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說話,貼著牆壁慢慢移動,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很不適應,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我的手忽然被人牽起:“江霏?是你嗎?”
指尖傳來的觸感冰冷、光滑,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手。
我正要抬起手機,大廳裡的燈光又恢複正常。
昏暗的光線照在臉上,我皺著眉看向四周,江霏和兩個孩子站在距離我兩米左右的地方:“不是江霏,難道牽我手的是王英男?”
心中沒來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扭頭看去,康複治療室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臉色蒼白身材瘦小的女人正抓著我的手。
“病人?他們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我打量女人的臉,她留著短發,此時似乎很緊張,嘴唇哆哆嗦嗦,反反複複說著一句話:“不是我、不是我…”
“你怎麼了?”
“不是我!”女病人忽然激動起來,她左手直接扣進我掌心的傷口,藏在身後的右手更是揮舞起一把半尺長的手術刀!
“冷靜!”我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跟精神病人打交道的經曆,他們不按套路出牌,
做事沒有規律和邏輯,很難判斷下一秒會做出什麼。
我往後退了一步,腳好像踩在了水坑裡,鞋底感覺黏黏的。
“這是?”低頭一看,我倒吸一口涼氣,腳下不知何時流滿了鮮血,而王英男此時正躺在血泊中央!
他吐著血沫,想要說話,可一張嘴卻溢出了更多鮮血。
我瞳孔縮成一點,盯著王英男的脖頸,那裡有一道極深的割痕。
我想要俯身細看,但手還被女病人抓著,她力氣很大,枯瘦的手指好像魚鉤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女人也看到了地上的王英男,她情緒開始失控,手術刀揮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彆衝動!我知道不是你!”麵對精神病人,我說再多的話都顯得蒼白,她根本聽不進去。
無奈之下,我隻好抓住她握刀的手腕,把她按在地上。
“江霏,來幫忙!”奪下手術刀,控製住發瘋的女人,我這才有時間檢查王英男的屍體。
“一刀致命,不過這割喉的手法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我拿著手術刀在王英男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高健,這個女人怎麼處理?”江霏一個人按著瘋女人手腕,臉上的表情十分驚
恐,江家大小姐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彆急,我看剛才病室裡不止她一個人,凶手可能不是她。”現在不是判斷誰是凶手的時候,首要任務是逃出去。
周圍沒有出路,而且有些通道被鎖鏈鎖住,我手裡的鑰匙根本打不開。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我把瘋女人的臉扭向自己,她忽而暴躁,忽而大喊,就是不回答我的問題。
“江霏,手術刀你拿著防身,我們恐怕已經被盯上了。”無處可逃,我心生退意,距離天亮也就幾個小時,我們完全可以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鎖上門等到天亮,或者寄希望於警察能早一點到來。
這一次直播跟以往不同,並不是陰魂鬼怪作祟,而是有人在搞鬼!
和僅憑執念行事的厲鬼不同,人更加的複雜,需要考慮的事情也更多。
“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所有懷疑對象全部殺掉,隻是這樣一來,我們和那些施虐者又有什麼區彆?”等短發瘋女人平靜下來,我壯著膽子進入康複理療室,那幾個病人還在屋裡傻傻的站著。
“你們在乾什麼”突然被幾道冰冷的目光注視,我冷汗瞬間就浸濕額頭,一手牢牢抓住門板,隻要他們有人做出攻擊性行為,我會立刻鎖上這扇門。
“接受治療。”
“不,我們是在贖罪。”
讓我驚訝的是屋內竟然有人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終於找到了能和我正常溝通的人!
“剛才是誰在說話?”
“是我。”
“不,是我。”