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也有紈絝子弟的特殊技能,比如說,拉著狐朋狗友一起排斥某人,讓他在這個小地方混不下去,再加上那些根本不敢招惹他們的老實孩子,整個學院裡麵,能和林如淺說的上兩句話的,除了山長父子外,就隻有靖峰一個人。
他心裡年紀和這些小孩子不同,不合群也沒關係,隻要能從夫子那裡學到知識,好好讀他的《四書》,就已經足夠了。
就像一位政治家說的一樣,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將來隻要林如淺以後能給他們或者他們家族帶來利益,一定見了麵後,比對自己親爹都要來的親近。
微星夫子似乎對他的“靜心”教育完全失去了耐心,半個月之後,看到還是對林如淺沒有半點成效,隻能歎一聲,這人難道是木頭疙瘩做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心思的不動不移。遂向山長說明,再也不讓他來白聞各種香料了。
林如淺揉揉鼻子,站在山長麵前,低著頭,小手指一動一動的。
山長無奈:“你才這麼一點大,怎麼就不能扳回來呢?”
“許是弟子資質低劣,沒有那種無欲無求的天賦。”林如淺眼睛幾轉,“唔,還是山長這裡的香味好聞一些。”
山長見他朽木不可雕,隻能揮揮手,怒氣消下去一半,“你且說說,我和微星夫子的香料,有何不同,你若說對了,為師就許你一個願望。”
還阿拉丁神燈呢!
林如淺看著正在飄白色煙霧的小香爐,說:“山長這裡的香味讓人聞了想要睡覺,一定是安神用的;而夫子那裡的香料香味太重,不是花就是果子的味道,饞的我睡著了都要流口水。”
“林如淺!你……你……”山長大怒。
他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巴掌大的稚嫩小臉好像真的單純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山長,可是如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他努力藏住笑意,背著手,小大人一樣,聞多了現在這些文人墨客自我欣賞的香料,容易呼吸道堵塞啊,而且,他真的沒有對香味的鑒賞能力。
“……罷了,你一個黃毛小兒,如何懂得!?”山長氣得四處轉圈,然後再說,“你出去吧!罰抄《大學》三遍,沒抄完就不許進來!免得平白汙了我這一室的菁華。”
林如淺眼睛彎了彎,鄭重的點頭。
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他才不稀罕來呢!還有這麼個神經兮兮的山長在,還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小書房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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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淺被這些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給集體排斥了,他之前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威脅而已,沒想到真的過了很久都沒人理會他,有些驚訝,好看的:。
饒是靖峰神經粗,也明白了這個異常,他心虛的眨著眼睛,以為是上一次的暗算事件給暴露了。
這麼長時間的排斥,說背後沒有人搞鬼,林如淺都不相信。
但是是誰這樣子無聊呢?
除了那個小肚雞腸的趙朦鬆,沒有第二人選。
他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瞧不起彆的學子的二世祖,為人也算是平和近人,有同窗向他借東西,他都是非常大方的,也會虛心的向年紀長一點的學子問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明明前幾天,這些人看著他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意。
現在恨不得把整張臉都扭過去,一副“我根本不認識他”的神情,就算林如淺明白他們都是想要自保,不被人找上麻煩,也不免覺得有些心寒。幸好,靖峰不是這個樣子,傻愣愣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扯在了一起。
林如淺出現的時候必定有靖峰,靖峰出現的時候不一定有林如淺。
他太忙了,要學習藥聖家的諸多書籍,中醫博大精深,光是藥材的名字和藥性,就足夠他頭疼很久了,更不用說沒種藥的相生相克了。靖峰最近在和書院的護院學習腿腳功夫,林如淺看著有趣,也跟著學,每天紮馬步就是半個時辰。還要加上他需要背下來的《四書》。
靖峰又是個呆不住的性子,後山現在都成了他的後花園。整天跟個野孩子一樣,漫天遍野的跑著,還常常抓來陷阱中的兔子給林如淺加餐。
漸漸的,林如淺也就習慣了。他能在書院的小書樓裡麵呆上小半天,看書發呆想想未來,然後黃昏的時候,等著玩累了的靖峰接他回去。
這一天,他總是覺得不舒服,右眼皮一直在跳,整個人也有些不大精神。
夫子問他是怎麼了,他隻說是有些著涼,過會兒從靖峰那裡抓點草藥就好了。
最近晚上常常有夜雨,天氣涼爽,林如淺這麼說,夫子也就想通了,沒有過多在意,還準他早些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