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傷殘神馬(1 / 2)

溫小婉在緊緊抱著聶謹言的胳膊,不停地下墜時,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幸好她抱住的是聶謹言的上半身,要是抱的下半身……,依著聶謹言的性子,搞不好會一腳把她踹下去。

——春光乍泄什麼的,對靖王爺沒有任何傷害,但對於聶謹言來說,絕對是致命的。這家夥可以死,但絕對不會讓人動他褲子的。

在生死關頭,溫小婉還能想個亂七八糟的,溫小婉自覺她已經很有烈士的氣質了,視死如歸的節奏掌握得很好,可惜天不遂人願,溫小婉沒有做成烈士,卻做成了人魚,其他書友正在看:。

沒錯,沒有人知道塘山棧道的背後,那麾天崖下邊,竟是一處深不見底的碧綠深水塘。

當溫小婉和聶謹言直直摔落進去時,被濺起的水花,生生地拍得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每一塊肉好像都被拍得脫離皮骨,單個扔出去了。

溫小婉狠狠地咬住舌尖,迫使那裡的鮮血漫溢整張嘴,用一股子腥味,衝破被冷水激得發暈的頭腦。

她很清楚,在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暈。她若是暈了,那才真是辜負了蒼天厚愛,不能沒有摔死反而淹死的。

溫小婉死死拉住她之前緊抱著的聶謹言的手臂,被嗆了一下子的肺管,剛緩和過來,就不停地向後麵呼喊,“聶謹言,聶謹言,我還活著,你不準給我死。”

身後沒有聲音,溫小婉心裡涼了半截。

這種從高空墜落、跌入水裡的事,沒有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溫小婉這具身體不是她原來的身體,但好在溫小婉以前受訓的那些基礎還沒有忘記,她是做過高台跳水的,不是專業的,卻也玩了幾年。

最開始是因為失戀,男朋友和彆的男人跑了,這對溫小婉的打擊著實不輕,但她不是那種尋短見的人,就開始想各種方式舒解壓力,蹦極、潛水、跳水、爬雪山……,各種極限運動,她都試過。

即使前一世受過訓,知道跳水時的注意事項,剛入水的那一刻,溫小婉還有些接受不了,何況像聶謹言這種連跳水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物。

溫小婉心裡急得很,她拉著聶謹言的手,指尖幾乎要紮進聶謹言的皮肉裡去了,死死不肯鬆開。

她用力地往前劃著水,使身體儘可量地探出水麵,能夠呼吸得到空氣,“聶謹言,你給我挺住啊,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大街去展覽,你個死太監……”

溫小婉聲嘶力竭地喊著,眼淚奪眶而出,劃動著水麵的那隻手臂,卻更加用力了。

她不能停下來,稍稍的放鬆就可能使她和聶謹言陷入永恒的黑暗裡,她寧願摔死,也不要在這裡喂魚吃。

“你……你敢……”

溫小婉遊出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身後傳來聶謹言氣若遊絲的聲音。

那一刻裡,溫小婉覺得身上那點快要被消耗光的力氣,又重新滿血了,戰鬥力瞬時滿格。

“你看我敢不敢,聶謹言你給我挺住了,我會把你帶到岸上的,你相信我,我鳧水和水鴨子似的,可好可好的了……”

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流淌了滿臉。

溫小婉知道聶謹言不會遊泳,彆說在裡,隻說這一時空裡,生在北方,又是聶謹言這種背景的人家,也沒有幾個會遊的。

所以,她的手才會死死地抓住聶謹言,生怕手一滑,就把聶謹言徹底沉底了。

身後又沒了聶謹言的動靜,溫小婉也不說話了,她咬著牙向前遊著。

也不知道這個水潭到底有多大,哪邊又是岸,一眼望去茫茫都是水,看不到邊際。

溫小婉有些急,她清楚自己的實力,憑著她的小身板,在這種水潭裡堅持不了多久,何況還帶著一個一點兒不識水性的聶謹言,長久戰是打不了的,必須在短時間裡,想出辦法來,好看的:。

但舉目望去,全都是水,就如之前在懸崖處一般,根本沒有可以借力逃命的東西,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溫小婉就這樣往前劃著,不知劃了多久,不知到底劃到哪裡,連視線都已經開始模糊,眼前隻有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似乎前生今世都在這時,化為虛無,惟一記得的隻有身後她絕對不能鬆手的聶謹言。

當眼前的白茫茫變成黑乎乎時,溫小婉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刮破了她身體某個部位,她聽到了衣料破碎的聲音,這是她最後一點知覺,很快,意識就徹底消失了。

溫小婉的意識並沒有失去太久,隻有幾個時辰。

等她睜開眼睛,她才發現,她已經不在水潭裡麵了,不知是她自己遊上來的,還是被水流衝擊上岸的,總之,她趴著的地方是一片碎石灘,而她抬眼望去,滿天稀疏的星星,已被東方微露出的魚肚白衝得越發淺淡,似乎轉眼即逝。

天快亮了。

溫小婉努力地掙動了幾□體,隻覺渾身酸疼,好像剛經曆了一場淩遲大刑,根本動彈不得,更彆說翻身了。

“聶……聶謹言……聶謹言……”

溫小婉強撐開乾啞得要淌血的嗓子,連續喚了幾聲聶謹言的名字,都沒有人應她,而她拉著聶謹言的那隻手臂,因著用力過猛,已經僵硬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維持一個姿勢,幾乎到麻木。彆說能不能感知聶謹言的存在,就連感知一下她自己,都感覺不真切。

溫小婉有些急,也是趁著這股子急勁,竟努力地把身體翻了半個過來,另半邊卻怎麼也翻不過來了。

她抻長了脖子往自己那邊身子處看,隻模模糊糊的一眼,心口的慌亂就大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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