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長綰青絲(1 / 2)

這一夜的歡好,有許多東西,從此改變,永結同心亦不再是虛名,夫妻之實徹底修成。就是溫小婉此時想收了玩心,聶謹言也不會放過她了。

溫小婉自覺還是身心愉悅的,瞟了一眼已經被她逼出龜殼的聶謹言,那人在這方麵臉皮子薄,臉頰兩側依然嫣然著。本就不愛睜的眼眸低垂,粗密的睫毛帶著眼下一片陰影。

溫小婉仍是躺著,心裡要強,想著是該起來的時辰了,隻是腰酸得快要滴出水來了,根本不給力,挪了幾下挪不起來,氣得還踹了聶謹言那條好腿一下子。

就是這一腳,把龜殼裡的聶謹言踹出來的,瞧著溫小婉正瞪眼嗔他,這笨蛋隻懂得呆呆地說一句,“對不起!”也不知道他對不起什麼?

溫小婉氣得噎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和這麵癱死太監講究什麼情調,他哪裡懂。

雙手撐著身體兩邊,往聶謹言那邊靠了靠,倚進聶謹言的懷裡,單手掐在聶謹言結實硬朗的下頜處,笑嘻嘻地問:“相公,昨兒晚上,奴家侍候得可還算得力嗎?”

聶謹言保持著石化的狀態,沉默不語,被溫小婉掐在手指中的下頜,卻不可抑製地熱了起來。

溫小婉也不逼著他回答,側了側身子,拿著嬌嫩白胖的腳丫兒,輕輕緩緩地蹭起聶謹言那條好腿來。

聶謹言的腿比著他這個身高的男人,更顯長一些,卻並不粗壯。頎長勻稱的形狀,分布著細密有力的肌肉,又因著皮膚光滑,觸碰起來,會在心底滋泛出無限的性感滋味。

溫小婉的心裡如喝了蜜汁一樣,甜了起來,聶謹言的呼吸卻越發的沉重,直到後來實在忍不住,才抬手溫柔地抓住溫小婉的小白腳,握在手心裡,“彆……彆鬨了……”

溫小婉‘咯咯’地笑了出來,因著剛才的扭動,聶謹言的下頜也從她的手指裡滑了出去,她直視著聶謹言睜大的眼睛,嬌聲問道:“你喜歡嗎?”

聶謹言的眼睛,好像具有含羞草功能,剛剛睜大,又快速縮了回去,卻並不猶豫地點頭,“自是……自是喜歡的。”

溫小婉悶笑著,一口吻到聶謹言的嘴上,然後快速離開,“我也好喜歡。”摟著聶謹言的脖子,又狠狠地吻了一下,才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已經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們的屋子了——床是不能再懶下去了。

聶謹言拉住溫小婉的手,不舍得她動。昨天晚上,說來該算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吧。今天早上這些瑣事,應該是他來的。哪裡好勞煩他的女人——這一天一晚,她都那麼地辛苦了。

但是聶謹言在這方麵,畢竟是個不擅言辭,不懂油嘴滑舌的人,盯著溫小婉好一會兒,卻又重複出之前的三個字來,“對不起。”

溫小婉回手摸了摸聶謹言順垂下來的黑長頭發,第一次從語言神色上,流露出她賢惠的一麵,“你不用說,我都懂的。”

正在聶謹言感動的時候,手裡被溫小婉塞了一樣東西進去,低頭一瞅,竟是一把木頭梳子。

“昨天晚上,胳膊被你壓麻了,抬不起來,你幫我把頭發綰上吧。”

溫小婉還記得有一本古書裡,有一句話叫‘餘從綰發以來,迄於白首’,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從年少以來,一直到老……

溫小婉願意在後麵加上一句,從我年少以來,一直到老,隻希望這把青絲由一人也為一人綰成,。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許一世盟約,離經叛道也好。

聶謹言接過溫小婉手裡的梳子,與溫小婉心意相通地什麼都清楚了,他修長的手指穿過溫小婉及腰以下的長發,糾結著萬千青絲,皆數纏他心頭。久久,綰出一個已婚婦人所梳的最簡單的發髻。

——待你青絲綰正,鋪十裡紅妝可願?結一生執手,不容世俗也願。

屋裡沒有鏡子,溫小婉對著木盆裡平靜的水麵,照了照,還是很滿意的——聶謹言的手很巧。

刑氏對溫小婉還算夠意思的,知道溫小婉這裡有傷病號,特意給打了一個蛋花湯溫在鍋裡,算是這個農家平日待客的最高水準了。

溫小婉扒著碗延,嘴角糾結了很久,到底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刑嫂子說明早有集,我早些起來,明天和她去集市上轉轉,不能總喝蛋花湯,這東西不補血不補肉,要弄點有營養的。”

溫小婉深信吃好才能補好,聶謹言這種身體狀況,若蛋花湯是最好的食物,估計著半年也養下不來坑的。

經了昨晚,又有今早這麼一遭,聶謹言如今還像隻小鵪鶉一樣,把頭埋在胸口,溫小婉喂他喝湯時,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因著失血過多的臉色,微微泛出淡淡的粉紅。

直到聽說溫小婉明天要去集市,他才抬起頭來,幽深的眼眸似有若無地瞟了溫小婉一下,輕輕淡淡地開口,“彆去了,我們不好太招搖。”

聶謹言這話提醒得很有道理,但這話從聶謹言嘴裡說出來,溫小婉聽著心裡卻酸酸的——聶謹言何嘗這般狼狽吧,連著她也不曾啊。

她抬手把聶謹言垂在肩頭的黑發,幫他往肩後搭了搭,柔聲道:“嗯,我知道,我不買太招搖的,我想著買點大骨頭熬點湯,還要買幾個豬腳,加些花生,小火燉著,聽說又補血又補肉。”

兩世裡,溫小婉最愛鑽研的就是養生之道,運用起來遊刃有餘。遇到什麼情況吃什麼東西,她處處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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