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霧氣的溫泉池子,壁石打磨得光滑如玉,六米見方的池水麵,被聶謹言之前派來的小太監,灑滿了剛從溫室裡采摘而來的紅白花瓣,彌漫出溫小婉最喜歡的味道。。
池子四角點著安神凝氣的熏香,隻有淡淡清新的氣味,卻不見半點煙氣騰出。
從前有這種場合,都是溫小婉侍候著聶謹言,由她主動去扒聶謹言的衣服。
聶謹言麵子窄,在這方麵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顧忌得多,她若不出手,難道他們兩個還真要對著吃一輩子的飯?
開玩笑了,這也不是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啊!
今天卻是不同的,聶謹言把溫小婉抱進溫泉室,放到池子邊鋪著厚厚白絨毯的白玉暖石榻上。
還未等溫小婉開口,聶謹言指節修長有力的手指,便在她的衣服扣袢處遊走,從上麵到下麵,一一打開。
聶謹言的動作輕柔慎重,連著呼吸都放輕到幾不可聞,那珍之重之的神色,看得溫小婉心口怦怦地跳動起來,心底卻湧出了陣陣的不忍。
她抬起手臂,摸了摸聶謹言鬢角散落下來的長發,順著麵側那條硬朗的曲線,撫到了聶謹言的耳後。
溫小婉的手並沒有收回來,而是停留在了聶謹言耳後那塊細膩的皮膚處,來回緩緩地摩娑,聲線拉得綿長,輕輕地哼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聶謹言靜靜地聽著溫小婉哼唱著這首《采葛》,手指緩緩探進溫小婉被他剛剛剝去外衣後露出的裡衣內。
略帶薄茁的指尖,觸到溫小婉帶著溫度的肌膚上,不可抑製地傳來麻酥酥的舒適,親密而不可剝離。
一曲哼完,溫小婉身上裹著的那件薄薄的蠶絲內衣,也隨著她的曲儘,脫離了她的身體,露出她泛著奶白的身體,在燈火燭光裡,綻著誘人的光芒來。。
溫小婉伸開雙臂,徹底褪去聶謹言從她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如蓮藕般飽滿均勻的雙臂,纏到聶謹言的頸項處,嬌滴滴地哼道:“我願如那采葛的女子,被你永久地念在心裡。”
聶謹言就著溫小婉纏著他頸項的雙臂,慢慢俯身下去,微涼的唇碰了碰溫小婉柔軟的雙唇。
“我亦然,”
若可以,他願意代替溫小婉心裡所想的一切,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尊貴或是卑賤,甚至無關性彆,男或是女。
隻要彆在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分離就好,那種煎熬生不如死,如蟻附骨。
他真的不想再嘗試了,可他又不能把溫小婉像藏著弟弟聶謹行一樣藏得不見天日,這對溫小婉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好看的:。
“聶謹言,我一點兒也不慈悲,但……你師弟沒有難為我,真的,他雖然把我扔到了冰水裡,但他是為了我好,我知道,我當時的那副樣子,一定是挺……”
溫小婉還沒有想到用什麼話來形容一下,聶謹言已經臉色發黑、厭厭不滿地接口道:“一定極美,可惜我沒有看到。”
溫小婉甜甜笑道:“我也覺得可惜啊,莫緋漾太混蛋了。”
單隻論這一點把莫緋漾扒皮,溫小婉都不解恨——你說要劫她也行,看在莫緋漾對待聶謹言一片師兄弟的情份是真心的,她也不會如何怨恨莫緋漾,但莫緋漾實在是太不會審言觀色了,至少也得等她和聶謹言滾完床單的啊。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聶謹言把頭埋到溫小婉的脖頸裡,蹭了又蹭,“你說的是,等過會兒,我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這般欺負了他的心頭好,就是親兄弟都不行,彆說是師兄弟。莫緋漾那脾氣也是該收斂收斂了,以後出去了,也是惹禍。
“輪不到你,”
溫小婉柳眉婉轉,勾出一絲歡愉來,“王妃叫著哥哥陪瀟瀟郡主,哥哥定會找個好理由脫身出來的,那滿腔子的鬱悶之火無處發泄,還不得拿著你那好師弟做過說辭,再好好地收拾一頓。。”
這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擺在明麵上的了,龍駿絕對不會讓莫緋漾好過。
聶謹言的神色微微僵了一下,但馬上就舒緩過來,這樣更好,他終是下不去狠手收拾莫緋漾的,有龍駿替他出手,他既能平衡了心裡,又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龍駿大體會讓莫緋漾極不好受,但他絕對不會要了莫緋漾的命,甚至不會讓莫緋漾落下什麼殘疾重傷來的。
聶謹言比較了解龍駿,他這個人整治但凡他看不順眼的人的手段,還是有一套的,且還花樣翻新,甚至叫你哭笑不得。由著龍駿去吧,自己和溫小婉的大事,絕不能再耽誤了。
“一會兒帶你去看熱鬨,”
聶謹言壓低的聲音,像午夜繁星在寂靜裡的空鳴,微弱到隻有溫小婉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