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婉想動動身子,卻怎麼也移動不了,她沒被綁著也沒被點穴,純屬是自己的身體氣力支撐不上,而動彈不得的。
“噢?貧僧就給你留下這麼一個印象嗎?”開光大師玩味地動了動唇,“幾十年來,見過貪僧的人,都說貪僧很好說話的啊!”
那是反話吧,溫小婉差點脫口而出,她努力克製著嘴賤的毛病,忍了又忍才忍,轉入該說的話。
“神仙師父,我不知道睿王龍麒用什麼方法說動您的,但說句不托大的話,不管他答應了你什麼,我都同樣能答應你。”
此時,溫小婉的頭腦已經十分清明,她隱隱覺出來些是什麼讓性情古怪、不易被人琢磨的開光大師,忽然與睿王龍麒在一起了。
若真是她所想到的那個原因,她的優勢可比睿王龍麒大得多,她不但知道這本裡的情節,她還能說出幾千年以後是個什麼境況呢——隻要開光大師喜歡聽,聽完能放了她。
“噢?”開光大師似乎很喜歡用這種一個字的語氣詞反問,“沒看出小丫頭還有這等實力?”
“神仙師父可能沒看出來,但神仙師父一定早早就有了這份懷疑了,要不你就不會叫莫緋漾把我請到這裡來了,應該早就送去睿王龍麒的府上了。”
依著睿王龍麒的地位和性情,哪怕重生一次,也絕不會與開光大師一樣,喜歡鑽老鼠洞的,就算要在私密地方見她,把她囚禁起來以要脅聶謹言,也不會是這種窮山惡水的地界吧,。
“小女娃夠聰明,單隻這點到是配得起貧僧那徒弟了——他自小就比彆人多點子心眼。”
開光大師的眼神,更加的幽深了些,抬起保養得當的手指,撫了撫衣襟,“那你猜睿王許了貧僧些什麼?”
溫小婉盯著開光大師一雙形狀說不出好看的鳳眼,一字一句道:“他是許了你三十年前,還是許了你三十年後?”
基數大體是這樣的了,再多個十年二十年,憑著睿王龍麒上輩子的短命壽祿,他也許不出來了。
溫小婉一個三十年,確實令開光大師光潔的額頭以及精致的眉眼間,泛出陣陣波瀾來。
溫小婉心裡的緊張鬆了一大截,她確定她摸的方向是正確的,按著這方麵攻堅下去,必有結果。
“三十年以後,貧僧八十歲了,哪裡管得那麼多……”
溫小婉明白開光大師的意思,就是三十年太長,那麼三年呢?不長也不短了吧。
溫小婉頭腦迅速風暴,把以前匆匆看過的那本,所有支光片影統統掃過一遍後,她忽然說道:“你女兒死於明後的九月份,難產而亡,生下來的男嬰也沒有保住,是你女婿身邊的一個叫紅花的妾偷偷下的手。”
溫小婉是用試試看的方法,蒙著來的。裡,確實提過這麼一個情節,溫小婉看到這裡時,還沒怎麼在意。
誰會對出場隻有一次的路人甲感興趣。她當時還想呢,無端提這麼一個人做什麼呢,原主婉兒已經夠女配的了,與婉兒一比,這枉死的孕婦位簡直就是女配的一根頭發梢。
就在剛才,她才恍惚記起,裡提這個難產而死的孕婦時,似乎提過這孕婦的爹是個和尚,而全書中著墨最多的和尚也就隻有開光大師了。
若說溫小婉在說‘三十年’時,開光大師隻是額頭眉眼波瀾起伏了些,而在提到一年多以後難產而死的孕婦時,開光大師的臉色迅速隨之青白了幾分,然後馬上壓來一層濃厚的黑霧。
他的雙眉緊緊攏在一起,盯著溫小婉的目光,越發銳利起來,像是要把溫小婉巴掌大的小臉,盯出來一個洞似的。
開光大師越是反應激烈,溫小婉越是不怕的,隻有這樣才能說明,她一擊擊中了開光大師的軟肋,已經讓開光大師意識到了她比睿王龍麒更有趣味可尋。
事實確實如溫小婉猜到的那般,她的話的確震撼了開光大師的心,一年半以後發生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開光大師不好確定,但他女婿身邊確實有個叫紅花的妾。
開光大師有一刻的恍神,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了,這有可能是溫小婉的詐計。
依著聶謹言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想查她女兒女婿身邊,都有什麼人,那還是一如反掌的事?
他將信將疑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溫小婉不覺得她有哪句說錯,並不急於攔後接著說,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神仙師父,你真是和尚嗎?為什麼會有頭發?”
開光大師正往外走的身子,明顯晃了一下,站定後並未轉身,卻還是淡淡地回她道:“貧僧有三千煩惱,自不敢在佛前渡三千發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們光輝的司公大人就能閃亮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