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言大家的(1 / 2)

溫小婉扯著脖子的喊,是有原因的。越是天亮,溫小婉越是發現,她和聶謹言所處的這個地方,應該不是荒山野穀,而是有人煙的。

不遠處的那叢野草裡麵,有黑葡萄粒大小的羊糞。一個一個小蛋似的堆積在那裡,而更遠的那邊有一條是長年踩踏出來的小路。

路邊還有幾堆大坨的大牲畜的糞便——這裡一定是有人家的,還不隻一戶,。

如果溫小婉沒有記錯,她看過的聶謹言和靖王爺手裡的地圖,都顯示著挨著塘州,往北去是蜀州,就是過塘州棧道後的地界,而往南來則是攸州。

攸州與塘州其實很近,就在塘州的後麵,更準備的說應該是在塘山的後麵。

因為塘州有一座地勢險要的塘山存在,搭建塘州棧道,把兩個本來相隔很近的州,生硬地隔開。

溫小婉覺得要是她沒有估計錯,她和聶謹言從塘州棧道最高處的麾山崖掉下來後,掉到的就是塘州背靠的這個攸州境了。

那個深水潭也不是死水,在她的幾經掙紮裡,她應該是遊到了往山外流淌的水道上,並被湍急的河流衝下了山來。

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已是下遊了。

溫小婉用儘了身體裡,最後剩餘的所有力量,拚著命地叫喊,真有些氣震山河的架勢,上空過往的飛鳥,都被她的獅子吼,驚得翅膀撲淩著,要往下墜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溫小婉這頓鬼哭狼嚎,總算是見了些效果,大約半個時辰不到,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溫小婉心頭大喜,不管來的是什麼人,對於她來說,總比沒有人強。她和聶謹言如今這狀況,等著自救,那就如同等死一樣。

溫小婉對於她自己的先天優勢,還是了解些的。比如她擅於胡說八道,還擅於誆人騙人,可這些的前提,是得給她個活著的人。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溫小婉提前做好準備,轉變了戲路,她開始把她母獅子的形象,換成小鳥依人的溫婉模樣,最先的轉變是……哭。

哭這一招,溫小婉在宮裡那位主子嘉嬪娘娘是極擅長的,而原主婉兒在嘉嬪身邊久處,自然也學得一些,而溫小婉來後,對於這一招,更是悉心研究了很久。

溫小婉猜得沒有錯。這片地方,正是攸州境所屬的一處村莊,叫小刑莊。

溫小婉聽到的那些腳步聲,正是聽到有人拚命呼喊著‘救命’,匆匆趕來的小刑莊的村民。

等著五、六個拿著鋤頭、鐵鍬的農家漢子跑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抱著一個躺在她腿上的男人,正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溫小婉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是極適合哭的。

她哭起來,不會使任何人覺得厭煩,反而會有另外一種賞心悅目。

哪怕這些莊稼漢,根本不懂什麼叫梨花一枝春帶雨,卻不能阻隔他們見到柔弱女子時,一起跳動起來的保護欲。

“這……這位姑娘……”

領頭的漢子看起來,有三十幾歲吧,挺高的個子,人長得很結實強壯,紅色的臉膛濃眉大眼的,透著一股子憨實,“你……你們這是……”

未等他問完,溫小婉早已經把她之前想好的故事,連演帶說地表達出來了。

“奴家……與相公……被歹人打劫了……”

溫小婉抹著眼淚,故意說得錯亂不堪,“各位鄉親,你們也看到了,奴家身上穿的是男裝,還是兵士服,實在是奴家的相公前幾天剛剛換防退役歸來,想著接奴家一起回蜀州老家看父母雙親,知道這一路不好走,為著方便,特意把他的衣服拿給奴家穿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還是遇到了……”

溫小婉很輕鬆地把她一身男裝還是官兵服的事情,給拖解過去,其他書友正在看:。

至於聶謹言那身衣服,刮破得爛七八糟,量這些個鄉村小民們,也看不出來貴重在哪裡。

聶謹言平時的穿著打扮,十分應襯溫小婉來的那個時代的一句廣告詞:低調的奢華。

這怎麼說呢?就是如果你不知道LV這個牌子,看到大街上有個人背個LV的包,你還得以為是哪家超市年終贈禮,免費送的呢。

聶謹言那身無比奢侈的白色滾銀邊的錦服,就具有這種效果。但凡不懂得欣賞的,根本看不出來價值所在。

幾個農戶人家的男人,互相望了一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還是那個領頭的開地口,“姑娘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小刑莊附近,沒有……沒有土匪啊……”

他們住這麼久了,好幾代人世代相傳,這裡民風一向淳樸,從未聽說過有人聚眾搶劫啊。

溫小婉就知道會有這種質疑,無奈歎息道:“各位鄉親還看不出來嗎?奴家……奴家和奴家的相公,是……是被他們從上遊扔下來的……”

完美地解釋了他們為什麼出現在溪水邊,還摔斷腿的原因。

“上遊啊?”這時,又有一個漢子開了口,“上遊是鬨鬆嶺那兒,怪不得呢……”

鬨鬆嶺那兒有個翻天寨,是個聚眾的土匪窩,攸州衙門派人繳了好幾回,皆因那地方地勢凶險,沒有成功。

那地方,攸州地界的人都知道。外地人在那兒遇到土匪,並不算什麼稀奇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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