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至高境界(1 / 2)

宮女女配求歡樂 鑫愛詩 11888 字 8個月前

位於晉安國皇宮中宮西南角的慈寧宮裡,許久不點彆的味道的香了。

自打薄氏從皇後變成皇太後,從棲鳳宮移居到慈寧宮之後,慈寧宮隻點檀香。

溫小婉第一次來慈寧宮,是嘉妃派她給太後送壽禮,當時連正堂都沒進去,隻在院中排隊,等輪到她進正堂了,莫緋漾那個攪屎棍的妖孽突然出現了。自然沒有聞過這檀香味。

第二次來就是昨天了,皇太後薄氏旁敲側擊地說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話,這要是換做聶謹言一定能聽得懂,但可惜麵對得是溫小婉。

溫小婉在這方麵腦子回路,是連聶謹言都沒搞明白的,薄太後怎麼可能搞明白。

薄太後還以為她說的那些,已經直擊紅心,事實卻是溫小婉除了記住太後宮裡那滿堂的佛香,太後的一句沒記住更是沒聽懂,要不怎麼會這麼沒皮沒臉地第三次登慈寧宮,還拉著聶謹言。

薄太後覺得胸口氣得直疼,她發覺人生最為悲慘的事,不隻是她兒子的皇帝寶座被彆人搶去,還有一個就是聰明人對糊塗人說話。

難道昨天她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溫小婉羞羞答答地應著,今兒就把聶謹言拐到她眼前了。

昨天溫小婉來的時候,她可是溫言細語地曉以明利、暗以利害了,這丫頭難道是真傻?

放著好好的郡主不當,非要做宮女地陪著聶謹言?腦子摔壞了吧。

沒錯,昨天她是在話裡話外透露出來了威脅之意,說宮裡的太監不能娶宮外女子的事。

她說得雖沒有那麼直白,但她想著溫小婉是宮裡出去的,還是嘉妃身邊的大宮女,腦袋絕對不會那麼笨的。她這麼一說,就是提醒溫小婉,在郡主名號和聶謹言兩者中選一個。

薄太後仔細想想昨天和溫小婉說話時,溫小婉是怎麼回答她的——溫小婉說,那真是太好了,如今聶司公同我在靖王府住著。既是宮外,他就不能娶彆的女子,那豈不是不能納妾?太後娘娘,你真是太疼人家了。完全忘記她自己現在也在宮外。

薄太後當時就有了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但她並以為溫小婉真是那麼想的,還以為是溫小婉拿出的話搪塞用的。

現在她瞧瞧溫小婉和聶謹言拉在一起的手,她頓時明白了,溫小婉可能不是裝傻,她是真傻。

“聶司公的腿還沒有好得太利索,但婉兒覺得聶司公在宮裡深得太後照拂,昨兒白日婉兒在太後這裡,又得太後一番教導,深深感念,昨兒晚上回去,婉兒和聶司公說了太後的教導,聶司公和婉兒都受益匪淺,這才一早跑來叨擾太後休息,定要謝謝太後教誨的大恩的,”

溫小婉兩輩子裡,從來沒有玩過此時這般嬌羞的小鳥依人樣子,用最輕柔的聲音,學小紅帽像狼外婆撒嬌,她這道行短短這段時間,是得修煉有多高深啊——她是既瓊瑤了,又哈利波特了,好看的:。

“阿謹,”連著聶謹言都是第一次瞧見溫小婉如此作態,特彆是溫小婉這一聲‘阿謹’叫得……

聶謹言本是仰著的頭,緩緩低下,身子不自覺地微妙扭動一下,隻覺得周身皮膚,被什麼東西竄過似的,麻麻癢癢有種特彆滋味,但絕對說不出是好受來。

聶謹言心裡快速地閃過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他寧願聽溫小婉叫他‘死太監’,也實在受不了這一聲柔到詭異的‘阿謹’。

薄太後更是如噎到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拿正眼瞧向溫小婉,越發覺得眼前這丫頭比她想的還要難鬥,還要不可思議了。

在宮裡,宮女與太監做對食,絕對不是什麼稀奇事,卻因著畢竟不是能如正經夫妻一般,說出嘴去,總是有些難聽的,是以像溫小婉這麼大張旗鼓、引以為榮的,絕對是頭一份。

溫小婉才不管彆人怎麼看她,今天這座慈寧宮裡,她才是主角,其他都是配角。

“阿謹,昨兒太後娘娘可是說了內出宦官不可與宮外女子成婚,你與我在一起,可不能納妾了,要不……彆說我了,太後娘娘定也不饒你,是吧,太後娘娘?”

溫小婉眨著無辜嬌楚的眼睛,無比真誠地望向皇太後薄氏,皇太後薄氏隻覺得嘴裡發苦——她什麼時候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了啊。

聶謹言依然沉默無語,瞧著溫小婉的眼神裡,卻有阻擋不了的寵溺,這死丫頭,好不好的提什麼納妾?

彆說他如今這般,就是真的……真的家未逢難,他們聶家也有規矩:正妻二十年入門無出才可納妾。

聶家祖宗為防聶家子孫貪色,才定了這個規矩。這就是間接把聶家男子規定到了無子方可納妾,否則,絕不允許納妾的地步。

而他如今這副模樣,是娶誰都不會有兒子了,他要妾做甚,就是沒有這規律,他今生有溫小婉足矣。

在溫小婉表麵柔情似水、內裡火辣辣的注視裡,聶謹言配合道:“這是自然,謝太後千歲關心。”

聶謹言的態度永遠是嚴肅莊重的,哪怕是配合著溫小婉,也表現不出溫小婉想要的那個樣子來,至多隻是雙頰一紅,薄唇微彎罷了。

但哪怕僅是這一點點微妙的動作,還是被薄太後看了過去,刺到了心裡。

聶謹言是在她身邊看到大的,聶謹言有什麼表情她一清二楚,哪曾見過聶謹言有臉紅的時候,那嘴角彎的像一彎輕快的月牙,眉梢眼間,都是喜不自勝的神色。

若不是親眼見了,薄太後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聶謹言竟然和這個婉兒有了真情?他是入宮為宦,他不懂嗎?

