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言大家的(2 / 2)

“什麼寨?奴家實在不知……”

溫小婉繼續哭上,她低頭的那一瞬間,隱約覺得躺在她腿上的聶謹言似乎動了一下,不知是肩頭顫了,還是嘴角挑了,總之是動了。

溫小婉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死太監,醒了也不知一聲,隻看著她一個人演獨角戲,真應該看著他活活疼死才好。

不得不說溫小婉用她極具欺騙性的外表,蒙騙了那一夥子的鄉土大漢,她和聶謹言被救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人,很有領導能力地吩咐了其中一個,回村去找擔架。

他自己又親自動手,想要把溫小婉的手臂,從被聶謹言緊緊抓著的手裡拿出來。

鄉野田間,‘男女授受不親’這六個字,是很少被提及的。男女大防,沒有那些高門大戶裡,管得嚴格。

隻要沒有做出真正的男盜女女昌之事,人們並不覺得有什麼的。何況像現在這般救人之事。

那漢子的手,才要碰到溫小婉的手臂,聶謹言的眼睛瞬間睜開,綻出寒冷冷的光來,直把那大漢看得抬起的手,竟然不知如何放下了。

這回輪到溫小婉抽嘴角了——有沒有搞錯,你要裝死,就一直裝著好了,乾嘛這個時候醒啊。她的努力要前功儘棄了。

聶謹言是不同的。溫小婉老早就知道。無論彆人怎麼詆毀他,說他是下賤堆裡走出來的。聶謹言的眼神,隻要他睜開他那雙比彆人稍長的眼睛,就會讓所有人覺得,這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他有一種俯視人間的冷傲殺氣,給他按個什麼樣的身份,都會覺得不合適,都會覺得突兀的。

溫小婉是會演戲的,她隨便給自己編點什麼身份都行,她都能演出來,但聶謹言不行,給聶謹言扮上市井小民的妝,他也不像的,。

果然,聶謹言這麼一睜眼,立刻引起了那幾個農戶的懷疑。

“姑娘,這……你相公……”

哪怕知道眼前這人斷了一條腿,連動彈都不得,領頭的那個紅臉大漢,還是本能地退後了一步。

“奴家……奴家的相公是戰場上回來的,難免……難免看著凶些,其實……其實他是個好人。”

溫小婉覺得用‘好人’形容聶謹言,有點名不附實,但如今這狀況,她能說什麼呢?

聶謹言自己都覺得這個稱讚有點荒謬了,他的肩膀可疑地聳了一下,卻沒有忘記那個紅臉漢子想要做的事。

他的手慢慢地鬆開了拉著溫小婉的那隻手臂,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完全鬆開,卻也像是失去所有能力似的,五指張著,失去重力一般地垂落。

那紅臉漢子見著聶謹言自己鬆開手了,也就沒有在意聶謹言之前那冷冷的眼神意味什麼了。

“姑娘,還未問你們叫什麼呢?”

紅臉漢子直覺聶謹言是個不好相與的,便隻與溫小婉說話。

“奴家相公姓言,家裡行大,都叫他言大,奴家娘家姓溫,你們叫奴家言大家的就好了。”

溫小婉按著這一時空裡,夫妻男女的俗稱,介紹了一下她和聶謹言。

溫小婉為了避免麻煩,沒敢說聶謹言的真姓氏,極機靈地換成了聶謹言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更不會報她自己的名字了——她怕聶謹言聽見彆的男人叫她名字時,會抑製不住地綻射冷眼的。

“噢噢,”那紅臉漢子沒覺出什麼不對,正這時,之前回村叫擔架的那個漢子,又帶著四五個人,趕了過來。

這回不隻是男人了,還有婦女老幼。其中有一個年紀看起來在五、六十歲的老人,走在最後麵。

溫小婉一眼瞄到這個老人,就覺得這個老人不簡單,應該是村裡說得算的那種。他們想要留在這裡養傷,這個老人是首先要搞定的。

她趁著眾人不注意,一隻手悄悄地縮到聶謹言的身下,輕輕地捏了一下聶謹言的後背,假裝著是低頭看聶謹言的傷情,卻極小的聲音說:“一會兒,你給我閉嘴,最好連眼睛都閉上。”

溫小婉的意思很簡單,聶謹言,發揮你良好的精神品質,繼續裝死吧。

聶謹言默默地閉上眼睛,微微變起的嘴角,卻含出一絲極輕極不易察覺的笑容來。

他其實沒有多早醒來的,還是在那群鄉間農漢跑過來後,他才漸漸恢複些意識的。

隻是這意識才剛剛清醒,他就被溫小婉如火純青的演技,雷得不輕。

聽著溫小婉騙那些人,騙得輕車熟路、順風順水,他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痛快——畢竟他欣喜看到這世間,受溫小婉騙的人,不隻他一個的,而且是隨哪處都能騙得得心應手。

但當那個紅臉大漢伸手去碰溫小婉的時候,他卻又無法忍受下去了。

——那是他的女人。他女人的寸肌寸膚,這一生,隻有他一個人能碰。哪怕是根頭發絲,他也不要彆人摸得。

誰敢,他就要誰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我鮮少這麼早更啊,哈哈……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