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聶謹言很少有在白天沐浴的時候,這種躺在寬大的浴池裡麵,像條魚一般,一泡個把時辰的事,聶謹言活到快三十歲了,這還是頭一次。
靖王爺是懂得享受的主兒,溫小婉對靖王爺的評價,聶謹言不得不讚同,如靖王爺這種人,你就是往他手裡塞十萬大軍,讓他去謀反,他都不會去的。
因為對於靖王爺來說,誰當皇帝都一個樣,對他都沒有太多實質的影響。
當初先帝的繼位詔書,就是給了靖王爺,依著靖王爺的個性,估計著一年都坐不到,就能禪位給其他兄弟了。
靖王爺這一生的目標,大體就是做一個吃喝玩樂可以自由的閒王。
是以,他的王府建設一切以舒適舒服為主,細節處見真滋真味,彆說灶台廚間、臥室衣間,就連這浴池,在靖王府中,大大小小的院落裡,基本是每側主院必備。
聶謹言享受著的這間,正是王府後院也就是溫小婉郡主繡樓所在的主院中的一間。雖不是修得最大的,但卻是修得最用心的。
整個六米見方的池子,都是用從西山采回來的溫玉良石堆砌而成,人的身體碰過去,一點兒不會有碰到石頭的涼意,反而會有一股暖暖的觸感,包裹過來。
聶謹言的身背,筆直地貼在這種玉石砌成的池壁處,白色的長條布巾,遠遠地飄在距離他不遠的池水麵處,他墨黑色的長發,順著溫泉水,如海藻一般招搖。
這池子溫泉水,還是從宮裡挖出來的溫泉口接出來的,常溫在40度左右,泡在裡麵,周身的疲勞,一瞬間就能消除,好像在外麵有多少束縛,都能被這一池子水衝走似的。
聶謹言微垂著的長睫上麵,掛垂著幾滴霧氣蒙蒙的水珠,平日肅白的麵孔,被白色的蒸氣,熏得光鮮欲滴。輕抿在一起的薄唇,彎出一道舒緩的線來。
溫小婉那邊的進展如何,聶謹言一點兒也不擔心,事實是他根本連過問不敢過問的——隻要他一問,溫小婉必然會提,要拉著他一起去看真人版的春宮戲。
聶謹言的臉皮還沒有修煉到那個程度,可以直麵彆人赤身果體的……
在深宮多年,他玩的是陰術陽謀,卻從不關心各宮主子之間與宮中惟一一位男主子之間的那點子床事。
但是,他瞧著溫小婉那副信心滿滿、雙眼放光的燦爛樣子,心裡一度懷疑溫小婉是常做此事的。
他有心問問,又怕問得溫小婉不喜,他又何苦來哉。
再說了,溫小婉即使看過又能怎麼樣,隻要溫小婉人是他的,那些個什麼,也就不重要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他直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在小刑村的那一夜,他與溫小婉在床褥上麵,畫出的那朵綻放的紅梅花。
他背著溫小婉,把那布撕下來,小心地收藏起來。
回到慎刑司之後,把它與溫小婉初次見麵時送給他的荷包腰帶以及擀麵杖放在一塊,慎之又慎地收藏起來了。
其實聶謹言是沒有猜錯的,溫小婉前一世最大的愛好,就是花錢去看真人版的激情戲的,隻不過她以前偏重男男,這還是為數不多的看男女的呢——還一看就是兩場,她簡直要興奮得長翅膀變天使了。
龍駿的智商是有的,但可惜家族遺傳基因不好——他情商不高。
要不怎麼會把靖王爺與靖王妃‘小彆勝新婚’的場地,按排到靖王妃極度怨忿的靖王爺的服裝設計室呢。
誰知道等著溫小婉親臨現場,看到真人版後,她又不自覺地佩服起龍駿來。
果然是親媽親爹的親兒子,雖然情商不高,但好在於對父母的性情比較了解。
誰能想到平時在任何場所,對著靖王爺都很冷淡的靖王妃,會在靖王爺的服裝設計室裡,對著靖王爺熱情似火,撕起靖王爺身上的衣服以及服裝設計室裡的衣服樣子來,一點兒不衿持,心疼得靖王爺呲牙咧嘴的。
如此巨大的痛楚,靖王爺怎麼能吞得下去,他隻能在身體的另一處爆發出來,又有著被龍駿熏到靖王爺衣服樣子上的那些春/藥,發揮出強大作用,靖王爺整個人煥發出新的精神來,如狼似虎地撲向了靖王妃。
溫小婉瞬間看直了眼睛,驚得小嘴都合不攏,對靖王爺瞬間刮目相看了,挑一個拇指已經不能表達出她對靖王爺猶如滔滔江水的佩服之情,確實已經連綿不絕了。
兩處好戲裡,靖王爺這一處,她注定不能多看的。
她藏身那處仄小的隔間裡,她再崴一會兒,就要吐血了,而且靖王爺靖王妃必竟是她的父母長輩,她瞟幾眼隻能說是好奇,若是看得久了,就很有道德譴責感了。
最最重要的,她還是比較掛心著龍駿那裡的。瀟瀟郡主是她請回來的,若是真出點什麼差池,她擔待不起。
按著之前和聶謹言商量的計劃,這幾天聶謹言與龍駿接觸時,都特意熏了一種味道極淡、幾乎聞不到的水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