點頭。

在溫小婉為她放下帳幔後,她拉了拉溫小婉的衣袖,頭沒有探出來,隻隔著帳幔,極小的聲音說:“探探口風也是好的,本宮的心思,你懂。”

溫小婉自然懂,黃沛鶯那意思是指宜慶宮裡的事,不能打聽就不要強求著打聽,免得惹來禍事,但謙美人落得個什麼淒慘下場,她還是有興趣知道的。

在這皇皇的後宮之中,彆人的禍事,哪怕與自己未必有利,拿來聽聽,全當解悶了,也是可以娛樂生活的。

何況乎,黃沛鶯之前還曾被謙美人仙人跳過,這梁子早早結下。

前一段是黃沛鶯走背運,被彆人嘲笑。風水輪流轉,黃沛鶯鹹魚翻身,也想趁著興頭,看看前一段時間嘲笑她的人,怎麼著倒黴。

晚間,錦藍打聽回來的那一小點兒,顯然不能讓她儘興。

後宮的女人啊,不管入宮之前多麼單純燦爛。入了宮之後,都有點往變態之路上,越走越遠的趨勢,不是誰能拉得住的。

溫小婉隻字不多說,默默退出了黃沛鶯的屋子,叮囑了臥室外麵梢間裡兩個守夜的小宮女幾句,然後悄無聲息地從一條小路,繞到永孝宮宮門口的小偏門處,悄悄地溜了出去。

宜慶宮與永孝宮,同處於晉安國皇宮的西麵,不同的是一個占西南角,一處占西北角。

兩宮都處在皇宮西側,南北相對,並不太遠。

對於溫小婉這個路癡來說,還算相對樂觀。尤其在茫茫夜色裡,有以前的職業素質墊底,她的方向感還比在光天化日之下,好一些。

在整個皇宮,被夜幕一點點吞沒,整個陷入沉靜時,宜慶宮違和地存在著,用‘雞飛狗跳’是不能形容的,這裡應該算是‘慘不忍睹’了。

燈火通明的院子裡,宜慶宮主位齊貴妃所居的主堂,臥房三道門,大敞實開。

她自己端坐在中堂主位處,一身暖綠色羽紗衣袍,梳著鳳頭髻,橫插釵頭鳳,拇指大小的明珠,純金細鏈相連,自鳳口銜下,燭光明火裡,映得流光溢彩。

她的左下手側,坐著的是遵聖旨而來的肅妃嚴氏。

與齊貴妃那身豔極嫵媚的打扮不同,嚴肅妃穿著打扮就顯得低調保守許多了。二十剛出頭的人,有往三十幾歲氣質靠攏的意願了。

一身赭褐色的對襟紗衣,配以規規矩矩的正髻,還有插在發髻上鑲翠綠寶的釵子。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在這深宮裡看到她,根本想不到她會是當今聖上的妃子,非得以為她是先帝遺孀——那些太妃們呢。

因為先帝真正夠名份的遺孀隻有皇太後薄氏,可人家是真正的逆生長,真正的徐娘半老。六十歲像三十歲的風韻猶存啊,沒有人能瞧得出,這是死過老公的寡婦,。

齊貴妃右手側的那個位置,是留給與肅妃一同來的禦前總管聶謹言的。

聶謹言卻以尊卑不同,奴才不該與主子同坐為由,沒有坐過去。他規規矩矩地去了外堂屋裡,擺了一把靠背椅,坐在了那裡。

按理依著聶謹言的身份,這中堂之中,能有一處他站著的位置已屬不錯,更彆提是坐處了。但奈何聶謹言在後宮中積威甚重,這次又是奉旨而來,齊貴妃不敢輕視。

齊貴妃麵上笑得溫暖嬌豔,心裡卻膈應得很。這個自稱奴才的人,怕是從來沒有把他自己當做過奴才吧——給他臉,他都不要。

聶謹言那個眼神、那副作態,自己這個貴妃好像都沒有放在他的眼裡過,更彆提發自內心的尊重了。哪怕給自己行過大禮了,也叫她這個被行禮的人,覺不出半分被恭敬的舒服來。

每次看到聶謹言的時候,齊貴妃總覺得渾身起麻疹似的。聶謹言那張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臉孔,時時給她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她是極不喜的。

再則,聶謹言是太後身邊的人,而太後薄氏瞧她向來是不太順眼的。

哎,沒辦法啊,誰叫這整個後宮中,除了太後的親侄女就是她的位份最高,最為得寵,還生有子女呢。

就如這一次,皇太後好好的六十整壽,她獻了一尊半人高的純玉南海觀音,雖沒有存著諂媚討好皇太後之意,不求有功,隻求無過,但她那該有的臉麵還是想要的。

誰想鬨到最後,彆說她這貴妃的臉麵,她連一口好飯、一個笑臉都沒看到,竟還莫明其妙地吃了‘鍋烙’,被謙美人那個賤貨連累了。

宜慶宮整整鬨了一天,鬨到一更天了,這還沒有鬨出個頭呢。齊貴妃瞧聶謹言的樣子,要是不審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是絕不能收手的了。

皇上那裡外憂內患,她如何不清楚。玉門關吃緊,朝中派係鬥爭激烈,卻臨到用兵用將時,無人能上。昨日,皇上想借著皇太後六十整壽辰,好好緩解緩解朝中幾派的針鋒相對,卻還碰到遇刺,那心氣要是還能順,就不是皇上了。

至於皇上昨晚忽然去了嘉嬪黃沛鶯那裡,她在太後壽宴上就想到——後宮妃嬪年年獻佛經,哪個也沒有嘉嬪會獻啊。

說來,也是她自己疏忽了。

她與皇上之間的情份最深,也跟在皇上身邊最久。皇上生母的事情,這後宮彆的妃嬪不知,她是知道些的。

那年皇上還不是皇上,隻是太子時,有一年正好趕上皇上生母的祭日,她碰巧送過一次點心,見著皇上情緒低落,還陪著皇上喝了幾杯。

都說酒後吐真言,皇上與她說的那些憋在心裡的委屈,定不會是假的。

不過,這事情嘉嬪是如何知道的呢?一時間,連自己都沒有想起來啊。

沒想到嘉嬪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人,手段卻如此高明。禁足期裡,人家臥薪嘗膽,竟活生生地掙出一條複寵之路來。

自己以後,怕是要好好防著些了。

聶謹言把後背留給中堂坐著的兩位娘娘,他的正麵麵對著大敞實開的門口正處的院落。

聶謹言的目光收斂在他那一雙狹長的眼眸中,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如入定一般,仿佛不遠處,一直未斷的慘叫嘶嚎聲,都不存在一般。

跪在院子中間的謙美人,已經昏死過去一次了。沒有人往她身上潑冷水,也沒有人去扶她。她從昏死中醒過來,仍是跪趴在院中的那片青石上,繼續跪著罷了,。

從巳時三刻,聶謹言帶著慎刑司的太監們與嚴肅妃一起過來,直到一更梆響,謙美人原本住著的芙蓉院快速改裝成的臨時刑房,就一直沒有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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