薄太後忽有一種十分失策的惱意,她當初真不應該把聶謹言從宮裡派出去,還派到靖王爺的身邊,叫著那起子人遂了心意,可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會有人對聶謹言用……用美人計啊?

這……,這也太出奇招了吧——她是小瞧了皇上嗎?

偌大個慈寧宮正堂裡,皇太後薄氏坐在熱坑上,端身坐著,手腕上掛著的那串黑檀木佛珠,都因為她整個人身體的僵硬而僵硬起來,好看的:。

皇太後薄氏身邊站著她最得力的使用嬤嬤田嬤嬤,剛剛也是她把聶謹言和溫小婉領進正堂來的。

這一路來,聶謹言和溫小婉的手都拉在一起,田嬤嬤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心裡鄙夷得很,聶謹言也是坐在慎刑司主位的,怎麼竟也這般無皮無臉起來,大庭廣眾之下,也好意思和個女人手拉手地走一路。

聶謹言是真不好意思的,但溫小婉十分好意思,她若不好意思,能拉著聶謹言和她穿一個色係的衣服嗎?

就是這一身桃花粉的衣服,在他們恍一進堂時,逼得皇太後的那雙老眼,綻出一絲精光的。

溫小婉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和聶謹言一起給皇太後行禮時,很小女兒家的溫婉得體。

來太後這裡,她和聶謹言這樣的身份,看座是很難的——一個在太後眼裡本來就是奴才,一個哪怕新封了郡主,出身仍逃不過奴才。給他們這兩個人看座,太後會覺得太自降身份了。

不過,這沒有關係,要是真坐著了,她還怎麼拉著聶謹言的手,與聶謹言並肩站在一起呢,還可以貼得那麼近。以這種完美姿勢,氣得老太婆子頭上冒煙呢。

氣得幾乎說不出來話的薄太後,隻微微低垂眼睛,聽著溫小婉情儂軟語的低訴,哀哀泣泣的。

溫小婉很清楚,哪怕是秀恩愛,也不能秀得吱吱喳喳吵吵鬨鬨,這個時候你需要展示得是縹緲若仙、瘦若西子的白蓮花,不是武力值爆棚、表現高貴冷豔的中二少女,你在皇太後麵前裝B,那不是送人家找你死的理由嗎?

溫小婉低眉順眼,小媳婦似的,你反到不好說她什麼了。

你說她與聶謹言一路拉手入宮,與規矩不和。

她立刻點頭,連連稱是,是她想得不周到,隻記得他們夫妻恩愛,一直不離左右,卻忘記宮裡的規矩,下次改。

——說得是下次,這次……手還拉著呢。

你說她救了靖王爺有功,有了郡主身份,要不要考慮……

當時聶謹言的臉色都變了,自他們回來,這話皇太後明裡暗裡,不知使過幾次了。

溫小婉一點兒不在意,連忙說:“靖王爺逢大難而化險,是祖宗保佑,婉兒不過是湊巧幫了一下,也是在宮時,太後你教育的好,”

她之前在宮裡,左右隻見過皇太後薄氏一次,但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的,就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也是阿謹在婉兒麵前常念起太後千歲你的高尚品德,婉兒仰慕之極,一直以太後四德為心中榜樣,舍命也要全節義,幸得阿謹跳崖相救……,才夫妻這般恩愛。”

後麵幾個字說得尤其的回味無窮,更有一個婉轉的媚眼送過去,聶謹言的臉又紅了一次,滿堂裡的佛香都擋不住這一眼的暖昧流波。

太後薄氏險些氣得一個倒仰,摔下坑來。聶謹言好功力,他是從哪裡找到這麼一朵奇葩來的呢?

不管薄太後和溫小婉說什麼,聶謹言都隻是有問有答、不問不答,這是溫小婉與聶謹言進宮之前就商量出來的。

有什麼話,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好說的。

不管她這個郡主名頭說出去有多難聽,但她確實是靖王府的溫婉郡主,與皇太後是伯母侄女的關係,好看的:。

聶謹言如今身份尷尬,站在那裡已是錯了,開口更是錯,能少說就少說吧,而且聶謹言的性格本就如此沉默寡言,你叫他多說,他也不會多說的。

他一旦開口言辭不是鋒利冷冽,既是漠然陳述,心裡還有對皇太後薄氏的怒氣,哪怕性子內斂能忍,總也會讓薄太後挑出紕漏的,被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皇太後薄氏是真有一肚子話想和聶謹言說,但溫小婉在這裡,她就不好說了,而旁敲側擊、意有暗指,顯然用在這對裝傻夫妻身上,根本不好使,她決定她再口時還是淺白些吧。

溫小婉像個麵團,怎麼揉怎麼是,還極會打太極了,叫皇太後薄氏不好挑脾氣,更不好訓斥回去,而且你就算是訓斥回去了,人家也沒皮沒臉地應著,然後極其莊重地說:“婉兒謹遵皇太後教誨,回去後定把皇太後今日教誨記錄下來,以後時時看來時時銘記。”

就這麼僵持著有大半個時唇,皇太後薄氏在坑上坐著,溫小婉和聶謹言在不遠處站著,雖已經不勾著手指了,但兩個人之間那距離,親密無間。

薄太後覺得應該以退為進,先把溫小婉弄出去,她才好和聶謹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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