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想找回場子,但話都被閆同賀堵了個乾淨,憋了半晌,實在尋不出理由,隻得懦懦認句錯,灰溜溜走了。
玻璃門合上,閆同賀轉過身,視線落在懷抱琴盒的薑扶瑤身上。
想到方才丁誌新勸這丫頭退圈,她竟猶豫了,他彆提多恨鐵不成鋼了。
但他舍不得罵薑扶瑤。
端看這臭丫頭方才麵試時露的那手比在校時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的水平,再結合她這兩年的名聲,不知在娛樂圈吃了多少苦,定是有難言的苦衷。
可不罵出來,心裡這口火他又著實憋不下去,便看向一旁的丁誌新:“還不帶你師姐去宿舍收拾一下!再繼續愣在這兒,下班後,你給我加練一小時!”
莫名其妙挨罵的丁誌新:???
他方才不是幫師姐說話了嗎!沒吵贏難不成還是他的錯?
樂團宿舍環境不錯,但都是合住,兩人一間。
考慮到薑扶瑤身為藝人,丁誌新給她安排的是單人間,但薑扶瑤搖搖頭,隻說把自己當普通成員就好。
於是,在征詢了對於室內安裝鏡頭及可能在節目中露臉的意願後,薑扶瑤便與一個叫程玲玲的女生同寢了。
入了夜,宿舍一片安靜。
聽著舍友沉穩的呼吸,薑扶瑤小心翼翼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向陽台沒拉緊的窗簾透出的那一線燈火。
真的不一
樣了。
從明天開始。
真好。
她真開心。
也真的好害怕眼前不過一場夢,再醒來,又是冰冷的病床和純白病房。
凝視著那一線燈火,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薑扶瑤無聲歎口氣,重新平躺,閉上眼。
反正,不論怎樣,她都不會放棄的。
晨曦透雲,清光微醺。
第一天上班,心中忍不住掛念,薑扶瑤很早就醒了。
迅速洗漱完畢,還在宿舍樓下健身房老板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辦了張季度卡,而後跑了半小時的步。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體會過患病的痛苦的人,便對健康格外珍惜。
困意朦朧地坐起身,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程玲玲正每日一喪上班狗的早起苦,突然聽到浴室方向嘩嘩水聲,以為家裡進了賊,瞬間嚇醒,旋即想起自己是多了個“舍友”,神色又有些古怪。
一大早洗澡?潔癖嗎?
可她連房間都懶得收拾啊!該不會沒過幾天就要鬨矛盾吧?
想到自己到時候在節目上會被襯托得特彆“邋遢”,程玲玲心中已經有些後悔自己應下同寢這事了。
怪她好奇心太重,太衝動!果然好奇心害死貓。
等程玲玲穿好衣服,就見薑扶瑤拍著臉出來,滿麵清爽,一副剛洗完澡、護完膚的模樣。
“你起得好早啊。”她勉強笑笑。
薑扶瑤不知道程玲玲的內心動態,聞言,眉眼彎彎:“嗯,我有晨練的習慣。對了,我帶了菜包、花生粥、油蔥餅和豆漿回來,不小心買多了,一起吃吧。”
買多?鬼扯,這明顯是特意帶回來和她一起吃的。
程玲玲麵上客氣地道了句謝,吃是吃了,隻是堅定把錢轉了過去,心裡也嘟嘟囔囔地琢磨。
這個薑扶瑤,又是來樂團麵試,又是和閆老師他們關係不錯,現在還對自己這麼好,更是自律晨練……
該不會是想洗白吧?
還彆說,如果閆老師堅定支持她,說不準憑閆老師的名望,真能給洗掉一點。
肯定是從哪聽說了閆老師來給他們樂團麵試的事,才故意過來的。
嘖嘖,不愧是娛樂圈的明星,這心機絕了。
因著省了去食堂的時間,儘管動作不快,程玲玲仍比往日早了近十分鐘到。
見平日最愛踩點的人不僅沒遲到,還提前了好幾分鐘,樂團一眾同事都“哇哦”出聲,一陣打趣。
翟瓊琪幾乎迫不及待將她拉到角落,小聲激動:“老程,快,和我八卦一下,你今天來這麼早是不是因為薑扶瑤!”
神色複雜地點點頭,程玲玲將薑扶瑤早上的一連串操作說了後,翟瓊琪也是一臉“這人想乾嘛”的便秘神情。
兩人回到人群中,邊等指揮叫他們調音,邊壓低了聲音地聊了聊這事兒,對薑扶瑤本就不怎麼樣的印象愈發差了幾分,對娛樂圈變相讓人“自律”的“神奇之處”不禁咂舌。
第一天入團,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薑扶瑤正和幾個新來的小提琴演奏員與樂團老師們一一認識,完全不知自己在這不到半小時的功夫裡又多了個“心機女”的標簽。
“閆老師今天要來看我們排練。”
指揮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
“大家先把音調一下,新來的演奏員也把琴拿上,在各自的位置坐下吧。”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